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父亲那边他会有自己的思量, 我手里还有些母亲临走前留下的银饰,你稍后就拿去当铺给当些银两,还有一些路上绣的绣品,本想给娘亲留作纪念,这一去,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如今形势紧迫,便都变卖了吧。”
安陵容抬头看着萧姨娘的脸,将头上的银饰去掉了大半,将包裹里的拿出一个装首饰的盒子递给萧姨娘,“这些陵容大概是以后都用不到的吧。”
傍晚,陵容在床榻上坐着看着晦涩难懂的书,对于白潋来说并不算什么难度,毕竟修炼多年,也曾游历人间,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只是差一些时候的适应。
听见匆匆走来的脚步声,陵容起身端坐,萧姨娘喘着粗气,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安陵容,陵容细细数着荷包里的银钱,喃喃道:“姨娘是不是又贴了好些钱,陵容知晓这些首饰换不来那么多钱。”
“好容儿,这些银钱和首饰我本来也用不到,在安府要不是有夫人,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你放宽心拿下便是,如今看你更有主意,姨娘这心里便更加踏实起来了。”
“姨娘早些睡吧,明天早起些,我想去挑个丫鬟随我入宫,我一个人孤立难援,想必多一个人也能多替我拿个主意,也能陪我说说知心话。”陵容在心里细细规划银钱的用处,笑着对萧姨娘道。
“多一个人陪你也好。”
次日,安陵容在市集门口,看着面前排成一队面黄肌瘦的少女,听见谄媚的笑声“小姐这是看上哪个了?需要介绍一番嘛?”牙婆子朝着陵容笑道。
“不用一一介绍了,我就问问有没有会些医术,简单的医理便可,厨艺稍好些的丫头?”陵容继续问道。“还有没有资历老些,做事干练有分寸的嬷嬷?”
“有是有,就是价格上都贵些,毕竟都不是普通的奴仆,我这里倒是有个丫头,父亲在前些日子死了,被继母卖到了这里,父亲是做医药方面的生意的,那丫头也是懂些皮毛。”
牙婆子显然是想卖个好价钱,指着那边穿灰色衣裳的丫头向陵容道。“至于老练的嬷嬷,小姐不妨看看谢二娘,前些年是王家小姐的管家嬷嬷,后来王家由于得罪了京中权贵,被卖到了这里,谢二娘以前可是个管家的好手。”
“都多少两?”
“一共三十两。”牙婆子比了比手势,陵容想了想确实贵了些,牙婆子又推销道“你是不知苓丫头手艺有多好,贵是贵了些,但是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不像那些面如土灰的丫头。谢二娘本身就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学的也是管家的手段,最擅管理后宅事务。”说着就将苓丫头和谢二娘从那些仆人挑出来,好让安陵容看的仔细些。
确实不似那些奴隶憔悴,虽脸上有些许灰扑扑,眉眼间看着原本的清丽,谢二娘更不用说,没有那些奴仆畏手畏脚的样子,看着有些老态,精气神却不减,苓丫头和谢二娘看见安陵容微微欠身请安,倒是懂些规矩的。
安陵容将荷包拿出,取了三十两给了牙婆子,“这两个我要了。”牙婆子从一叠卖身契找了些时候,将苓丫头和谢二娘的卖身契给了安陵容。“这是苓丫头和谢二娘的卖身契,小姐拿好,等晚些再去官府交税备案就好。”
午后,陵容领着两人回到客栈,陵容坐在椅子上将卖身契摆在桌子上,对谢二娘道:“听说你从前也是个管家的好手?”
谢二娘拘谨道:“不敢当,只是在管家方面有自己的见解罢了。”
陵容将谢二娘的卖身契拿出来说:“嬷嬷能否帮我母亲操持下安家后院,我便直言了,父亲宠妾灭妻,更是在政事上也并不上心,娘亲在安家寸步难行,一双眼睛也是坏了,听牙婆子说嬷嬷是以前王家小姐的管事嬷嬷,只需尽心五年,陵容便将卖身契交还给嬷嬷,五年后无论嬷嬷是继续留在安家还是去离去,陵容自然会准备份厚礼。”
“但是只是希望一点,我如今也是发迹了,希望嬷嬷的态度可以强硬些,在安家,嬷嬷只需听从我娘亲和萧姨娘的话就是,我娘亲和萧姨娘的性格皆是软弱,也希望嬷嬷可以多拿主意,我话就说到这里了,希望嬷嬷不要让我失望,旁边屋是萧姨娘的住处,有些不解的可以直接问萧姨娘。”
“是小姐谬赞了,奴便答应了小姐,奴也帮过王家小姐处理过后院之事,这件事包在老奴身上了。”
“如此就好,嬷嬷去寻萧姨娘吧,姨娘这时应在绣花呢,你们多接触接触,我这里和苓丫头说些话。”
陵容笑着对谢二娘道,如今陵容也算可以轻松一阵了,但是她也并不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谢二娘身上,毕竟去了安家谢二娘也是个奴仆,但是希望可以改改安母和萧姨娘的性子,将安家后院搅乱,若能借着陵容的身份让安父安分守己更好不过了。
王二娘听见陵容的话,欠身告退,去寻了萧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