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在逃至半路的时候,追上了早他一步撤退的千手宏一和千手桃华,这两人此时正带着同样被应允前往战场的同伴向着远处撤离,发觉柱间的动静时还紧张了好一会儿,直到辨认出那刻在铠甲上的家族纹样后才平静下来。
“太好了,柱间你也没事,”千手桃华眼眶还是红的,只是声音却显得轻松了些,“这样我们同辈的人就一个都不少了!”
千手宏一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满是警惕地望着柱间来时的方向,“真不知道那个煞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摸进来的,明明后方该有警戒术式来着……”
柱间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觉得体力快要抵达极限,但在听到千手宏一的话语后还是忍不住抬头,“呼……什么煞星?”
“就是那个宇智波凌,在战斗爆发后,我们本来是想去优先转移伤员的,结果却迎面撞上了他从伤员安置处出来……”
柱间呼吸一滞,瞳孔骤缩,“……在疗伤的大家都被杀了吗?”
千手宏一和千手桃华俱是陷入沉默,但有的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柱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但他却又知道,如果换成自己,大概率也不会对那些失去行动力但仍有威胁的人留手,只是他心中依旧烦闷——
【为何我们一定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延续彼此的仇恨呢?为什么所有人就不能彼此理解一点呢?只要有人能迈出第一步,和平就会降临了啊,想要和平难道有错吗?】
“喂,柱间,你还好吗?”千手宏一伸手在柱间面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很累,但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为逝去的族人哀伤了,我们至少要为还活着的族人做些什么。”
千手桃华则是取出一罐水递给柱间,眼眶看上去更红了,“稍微喝点水吧,会好受一点。”
柱间接过竹筒,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同辈,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呐,你们觉得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世界和平?”
小千手们顿时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问到这样一个话题,但显然这个问题不需要太多思考,当下就有一半心直口快的同辈异口同声地回答出口——“世界和平?怎么也要宇智波们死绝吧?”
然后另一半就给出了补充,“爱惹事的辉夜一族也要死绝才行。”
“说的没错,那群家伙也是疯子,有疯子在的世界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生存。”
柱间:……打扰了,当我没问吧。
柱间叹了口气,忍不住又想起凌说的那句话——【只要忍者还存在着,并继续履行着本职,那么就不可能有你说的那种和平出现。】
【为什么作为忍者履行本职会让和平无法降临呢?】
柱间的头脑一片混沌,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凌能说出这种话,那就说明对方对于【和平】有一个比他更为全面的认知。
【要更快地变强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问话的时候不至于丢掉性命……】想到这里,柱间又想起自己那失灵的感知,整个人丧气起来,【要不还是让易哥帮我问吧?不行不行,易哥会和父亲大人告状……
呜哇,不行,果然还是要先变强——但战争这么频繁,那个宇智波凌会不会在我成功成长之前就死掉啊?毕竟像是他那种战疯子,应该不会放弃任何去往战场的机会……】
眼看柱间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千手宏一实在没忍住使劲一拍柱间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拍在地上,“还能跑就跟我们去求援,不能跑就自己找地方隐蔽,少在这里说你那些蠢话然后发呆!”
柱间幽怨地看了一眼千手宏一,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凶什么凶,我走就是的……不过这么一感觉,宇智波凌还真是恐怖啊。”
“你遇见那个刽子手了?!”
柱间看了眼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的千手桃华,点了点头,“嗯,我刚刚从正面战场离开的时候,撞上了去破坏后勤的他,因为没法感觉到恶意,逃的挺狼狈的——要不是因为大范围的忍术干扰了他的感知,我估计我这次就没了。”
“没有恶意?不可能的吧?”千手宏一看上去相当诧异,“能在开战之前就思路清晰地潜入后方,将伤员屠杀殆尽的家伙怎么可能对我们一族没有恶意?”
柱间认真想了想当时的情况,摇摇头,“别说恶意,除了照面的一瞬,后面我甚至连杀意都没感觉到,简直不妙到一定……啊咧?”
“怎么?”千手桃华立刻凑上来,“是发现了那个刽子手的弱点吗?”
“诶?唔……不是,我就是想起之前我是有感受过杀意的……”柱间嘟囔着,看上去有些疑神疑鬼,“也就是说他在动手前杀意是正常的?我能逃掉是因为他这次根本没想杀我?但没道理啊?他上次明明说了下次不会放过我的……”
眼见族长家的傻儿子又开始神神叨叨,在场的小千手们互相看了看,默契地抛下他向着最近的聚集点跑去。
柱间百思不得其解,却在用余光扫到同伴们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后立刻回神,迈开步伐跟上,“诶——?不是,你们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