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凌说尽好话并且做出一系列担保之后,又旅总算是给面子地略微缩小挪开爪子,让凌能坐起来同扉间说话,只是扉间看着又旅那圈在凌腰间的尾巴,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分辨不清两者到底是谁招惹了谁——这占有欲不是都强到过分吗!
但即便内心槽点不断,扉间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在凌身前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在心中理了理自己要问的事,开口,“就像我方才说的,我除了打探情报以外,也是想要问明你几件事来确认自己之后到底要站在何种立场,所以我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凌半倚着又旅,指掌轻轻抚过那柔顺的毛发,露出个和缓的笑来,“好啊,说说看——即便我不想告诉你,也不会用话术来敷衍你的。”
“好,那我就问了……你既然想要促进千手同宇智波的联盟,那么你要如何处理我们两族对彼此的仇恨?”扉间长出一口气,仔细观察着凌的每一个反应,“你我都该明白,忍者之间的仇恨虽毫无意义,却绝不会消失——毕竟我们惯是被当做工具看待,而工具不该拥有情感,忍者作为工具最大的败笔就是他以人为载体,你要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哈……真是个绝情的说法——不过我万分认同就是。”凌低声笑起来,“在我看来,消弭仇恨其实并不困难,难的是它过程漫长,而且最初的双方都难以跨越那最初的一步。”
扉间定定地看了凌一会儿,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愿闻其详。”
“在我看来,只要这份曾彼此伤害的历史还存在,那么对彼此仇恨就永远不会真正的消失,所以我们口中的消弭仇恨,其实只是要让我们彼此意识到,继续加深仇恨不止会毁灭对方,也会毁灭自己。”
凌停下抚摸毛发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所以,我们至少要做到两点,首先,就是要确保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新的仇恨产生,这一点我早在几年前就拜托了同伴,托她帮忙教导族里有忍者资质的小辈,避免他们接收到【千手都是邪恶的】、【千手都是坏的】、【要杀掉所有的千手】的想法。
还有就是利用之前的人情,让有所交好的黑市人员尽可能错开两族对位,这一点也算是初见成效,近两年我们的确是没冲突的太频繁了——唉,害我想找个合适的对手都找不到,你可要快点成长啊,这样说不定我还能和你试试身手~”
扉间自动忽略凌最后一句话,微微点头,“嗯,不再建立新的仇恨的确是件重要的事,这方面我回去后也会在谨慎考虑,和人商议后行动的——你既然提到首先,那就还有其次吧?是什么?”
“其次就简单多了,”凌伸出一根手指,笑起来,“将先前的仇怨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就好了~或者说,让双方不得不选择了结,怎么样?简单吧?”
扉间嘴角一抽,抬手捏住眉心,“你说的轻松,你难道以为这世代累积的仇怨是什么很好了结的事吗?!我还不想死,所以别说些好像我大哥一样的蠢话来刺激我生气可以吗?”
闻言,凌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些,甚至不由自主笑出声来,“抱歉,抱歉——不过我确实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毕竟人或许很难共情他人的幸福,但对痛苦却都是如出一辙的痛恨。”
“简直荒谬!”扉间不自主地提高音量,“想达到你说的那种情况,两族只会迎来更多牺牲!并且进一步加深彼此的仇怨,届时周遭的忍族根本不会放过我们!内忧外患交错而来,两族只会更早地面临覆灭!”
“呵呵……小扉间,你听过杀鸡儆猴的故事吗?”
“哈——你是在逗我吗?在这种时候?!”
凌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依旧笑着,“很多时候,彻底的了结并不指代【全部】——你刚刚说过吧?忍者作为工具最大的败笔就是他以人为载体。
人类会因自身的遭遇产生情感,会下意识追求于自身而言更好的生活,还会不自觉地从众而行……最后的一点就和羊群一般,只要制伏头羊,就能轻易制伏羊群。”
扉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那略微沾染怒意的绯红眼眸就被惊恐浸染,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原本停下的手再次开始抚摸那缠绕在自己腰间的尾巴,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无半分波动,“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那温和的笑意却没能让明了凌话语意味的扉间紧绷的神经放松半点,甚至于让他感到浑身发寒。
利用杀鸡儆猴的方式了结仇恨,仿若制伏羊群的头羊……
【如果要达到他所说的情况,那么两族现在的族长、负责决策的长老、老一辈的战场主力甚至是青年一辈行事偏激的人员,都会死啊。
我们千手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从宇智波的角度出发,可是,宇智波现在的族长是他的父亲吧?他的决策能如此顺利,也说明他们族内的长老很向着他吧?
老一辈的忍者……哪怕是我们族里的长辈也会对处于战场的他痛恨之余不吝欣赏,他们族里一定会更加倾向于他吧?还有青年一辈更是以他为首,愿意为了他的命令忍耐对千手的愤恨,这是很难得的信任吧?
可是这些真诚待他的人,对他来说居然全都是可以用于给未来铺路的献祭品吗?】
扉间不自主抬手捂住嘴,这才能压抑住腹中翻涌起来的反胃感,他终于意识到易曾说过的,宇智波凌绝大多情况下无法如同正常人一般体会到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
【本文无不良引导,文中一切人物行为皆是为了剧情存在,并非代表作者三观,请读者谨慎辨别不要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