马凡从帝都回来的第二天，车刚进了自己的公司大门，还没到津门航空的地方呢。就看见门口有一群人站着，甚至还拿着锦旗。
    按照规划，津门航空集团是专门有一栋楼的，在整个园区的正中间的制高点，有一栋7层的楼，专门是集团的办公地，当然除了集团的办公地，下面是大报告厅，足够容纳全津门航空集团的人来开会的规模，还有图书馆，都在这一栋楼里面。最上面的三层是集团的办公区。和津门航空分开。但是那个楼现在还在散味，所以马凡还在自己津门航空的办公室坐着。
    马凡看着有人拿着锦旗，还以为是谁在地方上做了什么好事儿了，赶紧把车停好了准备过去跟人家客气客气，结果刚一走近仔细一看，差点没骂出声来。
    “赠予一大队优秀乘务长xx：
    驻外飞行，热情服务，帮助机长，排解寂寞
    家属xx敬赠”
    这他妈。。不是做好事儿啊，这他妈是把人家老公翘了啊。马凡一个闪身准备赶紧闪，结果就让人给看见了。
    “马总，马总。我是津门三大队的，我今儿来送锦旗给一大队的xx。正好看见您了，您给做个见证。”
    马凡对这个人有印象，也是公司的教员，而且带的徒弟没一个不念着好的，这跟过来的人马凡一看都是公司的乘务员，有穿着制服的，带着飞行箱的，还有穿着便装的。
    “那个……闹的是不是有点大了……”马凡知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这种事儿，你都没法去评判这个七七八八的事儿。
    “马总，我真心实意来感谢的，您不用放心上，一会看见人我们送了锦旗就走了。你们有航班的赶紧去签到，下航班的赶紧回家歇着，别跟我这裹乱。”
    正说着话梁馨过来了，马凡刚才看见人就直接下车过来了，梁馨去停车顺便吃了个早饭。这才一步三摇的走过来。
    “你在这干嘛？”
    “梁总……我这给一大队送锦旗来了。”
    这个人是沈妍的徒弟，沈妍是梁馨的徒弟，所以严格意义上，这个人得叫梁馨一声师祖了。
    梁馨仔细的看了看锦旗上写的内容，叹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来给沈妍打了个电话。
    沈妍现在是客舱服务部的副总，跟宋晨一个级别了，不过后面宋晨也要被马凡弄到别的地方去当正的了，具体的还在看，是安监啊，还是安保，都还没定。毕竟自己走的话，很多的部门干部都要提上来做公司管理层了，那很多副职就得扶正了。
    “沈妍？我梁馨，我……”
    “电话给我。”马凡直接把电话拿了过来，这种事儿，还是得马凡出来唱红脸，梁馨唱白脸。
    “沈妍，我是马凡，我给你五分钟马上到一号楼门口来，五分钟不到，你跟韩部长去辞职。”马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对面接电话的沈妍都不由得打个冷战。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在客舱部还是后面，马凡见谁都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但是梁馨说，一旦马凡冷酷起来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真的生气了。
    现在是上班的高峰，这个三大队的乘务员举着锦旗就在楼门口站着。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基本上也都是看一眼，看见马凡在这，也就一溜烟跑了。但是这个事儿在公司可就传开了。
    “听说了么，一号楼今儿有送锦旗来的，说是自己老公驻外跟一大队的一个乘务长搞到一起了。然后家属是三大队的。今儿过来送锦旗了。”
    “卧槽还能这么玩？”
    “正好让马总碰见，这事儿可哏儿了。”
    “让马总碰见……这不好弄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刘科这时候也在办公室里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出去，是给所有的部门正职打的，说的话都一样：
    “我是刘科，关于今天早上在公司的事儿，一律不许外传，谁敢和自媒体说什么的，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刘科知道马凡现在正在楼下处理，他必须先把公司里面的舆论稳住了，不然这就是真的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
    过了三分钟，沈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今儿没有航班，穿着便装，估计就是正常班。
    “你的人，解释。”马凡也不多说话，气得铁青的脸直接用下巴指了指说道。
    “马……马总……这事儿……这事儿我不知道啊……我我我……”
    “嗯，现在知道了，解决。”
    “马总这……这……”沈妍已经被马凡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因为马凡不止一次在干部大会上说，最近就是集团成立的重大时期，任何环节都不能掉链子。哪个部门哪个中心出问题，部门分管领导自己领处分。
    沈妍正在这磕巴着，韩潇璋和宋晨两个人也来了。
    “嗯，来了，处理一下吧。”马凡也没给两个人留面子，也是用下巴指了指三大队的人，然后自己转身进了办公楼。
    梁馨环顾了一眼说：“走走走，别在这现眼了，你这个妮子，你是想把你们部门这仨都嚯嚯死是么！跟我走！赶紧赶紧。”梁馨拽着人就往宿舍楼走，沈妍和宋晨赶紧把周围的乘务员都疏散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个人从大庭广众一下挪走，你看现在是没人围观，那窗户后面不定多少脸看笑话呢。
    到了宿舍楼，找了一个空宿舍，韩潇璋和宋晨还想跟进来，被梁馨一下给拦住了：“我们女生之间说这个好说，你们大老爷们的去干点该干的事儿去。”
    “梁总……啥意思，那是我们部门的人啊。”
    “老韩，老宋，你俩还是马凡的师傅，刚才都那个德行了，你不去部门稳定情绪，然后再去趟他那边，跟我这逗什么咳嗽，赶紧去，马凡刚才那样子，你们从来没见过吧。”
    说完梁馨关上了门就进去了，两个人一听，互相看了看，赶紧回部门去安抚情绪。梁馨说的没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然后在部门里说了一通，俩人就直接奔马凡办公室了。刚到门口还没敲门，雍爷从刘科办公室探出头来说：“你俩给我滚过来！”
    都是自己原来的下属，说话也不用那么客气，雍爷上来就开炮：“你们两个死玩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么啊？底下员工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这亏了是科总赶紧把事儿压了下来，万一这事儿爆料到自媒体上，让津门市府看见了，还他妈航空集团，团个大爷，你们两个怎么带的队伍！这么多年的管理干部了，怎么干的！”
    雍爷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俩人骂的抬不起头来，一通输出之后，雍爷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刘科一看赶紧唱白脸吧。
    “行了老雍，人也骂了，气也出了，你歇会。你俩，先坐，抽烟。老雍也是急的，最近你们也知道，公司正在弄航空集团，这是一个绝对的大事儿，也是津门航空腾飞的标志，一点岔子都不能出啊。飞行部的正在小马办公室呢。你俩是他师傅，有的话他也不会跟你们说太多，等等再去找他吧。”
    刘科和马凡的办公室挨着，但是办公室隔音还不错，所以也没听见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就听见墙上传来一声，咚！
    “看来小马真气着了，摔杯子了都。”雍爷淡定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马凡在自己办公室里，对面是飞行部的部长，副部长，总飞行师，飞行大队大队长。
    “解释解释？为什么就这样了？嗯？”
    “马总这……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不知道，嗯，多好的理由啊，不知道。来，看看这是什么？看看！”
    “这……我们交的思想作风建设报告……”
    “嗯，谁的啊这是。”
    “xxx……”
    “嗯，名字很熟悉啊，是不是很熟悉啊！啊？来来来我给你们念念：本人思想过硬，作风优良。啊对还有这一份，你们飞行部准备提拔他做副大队长的文件，我们来看看你们怎么写的部门推荐？
    该同志，飞行技术过硬，政治立场坚定，思想境界较高，生活作风清白。
    同志们，打脸么？脸疼么？啊？这他妈就是你们推荐的人？我且不论这个事儿真与假。就算他是假的，能让自己的结发妻子在公司说出这种话来，那他妈这个人的生活作风能有多干净？你们提拔干部都不带考察的么？”
    “马总我们这……也是经过了民主评议的啊，这……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能吧，风风雨雨的，都说特业部门是八卦传的最快，消息最灵通的部门，你们能一点不知道？”
    几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看来是真的啊。也就是说，你们多少都听到一点消息了呗？”
    “是……”几个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他妈还往上提任！”马凡顺手抄起来桌子上的茶杯甩了出去，这就有刘科在隔壁听到的那一声。
    “从今儿起，这个飞行员，停飞整顿，清官难断家务事么，那我不给他断。什么时候家里事儿弄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复飞的事儿。你们什么意见？”
    “同意……我们同意。”
    “行，那就回去传达，这人在哪了？”
    “在外站帮飞呢……”
    “用最快的速度让他回来。至于你们仨，这个事儿虽然是人家家事儿，但是提任这块，你们多少有点责任，大队长，扣5000绩效，记过一次。总飞，4000，部门正副职一人3000，仨人通报批评。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