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只雪狼似是坚持不住了,后腿一软就倒了下去,但是雪狼的狼头依旧高傲的抬起,眼神里尽是高洁与倔强。
狗哥哪里见过这阵仗,它只不过是一只只有一岁半的狗宝宝啊,它还是个孩子啊。下身的血水很快浸透了雪狼的白色毛发,柔软的腹部开始发硬,且不断的剧烈的一起一伏,那是母狼生产前的宫缩。雪狼想低下头看看自己下面宝宝出来的地方,可是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它动弹不得,只剩下急促的喘气声。
傻乎乎的狗哥除了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不断的一圈一圈的绕着雪狼的身体,用鼻子和爪子推动着它的身体,还要时不时的对着窝棚里其他的动物呲着钢牙,示意它们都不要靠近,不要影响雪狼的生产。
狗哥挺直了上身,蹲坐在雪狼身旁,又贴心的将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垫在雪狼的头下面,想让它舒服点。
跟狗哥的慌张不知所措一对比,此时窝棚外的烤肠正咧着开心的狗脸跟着李伊在雪堆里欢呼雀跃,一人一狗把牛头山薅的那叫一个干净,除了大黄牛、猪、鸡以外,李伊又在村里几个粮仓里收了5吨苞米、3吨高粱米、10吨小麦、8吨大豆、30吨冻白菜。以及两匹高头大马外加4只大黑驴。
粮仓里好多种植庄稼的工具,什么锄头、镰刀、铁锨、打谷机、磨豆子的禾滚,就是驴子转圈拉磨的那玩意、筛粮食的筛子和漏斗、还有几十个装粮食用的搓斗、将小麦压成粒的石碾盘统统收入囊中。正好空间里有几亩黑土地,这些工具留着以后自己种地用。
李伊边收边想:圣母心的都滚出去,这牛头山的人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各处打劫,重点是打劫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我给他们一锅端了有毛病吗?就冲他们重男轻女那个b样就不配活!还种什么地啊,重新投胎好好改造去吧!
不过说实话牛头山的小女娃们的确很无辜可怜,不过反正她们投胎已经很失败了,应该不介意李伊帮她们重新返厂再好好选择一次出生地吧?至少有个机会重新降临在有爱的人家,毕竟没有爱的家庭每一天都是末世....
偶尔遇到谁家的猪圈里还有看门的串儿狗,有些反应快的刚要张嘴叫,就被火箭一般的烤肠直接咬断脖子。虽然李伊不吃狼肉,更不会吃狗肉,但是不耽误她以后拿去换物资用。
那几只看门的串儿狗就是狼和狗杂交出来的,这种狗的狼性非常大,极难驯服,李伊不想冒险养它们,万一养出来个白眼狼,岂不是浪费自己的粮食。
十分钟不到,整个牛头山愣是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动物声响。李伊满意的拉着烤肠原路返回,下山可比上山容易多了,李伊直接拿出刚卷回来的铁爬犁,选了最小的一个型号让烤肠拉着自己跑。
之后的几分钟,李伊耳边都是呼啦啦的风声,眼前都是烤肠晃动的矫健的黑色纯肌肉大屁股,喝了一年多空间水的烤肠就是不一般,拉着李伊像一道闪电直冲到山下。
到了山下李伊搓搓冻僵了的脸,赶紧换上雪地摩托,把烤肠往窝棚里一塞,直奔第二个家:防空洞。
到了宽大敞亮的新家,李伊兴奋的在洞里嗷嗷直叫,迫不及待的把烤肠和狗哥从窝棚里放出来,让它俩选个自己的房间,李伊豪迈的指着防空洞里14间房:随便挑!
不过发现烤肠和狗哥神情都不太对,特别是狗哥,拼命用嘴拽着李伊的裤脚,不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李伊秒懂,赶紧带着他俩闪进窝棚里,此时那匹雪狼气息都开始游离了,身下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面淌,李伊看了眼它的肚子,里面有东西在剧烈的蠕动。
明白了,雪狼大出血难产了。
李伊拍拍手站起身,拉着狗哥和烤肠就要走,“这可是狼耶!再漂亮它也是只狼啊!我可不救,我又不是东郭先生,我把它救活了,它一爪子就能拍死我。”
可狗哥依旧死死拽着李伊的裤脚,两只小狗眼甚至有盈盈泪光,李伊无奈的蹲下身,耐心的劝解着狗哥:“狗哥,它是狼,来,看我口型,跟我一起读,它!是!狼!”
话音刚落,已经昏迷过去的雪狼奇迹般的睁开那双漂亮的狼眼,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李伊的手,李伊低下头一看,那双原本狭长的透露着阴狠的狼眼此时满是祈求的泪水,嘴上那几道血痕显得雪狼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那条原本低垂的狼尾居然像狗狗一样轻轻抬起拼命的晃动,雪狼用头顶的毛不断地在李伊的胳膊上蹭着,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充分的说明雪狼愿意臣服于李伊。
可李伊还是不放心,想试试它此时的狼性,于是试探性的伸出手,抚上雪狼的脖颈,果然,雪狼立刻瞳孔一缩,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下,李伊果断往后一蹦,掌心一翻立刻就拿出一把手枪,刚要对准雪狼的脑袋,发现雪狼的异样反应不是攻击,而是脖颈有伤口。
李伊慢慢拨弄开脖颈上的毛,四五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裸露了出来,那是爬犁上的铁链子捆绑的位置。
李伊突然明白为什么凶猛的雪狼能被人类驯服,因为人类更加的残忍。一头怀了孕的母狼,居然让它去拉一辆能做十几个壮汉的铁爬犁,还狠心的将它安排在第一位,那个位置几乎是承担了整个铁爬犁一半的重量,且是整个路程最危险的一个位置!
同时李伊也明白了为什么身体矫健的雪狼会难产,因为它体力已经被严重透支,造成宫缩无力。牛头山的人能够熟练的驯养山狼,不可能没发现这头雪狼即将临盆,却依旧给它安排了巨大的工作量,这就好比让一个挺着8个月肚子的孕妇去拉一辆坐着几个壮汉的黄包车,还要她在寒冬厚雪中飞奔是一样的道理。
看着被铁链子深深磨进的皮肤,那几条反复结痂又反复撕裂的伤口,李伊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只说了两个字:“握手”
下一秒,雪狼那只大爪子极其轻柔的放在李伊的掌心里,五只狼爪紧紧的缩回在肉里,好像是生怕抓到李伊一样。
李伊鼻尖一酸,摸了摸急的转圈的狗哥,
问了句:“狗哥,保大还是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