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蛟,你怎么样,喝口药水。”
南宫追将弟蛟枕在怀里,正要把一瓶药水喂给他时,突然被师回一把抓住。
“在未确定因素的情况下,不要乱给他吃什么东西!”
“那怎么办楼圣,你快背他回基地,快。”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里离达布西都一百多公里,离基地,至少两百公里!我不跑死,他都被奔波而死!”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蛟……”
“……”
南宫追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弟蛟的手指轻轻点了一点,还看到弟蛟的嘴唇动了动。
“弟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南宫追低下头,把耳朵贴在了弟蛟嘴边,并示意师回和十二号军人不要出声。
“告诉他们……我需要……需要血液……”
语如蚊叮,小的不能再小。
“还有呢?还有呢?弟蛟!”
南宫追紧紧握着弟蛟的手,小声叫唤着。
“基地的人都死了吗!怎么还没人来!”
南宫追直接咆哮起来,他此时已经怒发冲冠,体内的血液,正开始逐渐沸腾……
“同学你冷静冷静,基地的人马上就赶来了,你再等等。诶来了来了,少司令来了!”
十二号军人刚说完,天上便坠下一人。
轰!——
泥尘溅笼,沙石飞扬。
汝弘像一个炮弹砸下来一般,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让开!”
汝弘急冲过来,把弟蛟从南宫追手上夺离,然后将他扶正、脱下软甲、再掰开上衣,接着轻轻在他的胸口前贴上一掌。
顿时,汝弘身体泛出一层棕黄色的气体,并不停地往弟蛟身上灌入。
此时戈尔班也赶到了现场,十四号军人蒋川也拖着伤走了过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幕。
是土系……是土系灵种!
南宫追曾见过燕容动用灵种力量,和汝弘此时的情形一个样!
不多时,弟蛟双眼开始慢慢睁开,不过也仅仅是睁开一点点而已,全身仍然无力。
戈尔班低着头,有些愧色,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川更是不敢出声了。
虽然他们都觉得弟蛟因为一个任务中击败敌人而施展出血蛊,险些丧了性命,这样做法有些偏激,但现在最重要的不少追究一个说法,而是如何把他挽救回来。
“他说需要血液,总督官,他需要血液。”
南宫追双目烁烁地看着汝弘强,强调着刚才弟蛟说的话。
“先管好你自己。”
汝弘抛给南宫追一粒药丸,让他吃下去。
“我只暂时稳住住了他体内的真灵和机能因子,戈尔班,军医组那里可有临时足够维持他的血包?”
“有的少司令。”
“你即刻以我的名义发电布达拉总督府,说我们这里有甲级伤员,让第一军医院务必全力协助,有阻扰者,军事处置!”
汝弘命令的同时,给戈尔班甩去一个军符令牌。
“是!少司令。”
戈尔班接住令牌,即刻又扔出军刀,然后跳跃而上,极速飞回指挥大楼。
他刚走,一架军机就赶了到来,汝弘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弟蛟,腾空飞上了军机。
嗞~
军机调转机头,随即喷出一道烈焰,嗖的一声,往南而下。
嗯?……
目送着军机走远,师回好像隐隐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下一秒,他突然大叫起来:
“南宫追,钥匙呢!”
钥匙?钥匙……钥匙不是在弟蛟身上么!
南宫追猛然四处张望,完了完了完了,没了钥匙,那任务岂不泡汤了!
咦?等等……
南宫追感觉屁股下面好像坐着什么,于是把手伸去摸索一遍。
“哈!在这。楼圣在我屁股底下。”
……
啪!——
“再说一遍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师回毫不客气地把南宫追一巴掌扇飞……
原来弟蛟早在倒下之前,就已经把钥匙放在了地上,只是他们一上来就关心弟蛟的伤情,因此没有注意到而已。
师回从南宫追手里拿过钥匙之后,神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他直直的盯着十二号军人。
十二号军人心中微微一颤,随即摆摆手笑道:“不算啊,这局不算,咱们下次见面再打,诶……那个我先走了,呵呵呵,后会有期。”
说着军人后退十几步,然后一甩身,便溜之大吉。
十二号军人刚走远,又一架军机过来把淘汰出场的蒋川接走,临走前,他对南宫追和师回说道:
“除我之外,还有一位武殷中级,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跳上了军机。
“等等!我看你很眼熟,还会使落坤掌,你是鹤顶门的人么!”
南宫追冲着军机上大喊道。
“鹤顶门,蒋川。”
嗡嗡嗡~
螺旋桨高速旋转起来,军机驶离了扎玛南。
“果然没错,他一定是蒋伯伯的儿子,虽然他脸上涂着东西,但一个人的面孔模样,是改变不了的。”
南宫追心里想道,随即他又大喊一声:
“蒋川大哥,你等着,我们一定会胜利,一定会!”
吃下了汝弘给的药丸之后,南宫追的伤势好转了一些,但也只是好转了一些,他还不能和师回一起同行去门巴那,那样会拖累师回的。
“楼圣,还拜托你一个人去门巴那夺取灯芯,以我现在的伤势,至少要修养一日才行。”
“就算你不受伤,跟去也是碍手碍脚,你伤好了就回达布西,等着看点灯。”
师回不再理会南宫追,直接撤离扎玛南,向门巴那飞奔而去。
途中,他遇到扶风花涩,扶风花涩要求跟着他一起迈进门巴那,可他却反对扶风花涩说:
“南宫追受了重伤,在扎玛南东边一带,你去找他,然后和他一起,回达布西,为我清理路上的阻挠,以便接应。”
“你一个人取灯芯,能行吗?”
“如果我的判断准确,披荆斩应该不会被淘汰,应该潜伏在门巴那附近一带,他一定在等着钥匙。”
“这终究只是你的判断。”
“花涩,你记住,兵者,决胜于千里之外,有时候,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那你小心,我走了。”
道别一声,扶风花涩和师回两人便分开而行,扶风花涩向着扎玛南东边跑去,去找南宫追。
暮晚时分,军人的数量已经降至只剩下了九位,分别是: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九号、十一号、十二号、十六号、十八号。
而学生,还剩有二十一名。
数量上,多军人一倍!
“南宫追,你喝口水。”
扶风花涩刚夺得一个空投,里面有大量的罐头和水,及一些补充机能因子的药物。
“哎哎,花涩花涩,不用喂的,我自己可以的。”
“张嘴!”
一个小水潭边,南宫追半躺在一块石上,享受着扶风花涩温柔的伺候。
“咳咳,你呛到我了,会不会喂人。”
“额……对不起啊,我第一次照顾人……”
“算了算了,花涩,我们离达布西还有多远。”
“不远,前方十公里左右,应该就是了。”
“那我们今晚,就潜伏回去。”
“不,我觉得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成功取得灯芯之后再回去。”
“也好……花涩,你先转过去身,我要办点事。”
扶风花涩一脸疑惑:“你要办什么事,要我转身?你不是又想耍把戏骗我,然后占我的便宜吧。”
南宫追汗颜,他郑重声明道:“我喝水喝多了,要办事情。”
说着他便当着扶风花涩的面,解开腰带。
“你……你要干什么……”
扶风花涩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南宫追。
“啊!臭流氓!”
扶风花涩尖叫一声,她捂着双眼露出指缝,看着南宫追竟然直接在他刚才躺的这块石头下,办起了事情!
嘘——
啊……畅然哉!
“花涩,今晚你先睡,我来守岗。”
南宫追转过身,又当着扶风花涩的面,系起了腰带。
“打死我也不睡!你个流氓!”
扶风花涩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猛的向南宫追掷去。
咻——
南宫追瞳孔收缩,随之猛然闪身,躲开了石头。
轰——
石头撞在大石上,顿时大石被击个粉碎。
南宫追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击碎的大石,咽了一口唾液——
咕噜……
深夜二时许,腕表传来消息,灯芯被成功夺取,与此同时,两名学生被淘汰。
三时半,又有一名学生和十一号军人被淘汰……
黎明五时初,南宫追和扶风花涩潜回了达布西,与其说是潜回,不如说是光明正大的走回,因为一路上,根本没人阻拦他们。
然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十二号军人再度出现在南宫追面前,伴随的,还有一位女军人!
她不是前面出现过的十八号,而是武殷中级那位,二号军人!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南宫追再也没有了战斗意志,他就静静站在那,等待着军人来把他淘汰……
毫无悬念,十二号军人进攻南宫追,二号军人进攻扶风花涩,结果是令人满意的,两人同时被淘汰出场……
此时所剩余的势力对照,仍是二比一,学生十六名;军人八位。
正午,所剩余的学生:葵鲸、高鬼、奕轻乾、里柱、岐小耽等五位,合兵一处,从门巴那启程,往南线横扫,回军达布西。
而师回、披荆斩、聊文京三人,强强联手,走北线回达布西;另外一众集结而来的同学,分为两队,一队是先锋军,一队为护军,辅佐着三人。
暮昏六时左右,“大军”聚集达布西以北十公里处,而军人这边,也纷纷被赶往一处。
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文京,你带领大队,进攻敌人;荆斩,你我两人候在原地,静观其变。”
师回把自己当做一位指挥战斗的将军,对将士们发布着命令。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但你这主帅,我认了。”
聊文京轻笑一声,随即指着身后一班同学大喊道:
“胜败在此一举,都给我提起十分的精神,给我冲!”
振臂一挥,“大军”顿时哗哗朝着军人席卷而去。
另一边,葵鲸一马当先,大喝道:“胜利就在眼前,杀!”
高鬼、奕轻乾、里柱、岐小耽纷纷飞奔而出,各自化出不同的凝结,扔向敌人。
轰隆隆,一道道形物相撞,顿时大地颤抖,丘野崩塌;空气中,接连传荡着体格碰撞的闷响声——嘭嘭嘭……
大战愈演愈烈,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许多同学,纷纷因生命迹象垂危,而被强制出场。
不过他们的情况跟弟蛟比起来,还是相对好上许多,至少,基地的治疗所有足够的条件治疗他们。
到了最后,战场中军方只剩下了三人:二号、十六号和十八号。
而学生这边,还有:披荆斩、葵鲸、奕轻乾、聊文京和另外两个同学。
披荆斩是后面加入战场的,而高鬼,也不幸被打出了场。
不,学生中还有一位一直没有动身,那就是灯芯的获得者,师回。
“二号交给我,剩余你们平分。”
师回体内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镇压着场中所有学生。
“他……难道已经突破到了武殷中级!”
聊文京心里震撼,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在演武大赛期间,师回不弃权而以真正的实力对战自己的话,那自己所面临的只有被虐待,自己绝对会成为全校的笑柄!
戈尔班站在高高的军机之上,看着下面的战场,感慨道:“这个楼圣,果然非同凡响……”
咻——
干脆利落,师回直接化作一道魅影,攻向二号军人。
“这就是母亲为我挑的相亲对象么,可真有意思。”
二号军人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迎了上去。
剩余的六名学生,分别对抗十六号军人和十八号女军人。
师回与二号军人的单挑,再一度拉起了大战的高潮。
两人拳脚相加,形物相撞,把大地打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轰!——
在一阵爆炸过后,二号军人双手撑地,吐出一口鲜血。
师回也不例外,单膝跪地,嘴角流露出血迹,不过他的情况相比于二号军人,却好上不少。
“胜负已显,还要再战么!”
师回忍着身体的疼痛,毅然挺直着身板。
一股微风习过,把二号军人头上绑的一缕发丝吹进嘴角,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说道:“我输了,楼圣,你很好,下次我母亲再为我安排和你见面时,我一定不再逃跑,我一定让你看到一个全新不一样的我。”
二号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差点连自己都听不到。
随即,她按下腕表中一个按钮。
潇洒地弃权。
十二号军人和十八号军人,也在不久的几分钟后,被学生击败,淘汰出场。
晚间九时,除了弟蛟以外,所有任务参与人员以及伤员,都被一辆辆军车送往万象古寺前,共同目睹了点灯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