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婉至极的模样让弘历移不开眼,心弦略微颤抖。
他默默想着,江南的美人再美也美不过眼前的人了吧,盯上曦月身上的眼睛占有欲十足。
“今日穿的衣裳甚美,和平常大不相同。”
高曦月含羞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的发髻是江南一带汉女尚在闺阁时的发髻,手不自觉摸了上去。
“是婉茵前些日子送来的,元寿今日穿玄色的也好看。”说完脸上浮上一抹红霞。
“难道本王就穿玄色好看?”弘历像是逗高曦月般,挑逗般笑着。
高曦月抬起头看了弘历一眼,随即垂下了小脑袋,软软开口,“都好看得紧。”
弘历格外受用高曦月这副害羞的样子,走到高曦月的身边,轻轻柔柔抚摸着她的脸庞,随后拢起乌黑的头发,今日的发髻看着格外陌生却又舒心。
不用明说,一想便知道了,定是陈婉茵身边婢女梳妆,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耳垂,从上俯看下去,心思渐渐动了起来。
这衣裳确实衬她,合该让底下人准备几件这样的衣裳给她。
他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大方,在他看来,他的女人就该那么精心养着,更何况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小月儿说的话总是讨本王欢心。”弘历开怀笑着。
“元寿若多笑笑,妾再说上几句又何妨?”高曦月娇娇哝哝扑到弘历的怀中,弘历心中也不由得感动,还是有点心的,知道他这些天不好受,还耐着性子哄着。
“本王今日来是告诉小月儿一个好消息,小月儿来猜猜?”弘历紧紧抱着曦月,说话极尽温柔。
高曦月算了下月份,莫不是高父的事情成了,想来高父在朝政上给了弘历不少助力,不然,弘历今日不会那么高兴。
高曦月假做冥思苦想的表情,贝齿轻咬嘴唇,随后灿然一笑,眼睛一眨一眨看向弘历,伸手搂住弘历的脖子,撒娇道。
“小月儿怎么能猜透元寿的心思呢?只是小月儿也有个好消息想告诉王爷呢。”
弘历不禁想扶额,高斌这个老狐狸是怎么养出来这样的女儿的,做派娇纵,性子说好听了叫可爱天真,往不好听来说,浅薄得很。
“好了好了,本王说。”弘历被高曦月磨得不行,一把捏住高曦月故作可怜的小嘴。
“前些天江南水患严重,皇阿玛忙着水患的事,接连熬了好几天,昨日里你的阿玛上了折子,水患的事情迎刃而解,晋为江南河道总督,当即让高斌处理江南水患。”
弘历心中不由得庆幸,也多亏了高斌一事,冷了他一个多月的皇帝,对他的态度才稍稍缓和。
高曦月故作震惊,眸子睁大看向弘历。
“本王还能骗你不成?额娘还说,过些时日让本王带你去永寿宫请安呢,倒是小月儿的好消息是什么呢?”
高曦月站起来,小跑把檀木盒递到弘历的面前,弘历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缓缓打开盒子。
看清盒中之物的时候,他愣了一瞬,里面居然是一件寝衣,手指略微触碰,光滑细腻的料子,绣的花纹虽然简单,但是柔软得很。
“元寿还不知道自己的寝衣袖口的线头有些松了吧,前些日子妾身就想着替元寿做上件新的。”
许是弘历的目光太过灼热,高曦月被盯得有些发愣,许久弘历都未开口,曦月小心翼翼拉着弘历的手。
“小月儿承认自己有私心,寝衣最是贴身的东西,元寿一瞧见,便会想着小月儿。”
弘历捉着高曦月的手在手中揉了揉,脸慢慢靠向曦月,将粉嫩的唇狠狠吮吸住,齿间噬咬唇瓣,唇舌交缠。
曦月的喉咙溢出娇气的颤音,被吻得半边身子都略微酥麻,凤眼微勾,两颊微微发烫。
弘历心头一暖,就连自己身上的寝衣上袖口的线头略微松了些,都被注意到了,还暗暗记在了心中。
随后便是一阵苦涩,想了想从前尽数的委屈,难道上天也看不下去了吗?把这样好的人送到了他的身边。
“元……寿……”一阵阵窒息感,弘历分明是想把她揉烂在自己的怀中,高曦月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额头上溢出薄薄香汗,呜呜咽咽哼唧了两声,声音都细细弱弱的。
高曦月喘了一大口气,眼中还蕴着几分雾气,微肿的唇瓣让人看了好不可怜,身上却微微发抖,弘历眸子凝着曦月,心也软成了一滩春水,莫非,是自己吓到了她,温热的怀贴在曦月丰盈的胸口。
“是本王不好……是本王没有控制住自己,本王甚是欢喜,太过激动才情不自禁。”
高曦月感受到身后散乱的头发,心中暗想,确实没有控制住,殊不知从弘历的视角看去,墨发掩着半张面孔,满面春情,眼角微红,更是漂亮得不成样子。
饶是和高曦月常常相见,他都有些看呆,他的小月儿竟比从前更好看了些。
倘若小月儿日后真做了什么错事,他恐怕会因为小月儿在他怀中示弱哭上两声而轻易原谅。
“疼的慌。”高曦月的脸又埋在弘历的怀中,连话都瓮声瓮气,弘历低头看见曦月微红的肌肤,心中也不由得发热。
“以后本王不会这般鲁莽了,来让本王瞧瞧嘴唇。”
高曦月这才委屈抬起头来,原本如桃花花瓣的嘴唇被蹂躏不成样子,不止是红肿,还有些破皮,低垂的睫毛微微抖动,可怜兮兮看着事情的作俑者,看来曦月这几天是出去不了了。
“元寿……药膏在书柜上。”曦月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又显得委屈,心中越想越气,什么道理,自己巴巴得送了寝衣,没什么好处就算了,还把自己给赔了上去,像是赌气般扭过头。
“明日里又该告假了,今年都好几次了,都怨元寿。”
弘历把药膏拿在手上,无奈看向曦月,这富察琅嬅究竟给小月儿下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成天净想着去清泓殿,以后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转过头来,本王给你涂药,现在不涂药,让下人瞧见该笑话了。”
“小月儿是她们的主儿,她们才不敢笑话,若是有人敢笑话,妾就让她抄府规。”
弘历挑眉,只是抄抄府规?府中若有人敢嘲笑,轮不到曦月动手,自己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
弘历反思完自己,不厌其烦哄着曦月,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把药给上完。
高曦月被方才的事情折腾累了,躺在贵妃椅上,听着弘历絮絮叨叨说着。
直到卯时才传了膳,端着菜的太监和婢女完全不敢抬头看两人,恭敬把菜放在桌上,安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