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愣了片刻,不久后又传来了一声呼救,且听音色为同一人。
“救……救命……”
然而这次的呼救声竟变得有气无力,凌骁南宫芷月心觉不妙,立马飞身朝声源处冲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二人觉察到前方目的地除了挣扎呼救声外,还隐有野兽一般的沉闷嘶鸣。
闻此,他们心中顿生焦忧,速度又刻意加快了许多。
二人转瞬即至,很快来到了一片被密林环绕的沼泽地中,然而刚到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得愕然咋舌。
只见泥泞的沼泽中有一只长着多只触手、形似章鱼的大头妖兽,此怪体型是人的数倍,牠的触手不停在泥沼里缓缓蠕动,有些露在沼泽表面,有些则藏于下方。
而那位呼救者正被这妖兽的一只触手牢牢缠住,并托举于半空上下摆动,似是在戏耍。
凌骁仔细扫望现场,见在沼泽边缘的一处空地上还站着两位身影,一人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服饰颇为简朴,他的背后背着一个装了数十支箭的箭篓,而另一人则是一位貌美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眉目如画,肌白如脂,头顶两侧各扎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身上着一席束身纱裙,红色为主白为点缀,且虽是裙类装扮,鞋子与护腕却是武者制式,可以说艳丽的同时又不失干练。
红衣少女此时手里正握着一柄长弓,从衣着来看,她明显要比在她旁边站着的那位男子精致许多,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妖兽身上,男子很是焦急,少女则相对淡然。
紧接着,南宫芷月也注意到了那两人,她和凌骁并没有马上出手救人,只是一起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观察着情况。
嘶!——
妖兽仍在不停嘶吼,而那位被牠抓在手里的男子此刻似乎渐渐没了力气,呼嚎声也变得十分微弱。
红衣少女旁边的男子心急如焚,忙向那少女央求道:
“小姐……大秋他快不行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找三老爷,让他派点人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那红衣少女不为所动,一对美目仍凝视着沼泽中的妖兽,一脸严肃地回道:
“慌什么?一只畜生而已,再给我点时间,我自己就能收拾牠!再给我一支箭。”说罢对男子伸出手做讨要状。
男子看样子是她随从,听到红衣少女这样说,他满脸无奈,不过还是不敢抗命,稍稍迟疑了一下就从背后的箭篓里拿出了一支箭交给了红衣少女,嘴里喃喃道:
“可是……可是这已经是您射的第七支了吧?……”
少女接过箭的同时怒瞪了他一眼,随从男子瞬间吓得一激灵,立刻噤了声。
红衣少女目光再度转回章鱼妖兽,只见她横眉立目、粉颜生煞,即刻拉弓搭箭瞄准束缚同伴的触手。
下一瞬,红衣少女松开弓弦,羽箭便“嗖”得一声脱手飞去!
嘶!……
这一箭正中目标,章鱼妖兽疼得一声苦叫。
红衣少女大喜,立马高兴得蹦跳了起来,指着妖兽炫耀道: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射中了!”
随从男子只在一旁勉强赔笑。
“啊!……”怎知被妖兽抓住的男子突然又是一声痛嚎,这一声撕心裂肺,比先前几声都要强烈。
随从男子见状震恐不已,急呼道:“小姐……牠……牠越抓越紧,好像被激怒了!……”
红衣少女也聚视看去,看到妖兽触手越缠越紧,甚至能听到被抓男子的骨骼脆响,她不禁也慌了神。
“啊……啊啊啊……嗷嗷呜啊……”被抓男子连续痛嚎呻吟,白眼都翻了出来。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啊?……”红衣少女大惊失色,完全没有刚才那般淡定。
铮!
正当二人惶然无措之际,一柄蓝色光剑急速飞至!
蓝色光剑目标直指束缚男子的触手,刹那间便将其斩断,如利刃削泥般干净利落!
嘶!!……
章鱼妖兽发出了更加猛烈的痛鸣。
随着触手被斩断,其捆缚的力道也松懈了,被缠绕的男子便落了下来。
似乎因过于疼痛,该男子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只得任由身体落下,无法做出应对。
唰!
好在凌骁及时闪至,稳稳接住了他,并将其带到了沼泽边缘的一处安全干地。
章鱼妖兽大为恼怒,立即将所有触手都探出了泥沼,粗略数来足有十五六只,是寻常章鱼触手的两倍。
章鱼妖兽挥动着自己的触手连连嘶鸣,仿佛在耀武扬威。
见此场面,红衣少女和随从男子均目瞪口呆……
还不待章鱼妖兽出手攻击,又一全身泛着白光的身影从不远处飞来,正是南宫芷月。
只见南宫芷月手持注灵后的玄铁剑左劈右砍,势如破竹,几下就将章鱼妖兽的触手尽数斩断。
南宫芷月的突然出现令章鱼妖兽毫无反应,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触手武器”已经全部被去除,只剩下一连串的悲痛嘶鸣。
“你先到一边,剩下的交给我。”
南宫芷月正欲持剑继续攻击,凌骁却截住了她。
南宫芷月转目看去,见凌骁正于半空引术作诀,于是心中会意,迅速飞到稍远处的沼泽岸边暂避锋芒。
凌骁挺直身子凌空而立,他左右结印作势,右手持太一神剑,全身上下散发醒目蓝光,姿态无比威严。
下一刻,凌骁将太一神剑缓缓抬起,举过头顶直指上天,随即眉目一凛,全身蓝光便向剑身汇聚。
不多时,太一神剑便附着上了一层蓝芒,而这太一剑果然是稀世神器,原本有些躁动的灵光附于其上后竟变得很稳定,似乎将这力量完美驾驭。
唰!
凌骁眉心一皱,一剑挥下!
霎时间,一道巨大的弧形剑芒沿着太一剑挥下的轨迹赫然生成,重重劈向章鱼妖兽的身体躯干。
轰!
一记震耳又凌厉的爆炸声过后,章鱼妖兽便被劈成了两段,彻底毙命。
剑芒还将沼泽劈开了一道醒目深痕,污水和脏泥溅得到处都是,不过那深痕很快便被旁边流动的泥水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