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悬浮在空中。
    见努马哈·无极，竟然这么老实巴交的出来迎接。
    不禁觉得好笑。
    这好东西，还真是放得下脸。
    不过，也正是这种敢于卧薪尝胆的气魄。
    才更值得他人提防。
    萧寒心念一动。
    降落到努马哈·无极面前。
    萧寒冰冷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
    狠狠射向面前，看着十分谦卑的老者。
    “努马哈·无极，你可真是好大胆子！”
    “当初我饶你一条狗命。”
    “你就是这样拿来糟蹋的？”
    被萧寒当着这么多民众的面这般诘问。
    要换成其他帝王。
    恐怕早就翻脸，再不济也会在气势上，强硬几分。
    可，努马哈·无极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反而抱拳恭敬道：“请萧青帝不要生气。”
    “在下这么做，实则有不得已的理由，请您随我前往宫殿。”
    “我会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说完。
    他恭敬的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寒眯眼。
    冷冷盯着努马哈·无极。
    很明显，这其中有诈。
    但，以萧寒如今的实力。
    他并不怕努马哈·无极搞什么小动作。
    相反，他还想看看。
    努马哈·无极，到底有什么手段。
    除此外。
    萧寒还想趁机逼问出。
    努马哈·无极这群人，背后主人的下落。
    收回思绪。
    萧寒抬了抬下巴。
    冷漠道：“带路。”
    努马哈·无极，立即恭敬地转过身子。
    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此时的他，哪还有一丝帝王的影子。
    反倒是更像大夏历史上，那些卑贱的宦官。
    萧寒跟在他后面。
    步子不疾不徐。
    意识却已然全部散开。
    他想知道。
    那位“主人”，到底在不在这儿。
    只可惜，直到他走到宫殿中。
    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的灵气波动。
    眼下，宫殿虽被萧寒一剑斩成两半。
    但在那些仆人的清理下。
    也临时整理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大厅来。
    大厅正上方。
    是一张金色的王座。
    若放之前，必然是努马哈·无极的座位。
    如今，他却恭敬地摊着手。
    示意萧寒入座。
    萧寒也没有客气，上前坐下后。
    便盯着面前几人。
    “宫殿已经到了。”
    “现在，是不是该把你们不得已的理由，讲出来了？”
    “我先说明，不论你们理由讲的天花乱坠。”
    “你们几人今天，绝对没法儿活着走出这宫殿。”
    此语一出。
    鲍尔森几人，脸色狂变。
    唯有努马哈·无极，神情淡定。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一样。
    “那，谁先开始？”
    萧寒冷笑一声。
    眼神玩味的扫过面前几人。
    鲍尔森几人，紧张的望向前面的努马哈·无极。
    努马哈·无极，在短暂的沉默后。
    也终于抬头看向萧寒。
    “萧青帝，在告诉你我们联合起来，侵犯大夏的动机前。”
    “你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萧寒眯眼，觉得有趣。
    死到临头，不仅不老实交代，还敢反问他问题。
    他思量片刻。
    点头道：“可以，你问。”
    “但回不回答，全凭我的喜好。”
    努马哈·无极并不意外。
    随即道：“第一个问题，你认为什么是帝王？”
    “一境或是一国的掌权者，就是帝王吗？”
    萧寒毫不犹豫的摇头，语气平静道：“一境一国的掌权者，与其说帝王，倒不如说是首领。”
    “领导着一群信任他的人，拥护他的人。”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抱团取暖，同舟共济。”
    “真正的帝王，是要令人发自内心臣服，发自内心的愿意追随他，为他鞍前马后，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否则，那就不能算是帝王。”
    听见这话，努马哈·无极恍然大悟。
    他大笑数声后，洒然道：“难怪，我以前不是你师傅的对手。”
    “后来，我又不是你的对手。”
    “我这所谓的帝王，在你们师徒面前，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萧寒闻言，不置可否。
    真正的帝王是要有一颗帝王之心的。
    胸怀天下，包罗万象。
    努马哈·无极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自己的私欲。
    这样的人。
    空有帝王之名，却没有帝王之心。
    又怎能让人臣服。
    让人心甘情愿的跟随？
    “还有问题吗？”
    萧寒沉声开口。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努马哈·无极，抬起头。
    一双浑浊的眼睛，正释放着一股奇异的光芒。
    “萧青帝，我想知道能否成为一个帝王，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听见这个问题。
    萧寒眯了眯眼。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而是陷入沉思。
    他下意识想说，帝王当然不是命中注定的。
    很多人都是后天努力。
    披荆斩棘，脚踏尸山血海，最终才成就无上帝王之位。
    但历史上。
    披荆斩棘，脚踏尸山血海的人物多了去了。
    可最终能成为帝王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小部分。
    绝大多数人。
    要么倒在了成为帝王的路上。
    要么成为了帝王。
    却也只是昙花一现，为他人做嫁衣。
    似乎，能否成为一个帝王。
    真的是命中注定好的。
    就连他，也因为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命中注定要成为那救世的人。
    才会被七位师傅看中。
    收为徒弟。
    有了如今的一切。
    想到这里。
    萧寒便点了点头，道：“一切，自然是命中注定。”
    “好了，问题问完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虽然一直在回答努马哈·无极的问题。
    但萧寒的意识，一刻也没有收拢。
    即便如此，他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的灵气波动。
    这说明。
    努马哈几人的主人，根本不在这儿。
    要是这样。
    那他就没有和努马哈等人，继续耗下去的兴致了。
    可谁料。
    努马哈·无极突然仰天大笑。
    笑的整个人都站不直，摇摇欲坠。
    萧寒眼神微凛，本能察觉到一丝异常。
    还没等他想明白，异常来自哪里。
    努马哈·无极猛地低下头，一双浑浊的老眼，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清明。
    其中涌动着强烈的不屈和疯狂。
    “萧青帝，你说的对！”
    “能不能成为帝王，是命中注定的。”
    “我努马哈或许不是一个好的帝王，但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