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抬手指向刚才放置羊皮卷堆的地方:“刚才我想将这堆羊皮纸想放回原处,这张信件就从里面掉了出来,当时是被折叠起来的,应该是被人随便塞进去导致没有夹好。”
塔娜听后猜测道:“如此来看,这张纸应该是最近才被人看过,只不过当时看的人叠好后随手塞进了那里,后面就遗忘了。”
短暂凝思后又道:“难道克烈和阿扎尔这次外出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呼和鲁这时提了句:“现在除了阿扎尔司长的寝居,其他地方都已经找遍了,如果司长的寝居也没有线索,那么魂石就只可能被他们中的某一人随身携带着。”
梅伯闻言面现焦色:“若是这样,行动起来就太过困难了……”
塔娜顿了片许后对三人建议道:“今日是难得的机会,我们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有始有终吧,即便找不到魂石,或许也能得到其他情报,我总觉的那个阿扎尔司长定然也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均表同意,但因凌骁发现的信件,他们又花费了两刻钟的时间寻找信纸类的事物,可却再也没有收获,便将汗王寝居内一切动过的地方复原,再度折回了司长府。
司长府内,阿扎尔居所则更加冷清,而且他虽贵为与克烈汗王几乎平齐的人物,屋宅内的结构和设施却简单了许多。
屋内为一个单独的大房间,进门处的正堂与左手边的床铺只隔了一个屏风,右手边的区域则高出了一个台阶,在这片区域的半边成直角摆放着两个书架,书架上除了书籍就是盆栽,而其对面半边区域放着一张圆形软座垫、一个矮柜子、以及一根倚墙而立的蛇杖。
四人依然没有在屋内找到魂石的任何踪迹,但因此前那样一张信件,他们在确认寻不到魂石后立刻开始了对信纸的搜查。
房间内的陈设比较简单,最可能放置文件类物品的三个柜子被他们翻了两三遍,却还是找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而这时梅伯缓缓走向对面区域,走向屏风后的床铺。
梅伯在床铺周身仔细翻找,最终在床板下发现了一个可抽式的夹层,夹层中也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梅伯将信纸拿起打开,见果然有字,遂开始认真默读,其余三人见他有所发现,立即动身走到了他身旁,和他一起查视。
信件内容只有几十字:
呈克烈汗王、阿扎尔司长:
贵部所向披靡,吾教甚是同喜,然今觉幻术期限已至,特此诚挚告知,请二位于十一月二十五日率贵部骨干赴柴儿岭,并携带魂石,届时吾教会为贵部加强幻术禁制,还望勿延。
代天阴教池之平教主书。
待将信件读完,四人无不讶然失色……
幻术、柴儿岭、天阴教池之平……
不过,尽管内心无比惊骇,从这封清楚的信件中几人也都渐渐明白了过来。
“啊……我想起来了!……天阴教不就是师父提及的那个被驱逐出中土的邪教宗门吗?!……”看着白纸黑字,凌骁突然惊觉,不禁脱口呼问。
塔娜三人同步瞄向他,凌骁很快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连忙以手遮口。
三人没有过多在意,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信件上,梅伯一脸肃然,可也解开了心中谜团:
“此前从未听说巫族对幻术有什么涉猎,即便是巫老级人物也并未有什么听闻,我心中百思不解,这下终于知道究竟是谁在搞鬼了!”
呼和鲁同样满眼错愕,喃喃自问道:“没想到我们竟然被这些人的术法操控了这么久……可究竟是什么时候……”
塔娜虽然不知这天阴教是何由来,不过作为克烈部落异样情况的最先怀疑者,她当然清楚这一情报的重要意义,于是思绪开始急转:
“十一月二十五日?难道他们二人此次离开就是这个原因吗?”
呼和鲁亦在灼思,可随后却摇头否道:“我认为不是,首先柴儿岭离赛托镇并不远,不过两日即可抵达,而今天离信中约定的日子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其次克烈和阿扎尔司长此行只是带着一些侍从,我们术巫族的骨干长老,包括我的师父查恩法师在内现在大都还在镇子里,且没有听说他们收到过集合随行的命令,这明显不符合信中所说。”
塔娜闻言稍稍安心了些,思索片晌后渐露决然之色:
“不论怎样,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而且,这次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若能好好谋划,在他们聚齐那天先发制人,术巫族的大师们或许就可以恢复到寻常状态,那时一切就好说了!”
此言一出,凌骁、呼和鲁、梅伯一齐聚目于她,均有不一样的思虑,而后凌骁试探性问了句:
“那依前辈之意,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寻找魂石吗?”
塔娜稍作犹豫后扫望房间四周,说道:“如今看来,已基本可以笃定魂石定然被克烈或阿扎尔随身持有,再这么找下去也是徒劳。”
三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内心也认同。
紧接着,塔娜又微笑转言道:
“不过我们此行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两项关键情报,我们明天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不用再来这里了。”
说完她扭头看向阿扎尔的床铺:“我们再搜查一遍,看看这里还有什么机巧。”
三人应言开始行动,他们将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张床铺上,开始摸排细查。
果然,不一会儿就再次让他们发现了端倪。
经过仔细摸索,四人发现这张床的底部有一圈方框形的缝隙将整个床围了起来,并尝试将整个床移动,却发现四只床脚与地板紧紧相连,无法撼动。
塔娜随后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检查,最终在床板下方靠近墙壁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扳机,扣动扳机后终于有了动静。
方框缝隙内的区域带着整张床缓缓上升,形成了一个越来越高的台阶,大概在上升了约一尺的距离后,方形台阶又开始带着整张床缓缓向远离墙壁的方向移动,移动了约三尺距离就停了下来。
方形石板带着床铺移出后,一个方形地道入口赫然出现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