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雍正登基后还甩脸子给人家看的宜妃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虽说后来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她英勇顽强不惧权势拒不弯腰的精神还是很值得后人学习的(bushi)......串频道了。
宜妃没有那么圣母,能够不顾郭络罗氏一族的颜面和五阿哥去捧小赫舍里氏的臭脚,她现在还恨不得太后娘娘能更加严厉些,好让那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的小赫舍里氏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赫舍里氏心中愤愤不平但又不能忤逆太后,何况她当街同宜妃起争执时宫道上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宫人的身影。
正相反,那个时候宫道两旁有不少内务府派去清理积雪的宫人,她即便想要争辩解释也只是作无用功罢了。
于是,小赫舍里氏干巴巴的辩驳了两句便再也不吭声了,只是那眼圈通红小嘴轻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和宜妃给了她委屈受呢!
宜妃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她最烦有人做出这样一副小白花模样在她面前晃,活像是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尤其还是半只苍蝇。
皇太后脸色也不大好看:“你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要不要哀家直接派人送你去乾清宫?觉得自己冤枉哀家就送你去皇上面前辩驳,看看他是为你抱不平还是觉得哀家说的有理!”
小赫舍里氏敢吗?
自然是不敢的,就算她真的有这想法也不敢在太后面前说出来。她长了眼睛清楚的看见了太后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耐和厌烦。
在赫舍里氏府上从没受过委屈的小赫舍里氏哪里能受得住太后这样的态度,眼圈更红了不说还小声的抽噎起来了。
幽幽的抽泣声在寿康宫正殿内响起,若是换成平时或许还会有人觉得她可怜而出言安慰,但是现在只有太后和宜妃五阿哥并各自的宫女在身边伺候着。
五阿哥听着如泣如诉的哭声一个劲儿的往宜妃怀里钻,起初宜妃还不明所以,后来才反应过来小赫舍里氏这是吓着自己儿子了!
皇太后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使,还是包勒即墨尔悄声提醒她才注意到了五阿哥的异常,这下更是看都不想再看小赫舍里氏一眼了。
“哀家虽然年老但也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地步,你不必这么早就在寿康宫哭丧。”
在听见包勒即墨尔将太后说的蒙语翻译成满语说出来后,小赫舍里氏大惊失色,她虽然心中不服但也没到要诅咒太后早死的地步。
“太...太后娘娘,您误会嫔妾了。”小赫舍里氏哽咽着开口,脸上满是泪水看着也狼狈不堪。
皇太后瞥过眼不去看她,声线微沉一口流利的蒙语说了出来,一旁的包勒即墨尔听的极为认真不时点点头。
她作为寿康宫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并不是只做给太后讲话本子用的,在很多时候她要作为太后的喉舌,将太后所说的话用满语翻译出来给众人听。
“储秀宫赫舍里氏,出言不逊顶撞高位嫔妃,传哀家口谕于储秀宫中禁足三月抄写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望后宫嫔妃引以为戒,谨守宫规!”
宜妃从来没觉得皇太后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过,此刻她看太后的眼神都格外的亮晶晶。
从前她还觉得太后娘娘性子太过淡漠,胤祺在寿康宫恐会受人冷待,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怕了。
太后娘娘哪里是人淡如菊,分明是不屑将那些人放在眼中,一旦真的动起怒来也是十分令人害怕的。
胤祺在这样的皇太后身边长大,要是能学到太后的优点......
宜妃不求以后能够登临帝位,只求他能够一世顺心,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赫舍里氏是失魂落魄的回了储秀宫,值得一说的是来的时候她是坐着轿辇满脸喜气洋洋,回去时却是在彩云的搀扶下走回储秀宫的。
甚至要不是彩云手上力量还可以,说不得小赫舍里氏就会因为腿软而在宫道上摔个趔趄。
和她相反的是宜妃,她离开时已是午后,在皇太后的挽留和五阿哥的殷切恳求下她留在寿康宫用了午膳,最后是将五阿哥哄睡之后才带着玉桥悄然离开。
那孩子格外喜欢黏着宜妃,那亲热劲儿是让太后都有些吃味的程度。
“即墨尔你说,这血脉亲缘母子连心是不是真的这般神奇。”太后喃喃自语道。
包勒即墨尔一听心里突然一阵伤感,太后娘娘没有子嗣,从一个妙龄少女到如今的中年太后,一生都困在了这座冷冰冰的宫殿中母子亲缘,对太后来说是这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她有心安慰太后温声答了一句:“也不尽然,您瞧宣妃娘娘身边养着的几位公主,她们可会想念自己的亲生额娘?”
太后无奈摇头:“那怎么能一样,佛尔果春的额娘是王府的庶福晋,哪里有机会进宫看孩子,嘎鲁玳当初又为何搬去了咸福宫?还不是因为荣妃因为三阿哥太过看重反而忽视了女儿,至于格佛贺......哀家是真的不知道那郭络罗贵人在想些什么。”
宫中未解之谜——郭络罗贵人为何那样?
包勒即墨尔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她说这话本来也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而已。
“三位公主除却最小的四公主之外,大公主和二公主到宣妃娘娘身边时都能够说话了,对待额娘自然不会太过想念,何况宣妃娘娘待她们极好,公主们心中最清楚不过。”
“哀家只是瞧着胤祺同宜妃分外亲近的模样有些后悔罢了。”太后低声说道:“当初哀家是不是不该将胤祺接到身边抚养?”
“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包勒即墨尔赶忙说道:“若不是有您看顾,宜妃也不会如此平安的诞下五阿哥。”
“至于五阿哥,阿哥年纪还小依赖额娘也实属正常,奴婢瞧着阿哥也很是喜欢黏着您呢。”
“说的也是,哀家像胤祺这么大的时候恨不得用膳就寝都同额娘一道。”太后想起了年少时的趣事,神色开怀了许多。
包勒即墨尔瞧着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