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姜将军就忍不住皱眉:“今晚设宴,也是为了替红玉讨一个公道。夫人,先前你家里从京城写信来,可说起过那煜王妃是什么来头?”
姜夫人摇了摇头:“倒是没听说过,京城世家大族中也没有姓姜的,或许是那个品阶不高的官员之女吧。”
姜夫人的母家在京城,虽然会写信告知两人一些京城的情况,却不知道这夫妻两个想要把女儿送入煜王府,因此关于煜王成亲的事情,倒是从未说过,至于苏巧巧,他们就更没必要在给女儿和女婿的信里提起别人家的姑娘。
因此,姜将军和姜夫人两人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苏巧巧就是忠勇将军府的姑娘,只当她是哪家小门小户的官员之女,一心想着,苏巧巧一定是比不过自家女儿的。
这么想着,姜将军的底气更足了,转身又喊了人来,让他们去给秦栩和苏巧巧两人送了消息。
……
秦栩和苏巧巧的营帐之中,两人本想着随便吃些东西就早点休息,不想却等来了姜将军派来的人。
“煜王殿下,将军给您准备了晚宴,为您接风洗尘,还请您和王妃赏脸前去。”
来传消息的,是姜将军身边的副将,像是笃定了秦栩不会拒绝一样,消息带到之后,便等着秦栩的答复。
可谁知,秦栩竟直接开口拒绝:“本王先前便说过,让姜将军不必准备这些,且本王还有别的事情,今晚怕是没时间过去了。”
副将面色有些尴尬,可是想到自家将军的吩咐,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煜王殿下,这晚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若是您有事要忙,不如让王妃娘娘过去?”
“这几日王妃娘娘都要留在军中,让娘娘过去认一认人,接下来这段时间,也好让将军夫人好好照拂王妃娘娘。”
“不必。”秦栩冷声道,直接转身进了营帐,将那副将拦在了门外。
秦栩既然拒绝,无论是这副将,还是姜将军一家人,都是没办法强迫他的。
毕竟那可是大秦国的摄政王,谁能左右得了他?就是上赶着讨好,都还来不及。
无奈之下,这副将也只得先回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姜将军知晓。
秦栩的营帐中,打发走了这副将,秦栩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看来守城的将领,该换一个了。”他沉声道。
为大秦国戍守边关的将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对大秦国忠诚。
这姜将军在北方受了十数年,秦栩原本想着,他便是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却也是有苦劳的,且他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变节的行径。
可若不是秦栩亲自来了军中一趟,被姜将军这般拉拢讨好,他险些真的以为这姜将军没问题。
“他或许只是想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何至于此?”苏巧巧有些不解地问,“还是说,你担心他们无法得逞所愿,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苏巧巧虽不是古代人,却也能够理解,秦栩如今在大秦国的身份,若是谁能进入煜王府,哪怕当不成侧妃,只做个侍妾,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姜红玉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再加上秦栩长得俊朗,即便两人年龄相差大了点,姜红玉也难免会生出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而姜将军作为父亲,自然是想帮自己的女儿的,这无可厚非。
可显然,秦栩想到的,却不只是这一件事。
“若只是现在的我,姜家想把女儿嫁过来,我还不会多想什么,”秦栩道,“可是巧巧,五年前的时候,我身上的毒还未解,整个京城的女子对我都唯恐避之不及。”
“姜将军在那个时候就表示出愿意将女儿送入煜王府,我只当他是知道我的生命所剩无几,又同我在行军布阵上互为知己,才想着让女儿来陪我。可是现在看来……”
姜将军从前便想着拉拢自己了。秦栩如实想着。
朝堂上历来便常有党争,但是这些争斗,武将确实极少参与其中的,毕竟大秦国的武将眼里只有一件事——保卫大秦国的安全。
细细想来,姜将军在大秦国尚且安稳的时候,便开始拉拢秦栩这样一位摄政王,不难想象,若是他当真有了能抗衡一方的势力,他的野心会不会也跟着一起**。
听过秦栩的分析,苏巧巧也明白了他的顾虑:“可是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姜将军就算当真是这般打算的,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苏巧巧当然知道,秦栩有先帝赋予他的权力,若是哪个臣子有问题,他可以直接罢免,但是,像姜将军这种,在外人看来劳苦功高的臣子,若是秦栩没办法拿出一个理由来,难免要遭人非议的。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秦栩叹了口气,“眼下不是动他的时候,且等以后找个时机,先派一个合适的将领来,再把他调回京城,如此便能将他手里的权力收回来了。”
至于理由,倒也好找,姜将军在北地戍守边关多年,也是时候回京歇一歇了。
……
主军帐中,姜夫人和姜红玉都已经提前来到这里,可是却没等到秦栩和苏巧巧两人。
直到先前姜将军派出去的副将回来,他们才得知,两人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拒绝了这场接风宴。
“爹!煜王殿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姜红玉满脸愤恨,眼神里也带了些许恶毒,“一定是那个贱女人缠着他,不让他来!”
“等到明日,煜王殿下没办法护着她的时候,我定要她好看!”
“红玉!”姜将军假意呵斥了她一声,“你这性子,这两日先收敛一些。”
“爹既然说了会帮你讨回公道,自然会替你想办法。他们今日不来,爹再想别的办法,如今煜王带来的人还在军中,别那么冲动。”
姜夫人也将姜红玉拉到自己身边,小声劝着她,这才总算让姜红玉消了气。
“那我便听爹娘的。”她总算答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