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荣城王宫,国主寝宫门前。
轩辕伯兴负手在门口来回踱步,此时大门敞开,他的目光不时向门内探望,神色间尽是焦灼。
而在他身旁陪立的有多位婢女侍从,碍于轩辕伯兴的少主威仪,他们只敢做侍候状默然低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其他还有三位大臣站在一旁安静等待着,从官服制式上看都是朝中重要人物,他们虽不似婢女侍从们那般拘谨,脸上却也挂着忧容,像是在担忧什么。
不多时,从国主寝宫内急匆匆跑出了一位侍从,轩辕伯兴及那三位大臣赶快迎了上去。
轩辕伯兴忙截住他问道:“怎么样了?”
侍从稍有喘息,回道:“不……不行,国主现在根本不配合治疗,太医也没有办法……”
轩辕伯兴闻言焦忧更甚,三位大臣表情也更加凝重了。
“啊~~啊~~”
紧接着,从国主寝宫内突然传来了几声歇斯底里的怪异嚎叫。
众人忙一齐向门内看去,尽皆瞪眼咋舌。
其中一位矮胖大臣连连摇头,无奈叹息道:
“国主到底中了什么邪术?这已经很多天了吧?……”
另一位偏瘦大臣也说道:“这些日子国主不仅白天总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论调,到了夜晚甚至成了一个疯人,再这么下去,恐怕朝中大小政事都难以正常处理了……”
第三位高一些的大臣眉目紧拧,接言道:“而且,国主还近乎无条件的相信国师府那些人,即便前段时间吃了那么大的败仗也不加责怪,使得朝中大人们敢怒不敢言,如此发展下去,这朝廷……”
言至此,该大臣戛然止住了口,也摇了摇头:“实在不敢想象……”
轩辕伯兴望着寝宫内忐忑不安,这时矮胖大臣对他行礼道:
“请少主一定要想想办法,现朝中已经积压了太多奏章亟待批阅,很多要事迟迟得不到处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个子较高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少主,不如这段时间您就先替国主处理机要政事吧!我们暂且唯你是命,毕竟您贵为储君,凡事将来也能讲得通。”
轩辕伯兴灼思片晌后忧色不减半分,继而转身回道:“不瞒二位大人,我曾以父上可能有疾向他提议过此事,可却遭到了他果断的拒绝,他自认为状态良好,还差点以为我是着急顶替他的位置,我百般解释,甚至认错乞求原谅,可还是被罚禁闭三日检讨,我……我也实在有心无力……”
三位大臣默不作声,表情更为沉重。
轩辕伯兴凝思片刻后对高个儿大臣嘱咐道:“周大人,这段时间你和二位大人可以将其他大臣的奏章先集中阅览一遍,视情况挑选不那么重要的政事秘密呈报于我,我先做批复,先解决当前部分事态,倘若被父亲发现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周大人闻言微有迟疑,但见轩辕伯兴目色坚定,顿了顿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之后三位大人就一起行礼退下了。
轩辕伯兴缓缓闭上了眼,面容上的焦灼似乎又深了几分……
下一刻,他突然睁开了眼,对在旁边侍立的一位仆从唤道:
“乔昭,明天早上来我宫中,我有一封信需要你帮我跑一趟。”
……
在获得太一神剑的第二天,凌骁南宫芷月决定返回伏波寺询问魔兽穷奇的情况,可当得知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却仍未有关于穷奇的任何线索,二人皆茫然不解。
不过,众位高僧虽然没有找到穷奇无端消失的原因,但那凶物也没有再现身为祸世人,天荡山地界终于安宁了一段时日,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件好消息。
由于刚刚经历浩大波折,凌骁南宫芷月对磨须山上的清净环境甚为向往,遂打算在寺中留宿两夜再返回门中。
一天清晨,凌骁独自一人走在与伏波寺紧邻的一条山道石阶路上,他攀援上行,且步履稍快,似乎朝着某一地进发,并非散心。
这条路便是通向玄悔大师住处的山路,凌骁此前在等待南宫芷月伤愈的时间里曾走过不止一次,今日闲来无事,他便决定再次前往拜访。
行不多时,凌骁看到前方有一扫地僧人的身影,他心里大致能猜到,那人应是负责此条山路清扫任务的玄静和尚。
待凌骁走近后,果不其然,那僧人确实是玄静。
玄静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遂暂停手里工作转目望去,见是凌骁后立即喜笑颜开。
“玄静师傅,早上好。”待二人靠近,凌骁当先拜礼问候。
玄静和颜悦色道:“呵~原来是你啊,真是有日子不见了~”
凌骁淡淡一笑,望了眼前方山路后又向玄静问道:“请问玄悔大师今日在吗?”
“在、在,师父一般很少离开那片宅地,现在这个点他应该正好有空。”玄静连着点了两下头回道。
凌骁微露欣慰之色,玄静继而接问道:“哎,你离开的时间也蛮久了,这段日子你跑到哪里去玩了?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看到玄静饶有兴致的样子,凌骁愣了下神回道:“师父,我们是去做正事的,可不是去玩……”
玄静当即瞥了他一眼:“你看你,这么正经干什么?真无趣……”
凌骁稍作迟疑后述说道:“前段时间我们为了破坏国师府的计划和一个组织发生了冲突,所幸最后我们侥幸赢了。”
“后来为了寻找医治朋友的办法,我们又去了趟北方巫冥国,不过在那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也说不完。”
“巫冥国?!”玄静有些惊讶。
后叹息道:“唉……真羡慕你们这些道家的弟子,可以东跑西跑,比我们这里自由多了……”
见玄静眼中浮露出羡慕,凌骁浅笑一声,宽解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东奔西走难免疲累,我倒是蛮羡慕师傅这里的安定生活。”
玄静摆手回之:“拉倒吧,天天就重复着几件事,日子久了有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叹息一声:“唉……不过,要怪也怪自己没那个大侠天赋,只能在佛门中当个杂役弟子干干杂活儿,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