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追走来说道:“既然容成爷爷说了没有,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容成爷爷,谢您的接待,我们告辞。”
大占师道:“去吧孩子。”
南宫追再次向着武太伯的雕铜鞠了一躬,便和尹长鸣出了山城。
出来后,长鸣又从腕中掣出偃月大刀,说道:“空间锦囊没讨到,你可怪我么小追。”
南宫追笑道:“有就有,没有就罢,怎么怪你。”
长鸣一把扯上南宫追跳上大刀,大叫一声:“走,去梁中。”
大刀顿时嗖的一下往天空飞去,化作一道银光……
“年令下,剩下四百容纳,往后再来给你,告诉我,那如意阴轮在什么地方。”
尹长鸣付了一百容纳真灵后,脸色已见的很是苍白。
南宫追见了于心不忍,忙扶着长鸣坐下一旁,说道:“长鸣,今晚在梁中待一晚,明天再回去。”
长鸣点了点头,却对年令下说:“年令下,你知道我是蝶部的人,身份悬殊,以我现在的状态,不敢在外投宿旅馆,今晚你得收留我们。”
年令下笑道:“这算什么事,大胆在我这里住下,还没有人狂妄到来我匠兵公司撒野。一会我便安排一个房间给你们,吃的喝的,你们尽管开口,一一会有人给你们送去。”
匠兵公司虽算不上顶级大公司,然而它却是雍州大富商甲珍名下的产业,论谁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不是。
南宫追道:“年老哥,你能否和我详细说说这如意阴阳轮,四个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年令下来回走动几步说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阳化气,阴成形,阴阳合之,变化不测。
“至于他彻底会发生什么,非我所能定论,不过有一件,却很肯定,他们都是同一时被铸造出来的,倘若会发生些什么,我早有所闻,若什么也不会发生,那铸造出它的人,便是多余之举,显然又不太合乎情理。”
长鸣嗤鼻道:“你说了一堆,却都是些无用之词,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找他出来,端个明白,你只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年令下道:“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你如果向西,去欧罗大陆,找到一家名为‘托普勇士’的公司,或许能打听的到一二。”
南宫追道:“这不是大海捞针么,说不定它早就被别人买下,认了主。”
长鸣道:“你说的‘托普勇士’可是莱茵德邦的那个?”
年令下笑道:“尹少爷见多识广,可不就是莱茵德邦,巴伐利慕尼那个。”
长鸣忽然惊喜道:“巴伐利慕尼我去过,我知道那家公司在哪。”
南宫追道:“即便知道,要找出来,我看也没那么容易,况且花费巨资再买下它,我觉得没太必要,除非长鸣你想要,等我攒够这笔钱,我买来送你。”
年令下见二人心向着那对如意阴轮,于是道:“两位如果真想要得到它,我可以为你们联系,不过前提你们得有买下的决心。”
南宫追道:“年老哥,先不着急,等我什么时候要买了,再来找你。”
三人聊着聊着,便已夜色渐晚,在年令下的盛款招待下,至晚间十点,尹长鸣和南宫追回到了房中,长鸣状态欠佳,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南宫追早已把田烟烟送的这套衣服的原配玉带换了下来,系上了挂有小飞轮的这条革带。
经过花玉影的教导和多日的排练,南宫追早已能得心应手地操纵飞轮,当下,他又盘坐下来,双手一甩——
腰间那两个小飞轮唰唰齐出,转动着小扇叶悬在眼前。
南宫追划动手指,小飞轮如得到命令一般,随着他手指划动的方向肆意飞行。
嗡~
两个飞轮忽然窜入一张小桌子底下。
“我猜这桌子应该有二十斤不止,看看能不能把他抬起……”南宫追心里想到。
嗡——
两只小飞轮发出极其刺耳的响声来,只见桌子开始慢慢抖动,然后两脚离开地面……
“起!”南宫追低吟一声。
哐当!
一声噪响,桌子顿时四脚朝天。
“什么事!”
尹长鸣惊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完了……刚才只顾着把桌子撑起,却忽略了支点的平衡……”
南宫追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尹长鸣,像一只老鼠回眸去看猫……
尹长鸣看清楚了状况,又倒身而下,口中抱怨道:“小追,让不让人活了,啊……好想哭呢!”
南宫追连忙跑进浴室,唰唰几下便光着膀子出来,然后跑到床上一卷被子,“嘀哒”把灯关了……
至第二日中午,两人便回到了鹤顶门。
“主正,普推儿呢。”
尹长鸣在蝶部大署院转哒一圈,正遇着蝶花应。
“我派他去了南川,你找她?”蝶花应懒懒回了一句。
“要不主正也派我去做点事,我带着小追一起。”尹长鸣一脸地期待。
“小追只回来鹤顶门一个月,老是带他出去做什么,碰上麻烦,你照顾地周全么。鹤顶门这么大,哪里还不够你们玩。”蝶花应也不理长鸣,径直擦身去了。
日东而西,转眼便到了蝶花应与大元帅约定去雍北的时间。
临发前,蝶花应叫来尹长鸣和南宫追,对他们说:“我这一去,快则一日,慢则两天,如果第三天还不见我回来,你们就把你们去雪山的事,一一告诉给几位长老和大掌门,不可擅自主张。”一边说一边往大门走去。
南宫追和尹长鸣在身后恭送着,长鸣道:“主正,不若我叫上百步长老,带两百名弟子驻扎猎城,那里离雪山最近,一旦主正那里有什么蠢动,发一个鸣炮,我既和百步长老带人强攻进去!”
蝶花应轻笑道:“如果此趟遇着是云鼎天宗,两百名弟子就算再加上经山,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那日诞辰结束后,雪山派长老喇洞曾私下与我会面,他说新掌门仰慕我多时,想要我荣登高台,磋商天下之大事。多余不肯透露半点,我岂信他无半句假言,为以防万一,我已请出大元帅和月影妹妹二人,有他们两个在,即便遇到危险,死却不至于。”
南宫追道:“力小势微,不能帮着点大姑姑什么,只等着大姑姑安然回来。”
蝶花应笑了笑,然后拿起南宫追的手搭在尹长鸣的手上,说道:“你们两个,兄弟齐心,力可断金,只要不懈修行,日后定当有一番大作为。”
说着从胸前取出那本《肆意心诀》给长鸣,说道:“大概要领,我已看过,从此往后,它便属于你,你把学到的,教给小追,小追以后的造诣不比你浅,讨好了他,你就是讨好一个祖宗。”
长鸣笑道:“他要是祖宗,我就认他。”
说着,三人已出到蝶部大门,这时,正好百步经山从一侧走来,他说道:“蝶主正,我虽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肯说,但你一个人去雪山,我们如何安心。”
蝶花应玩笑道:“经山,我要是在雪山住舒服了,不回来了,这蝶部的烂摊子,可就由你去带领了。”
说时张开手掌,从尹长鸣的空间锦囊中拔出那把偃月大刀,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顿时化作一道紫光茫鬣,所过之路面猛然炸开一段!
“嘣啷!——”
临近的房屋,皆已崩塌……
南宫追心中震撼不已,这!岂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南宫开刚上到飞腾楼楼顶,打开窗想要欣赏一下山中美景,忽然见着了这一幕,当即破口大骂蝶花应:“臭婆娘!想要我给你装修新的房子,也不用下此狠招,真当我南宫开的钱大风刮来的不是!”
待蝶花应走后不久,一个弟子便赶了过来,对南宫追道:“小追,大掌门叫你过去一趟。”
南宫追答应一声,便辞了尹长鸣和百步经山,正要走,百步经山拉了南宫追一把,道:“小追啊,你回了也有十来天了,什么时候过去跟经山爷爷住几日。”
南宫追笑道:“经山爷爷,我后面那几天,都和你住。”说着跟那弟子去了。
潜心殿。
燕容递给南宫追一本《落坤掌普》说道:“落坤掌是我鹤顶门立门之根本,它由我门之太祖,山岱太祖所创立,全篇共分为三部;第一部:为天陨落坤掌、第二部:为三重落坤掌、第三部:为八荒终极落坤掌。凡我鹤顶门的弟子,学此套掌法,是最基本。”
南宫追翻开第一页掌普看了看,只见上面写有:天生气,地成形,天地八荒铸真灵;震兑离坎分四方,乾坤巽艮合终极!
落坤掌法真妙理!
燕容见南宫追在那里翻看地如痴如醉,因笑道:“这书你也不必细看他,我现在便带你到后山,正式把这套掌法要诀传授给你,并对你进行十天的实战修炼,你可做好了心里准备,燕伯伯打起人来,半分不留情面!”
南宫追道:“燕伯伯只要不把我打死打残,尽管狠着来。”
燕容哈哈笑道:“好!随我来。”
燕容带着南宫追绕过大殿后面,来到一个小湖边,然后在另一个弟子的挥桨下,坐着小船,到了对岸。
只见眼前坐着一页大山,横断南北,山下有一个洞,洞高三丈,阔二十尺;上还刻有几个大红字,写着“天山池”!
进入洞口前,燕容对那名随行划桨的弟子吩咐道:“如果几位长老来找我,倘若不是什么关乎宗门的紧要之事,让他们自行决断就好,我和小追,十天之后再出来。”说着便带领南宫追走进洞中。
洞内比洞口大,这是无疑的,只是四下漆黑一片,也看不出别样洞天。燕容止住脚,双目肃然,从体内发出一股真灵气场,吹动着南宫追的衣绦,也拂动发丝;这气场扩散开来,——呼的一下,洞内挂的壁灯,一一亮起。
只见脚下一条铺平大道,直通深处,而左右头顶三面,皆是突兀不匀的角石,无甚美观的。
也没什么宝贝藏在这里,更没有可被称为艺术的符文画卷,南宫追只随着燕容继续往里面深入进去。大概拐了几弯,上几个小坡,下几个小坡,最后登几步石阶,再下几阶,便看到了出洞口。
此时洞口外白茫茫一片,煞是刺眼,两人刚踏脚而出时,一副狰狞而獠牙面庞却突然倒挂在南宫追眼前三寸之近,并出发“哇!”的一声。
“哇!”
南宫追一步趔趄,往燕容怀中撞去。
原来是一只茸毛大飞鼠!
燕容一把钳住飞鼠,将其一扔,便扔上高空,出了包山。
原来这所谓的“天山池”是由四面大山所包围着,因东南角处地势较低,积水成潭,故把这里都叫为了天山池。
地大不大,却也东西数百米,南北上千步。
南宫追左看右瞧,只见潭边有两间小屋:一间长方硬山顶,一间稍小,无顶。
而长方硬山顶那间,门上写有:落榻安寝;
而无顶那间,则标着一个字:则。
南宫追不由地疑惑问燕容:“燕伯伯,那上面写着一个‘则’字是何意?”
燕容道:“你自己猜去。”
转而又看向南宫追身上的衣服,道:“去屋里换件衣服,弄烂了你这一身,我可没钱赔。”
南宫追遂匆匆跑进屋子,换了一套麻衣出来,燕容也不跟他多废话,而是远离了屋子,在一处等南宫追过来。
那屋子是睡觉之所,藏粮之地,它若毁了,怎生好。
“首先,我要教你如何化真灵为掌。你已是武灵期的修行,你应该懂得真灵凝结,打一个来我看看。”燕容自高而下地对南宫追说道。
“燕伯伯,我本会用掌,爹爹曾教过我,只因以前觉得不够酷,便没多学,而是自己在爹爹的指导下,独创一个方棱。”南宫追回答道。
燕容嗤笑一声,说:“好东西不取,竟耍小聪明,那些杂牌东西,有甚好的。你废话少说,打一个来看看。”
南宫追立马抬起一只手,从手心化出一个六面方楞。足有两三米长宽。
“向我打来。”
燕容亮声道。南宫追那手向前一推,嘴里喊道:“镇地亚,接好!”
呼——
燕容不急不慢,只轻轻甩出一个小小的落坤掌便打消了这方楞。
“小追,太慢了。嗯……人呢!”燕容突然双目一滞。
“在这!”
南宫追不知何时,已绕到了燕容身后,猛的劈出一腿。
唰~
燕容以更快的速度弯下腰,与之同时,他也来了一个后踢:
嘭!南宫追被中胸膛,瞬间口吐红沫,抛飞出去。
“糟糕!用力过度……”
燕容急忙跑出去扶了南宫追,担忧道:“你怎么样了?”
南宫追睁开眼,咳几下,抽搐道:“燕伯伯……你好大力……喘不过气来……”
燕容连忙扶正南宫追,然后轻轻一掌向南宫追胸口贴去,说:“全身放松,保持呼吸畅然。”
?!只见一道光芒,窜入南宫追体内,继而萦绕全身。
一会过后,南宫追再次吐出一口血痰,然后闭上眼睛,呼吸井然地睡去了。
燕容叹出一口浊气,自言道:“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南宫开和蝶花应非敲断我的狗腿不可……臭小子,我只叫你打一个形物出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来偷袭我了……”
此时,雍北大雪山前,四道身影从天而降:
蝶花应、花月影、忠国魂、丹宗。
原来丹宗,是忠国魂的贴身护卫,誓死不肯让忠国魂一个人来,说他是万金之躯,不能独自一人亲蹈虎狼之穴。
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而花月影,则在离开鹤顶门之后,和妹妹一同回了紫罗轩庄,办了几件内务,在临发前,她对妹妹玉影说“剩下一些宗门琐事和那几个旧债户,你催紧些,他们若再拖延,你无需再给他们面子,直接用最粗鲁的方法解决,闹大了,看谁吃亏!”然后又说“我此趟,是随花应姐去雍北雪山,前程未卜,但你别担心,死不去。”
花玉影则目光烁烁牵着他姐姐的手,说“姐姐一切小心。”
此后,他们四人便在汉关郡张掖祁连城会合,一同来往雪山。
只说当下,蝶花应便收回偃月大刀,放进胸前。走两步,因说:“那座最险的高峰,也是雪山派的地标山,被他们毁了,并且还特地加强了雷达干扰。”
忠国魂环顾一周,开口道:“不但如此,他们还把附近原本的雪山样貌,都修改了。”
花月影踏出几步,说道:“我来。”
只见她半蹲着身子,然后把一只手掌贴在雪地上,下一刻,她双眼珠子变得蔚蓝,转而煞白!
体表开始生长出冰刺,——嗞~
一股寒气四开,像一个无形的波,扩散数百公顷!
“北偏东三十一度,七公里外,波动受到最强阻。”花月影说着便收回寒气,眼睛和体表,一下子又恢复了原貌。
蝶花应道:“好妹妹,叫你来果然没错。”
花月影把手一抬,轰……咔!顿时他们四人脚下这块地,从雪地分裂出来,然后浮空,往指定坐标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