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住她:“不要反抗。”
叶睛疑惑的看着我。
我示意他们看向窗外,“对方人比我们多出几倍,想要我命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他们用的是棒球棍,只让人丧失行动能力,所以对方要么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么就是冲着我来的。”
“最主要的是,我们打不过。”
叶睛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把手放下。
我们三个刚下车,就被捆住双手,戴上头套。
一条毛巾盖在我脸上,我暗道一声不好,可药效来的太快,很快我就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我听到四周隐隐的说话声。
带着浓浓的潮汕味儿。
还不等我捋清楚现在的情况,头套被掀开,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就是周飞。”
我恢复视力,看见一个男人提着一把小砍刀站在我面前。
他不过四十多岁,寸头,右耳侧纹着夸张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衣服里。
四周是个废弃的小工厂,屋子潮湿,应该在海边。
我身后的叶睛醒了,正在挣扎。
大概清楚现在的情况,我点点头。
他的刀划过我的脸,吐了个烟圈,“挺淡定的。”
“既然如此,我也干脆点,这就送你上路,给我兄弟报仇。”
他眼神倏然一狠,手里的刀朝着我的脖子就划过去。
“等一下!”
他的动作太快,我的嘴快过大脑,大喊一声。
对方的刀尖堪堪停在我脖子上,锋利的刀刃激的我汗毛都竖起来。
这特么哪里来的莽夫。
我在心里啐了一口。
还以为他抓我是为了和我谈条件,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
“怎么,你有话说?”
我深吸一口气,让语气尽量平静,抬头看着他说道:“严峰不是我杀的。”
他眼神凌厉的看着我:“你知道?”
“出手迅速,不下死手,说明你不想把事情闹大。选靠海边的位置动手,是随时准备跑路。”
“最重要的是,朱海啸爷谁不认识。”
我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眉头拧紧,收回我脖子上的刀,在手中把玩。
“有点意思,你说人不是你杀的?”
我点头,道:“凶手早就伏法,你要是关注新闻,应该知道真凶是郭凯。”
“我不知道你听谁的挑唆,认为凶手是我,可你想想,我一个审查组的专员,靠父亲遗产在何家混点分红,哪有实力杀堂堂博彩部的部长。”
“不是你指使的郭凯?”
我大呼冤枉,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还会在这里?而且不是说了,幕后指使是吴海生。”
啸爷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相信那些所谓官方说法。”
“就算凶手不是你,你也是我大哥的仇人,我这就送你上路陪他。”
他的刀再次挥过来。
我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副坦然的姿态,显然让他来了兴趣。
“你不怕?”
“怕,不过想到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儿,觉得也没那么可怕。只是可惜严峰的仇报不了,唯一的兄弟被陷害,股份也要拱手让人。”
“一代枭雄落得这个下场,可怜可怜。”
我啧啧叹气。
价值,才是保命的资本。
一听到股份,啸爷的刀果然停下。
“你什么意思?”
“如果今天你动了我,信不信逃不出港口,就会被人按在这里?”
我这话,并不是简单的威胁。
如果啸爷稍微有点脑子,应该能想到,博彩部刚刚出了大案子,这个时候如果我出意外,警方会不遗余力追拿犯人。
哪怕他逃回朱海,也会被缉拿归案。
啸爷眉头紧皱,显然听进去了,把刀扔下,示意我继续说。
“让你进去是他的第一步,严部长兄弟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你跳出来给他报仇?我想幕后之人,应该不止找过你吧?”
啸爷狠狠吐了一口,道:“因为他们狼心狗肺。”
“不。”我摇头。
“因为他们清楚,这是一个局。幕后人在测试严峰死后,到底有多少人对他是真心的。”
“今天不管来多少人,都会一去不复返,因为幕后人的重心在严峰的股份上。”
看他还是听得一头雾水,我直接挑明。
“你应该知道,严峰手握环球集团不少股份,他死了,他的妻子孩子就是理所应当的继承人,孤儿寡母要继承那么大遗产几乎不可能。”
“一旦对严峰死心塌地的那些人死了,老弱妇孺不足为惧,所以对方这局目标在你。”
啸爷虽然是武夫,但是并不是空有武力。
否则也不会被严峰看重,还盘踞在朱海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