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夕雾就觉得特别无语,有些气愤地说:“这都是谷无痕弄出来的阴谋,他不是谷夫人亲生的,谷夫人是后母,他觉得谷夫人是来跟他抢家产的,就陷害她在外面有私生子,想借机赶她走。”
“这谷无痕也够厉害的,为了赶走后母,竟弄出这么阴损的阴谋。”夕凌风说着,一脸歉疚地看向夕雾,“姐,对不起,我妈以前那样对你,你都没有想过赶她走,对我还这么照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夕雾跟那个谷无痕一样的心思,他恐怕早就死在这里了。
夕雾眼眉一挑,气呼呼地说:“我以前是真的很讨厌你妈,很痛恨她,不过现在人都没了,就算再多的仇恨也烟消云散了,对我不好的人是你妈,不是你,我会分清楚,不会迁怒你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么包容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让她去求人帮忙给他安排工作,也很为难她,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好,谁欺负她,他就揍谁。
“好了,你今晚来就特意说这么肉麻的话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夕雾笑着说。
高飞扬在一旁说:“凌风,你们难得来一趟,不如进去屋子里喝杯茶,跟你姐聊聊天。”
夕凌风抬头看着眼前的别墅,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不必了,我进来这里是担心我姐被那臭女人欺负,她走了,我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他对他们高家还是敌意满满,毕竟杀父之仇摆在那里,无法化解,高飞扬黯然难受,他们高家跟夕家,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夕凌风看向夕雾说:“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是你最坚固的靠山。”
他们父母都不在了,他们两姐弟相依为命,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见他来了一会就要走,夕雾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理解他的心态,便点了点头说:“那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飞扬,你刚到新公司,有什么事多忍耐一些,有什么不懂的要多请教同事,对上司态度好一点,别再任性行事……”
一听夕雾念叨,夕凌风耳朵就痒了,赶紧说:“姐,你别担心我,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不打扰你们了,阿娇,我们走吧。”他说完立即拉着阿娇的手,急匆匆地走了。
夕雾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哭笑不得:“这孩子,说他两句,他就受不了,真是的。”她唠叨他,也是想让他好啊。
高飞扬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自己主见的,大人说不得他们,凌风在霍氏集团磨练过,这次他应该会好好珍惜,不会再任性,你就放心吧。”
像夕凌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带着叛逆的心理,越是唠叨他就越是适得其反。
“好吧,你说得对,我不唠叨他就是了,我腰有点酸了,我们回去吧。”夕雾扶着腰,往屋子里走去。
“老婆,你慢点,我抱你。”说完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迈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往屋子里走去。
夕雾被他稳稳妥妥地抱在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清澈的眼睛明亮得就跟夜空里的星星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最近的表现倒是挺让她满意的。
高飞扬抱着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谷可冰今晚来得有些蹊跷,按理说,他跟谷夫人已经澄清了关系,她应该很放心才对,但她到这里之后,一直盯着夕雾看,难免让他心生疑团。
夕凌风和阿娇从高家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阿娇上班的大排档,这夜宵时间快要开始,阿娇得去上班了。
到了大排档门口,阿娇看向夕凌风说:“凌风,我这里还要忙几个小时,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我下班的时候,你再来接我。”让他在这里待着等她几个小时,他未免太无聊了。
“我回去也是无聊,我在这里帮你吧。”他本来打算劝她辞职,别干这么辛苦的工作,但她似乎挺喜欢在这里上班的,他怕自己开口了,两人免不了又得吵架,他便忍着没说,他没事干的时候就来帮忙。
阿娇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手上轻轻抚摸着,说:“你这双手是用来打电脑的,不应该用来洗碗端盘子。”
“没关系啦,还不是普通打工人一个,我来帮忙洗碗,老板娘还会给我兼职工资呢,我还欠我姐的钱,多做一份兼职赚钱,我就可以早一点还钱给她。”
夕凌风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的西装脱去,冲着里面的老板娘大声说,“老板娘,我来兼职了。”
他在这里做兼职,还可以防止那些对阿娇有企图的人欺负她,一举两得,他是真心乐意的。
老板娘正在里面准备夜宵,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即走出来,看到他们来了,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说:“最近夜宵生意挺好的,我正愁人手不够,凌风,你愿意来帮忙,我求之不得。”
他们都这么说了,阿娇没辙了,看向老板娘说:“老板娘,凌风明天要上班,我们想早点回去,我不想耽误他的休息时间。”夕凌风愿意为她做到这种程度,她心里很感动,她也要为他做点事情。
老板娘爽快地说:“行,这样吧,你们上到十一点就回去,可以吗?”他们这里一般开到十二点。
夕凌风立即说:“行,太行了。”就算没事干,他在家里也是玩手机到十二点才睡觉,十一点下班回去,洗完澡刚好差不多。
老板娘高兴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很快就有客人来了,凌风,你把桌子端出来布置,开始上班吧。”
“好嘞。”夕凌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干活,已经熟门熟路了,立即去里面把桌椅搬出来,忙碌起来了。
老板娘看着他那勤奋的劲儿,笑着说:“这小伙子真是勤奋,又能吃苦,阿娇,你跟着他,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现在能吃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她店里招人,年轻一辈的来应聘,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活太多太累。
阿娇满心欢喜,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神情说:“我们现在还欠着钱,他不努力点干活,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完啊。”
在夕凌风花钱大手大脚,只会给自己画大饼的时候,她也曾有过犹豫,怕自己找到的不是良人,幸好她坚持下来了,事实证明,他是个可塑之才,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很快就能改善生活。
老板娘真心地鼓励:“加油,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我们会努力的,老板娘,我也去干活了。”他们要提前下班,她不努力点干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阿娇说完便挽起了衣袖,去干活了。
老板娘伸手摸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人,不禁笑脸如花,她就喜欢这么勤奋的年轻人。
夜色沉了下来,挨了家法的谷无痕,昏迷了半天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睡觉的,刚动了一下身子就痛得忍不住惨叫:“啊……好痛……”
他才想起,自己是被执行了家法的人,气得忍不住握住拳头,用力地捶着床,既气愤又痛恨地悲鸣着:“事实摆在眼前了,为什么不相信我,那个女人骗了全世界,可恶……”
管家端着一碗药进来,听到他还在说那些话,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把房门关上,急匆匆地走到床边,着急地说:“少爷,你都已经被打得屁股开花了,你就消停一点吧,再激怒老爷就不好收场了。”
谷无痕额头上渗出了薄汗,脸色苍白,神色虚弱,但依然一副不妥协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女人和夕雾的亲子鉴定是我亲自拿样品去检测的,难道你们都眼瞎了吗,没有发现她们长得很像吗?”
“少爷,大家相不相信,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爷相信了夫人,当你第一次把高飞扬和夫人的亲子鉴定搞错的时候,你就已经注定败了,现在不管你再说什么,老爷都不会相信你,还会为你带来祸端,听我一句话,别再跟夫人斗了。”
管家苦口婆心地劝着,为了这个家的安宁,他真的很希望谷无痕能收手,别再无事生非了。
谷无痕蓦地用力抓住他的手,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咬牙说:“不,我不会输的,管家,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相信我,也没有人会帮我,当年你在谷家里打工,你还只是一个佣人,如果不是我妈提携你,你根本当不了管家,我妈对你有知遇之恩,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少爷……”管家低头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一脸的无奈,“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夫人这些年来,在谷家持家有道,没曾犯过什么错,实在是无可挑剔。”
谷无痕顿时目光一沉,不悦地说:“你忘记了,当年我妈是怎么提携你的吗,如今,那女人在谷家里得势,你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你没有良心,你就不怕我妈半夜爬上来找你叙旧吗?”
管家一听,顿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神情有些惊恐地说:“少爷,你别误会,大夫人当年对我的恩情,我从没敢忘记,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那女人对你更好,你就可以不管我妈了是吧。”谷无痕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管家赶紧否认:“我怎么可能不管大夫人。”如果他真没良心,他挨打的时候,他就不用这么着急了,在这里的人都是很现实的,他这一出事,大家都想离他远一点,就怕殃及池鱼,也就只有他来照顾他了。
“你真知恩图报,你就帮我对付那女人,你整天跟她在一起的,你不可能一点秘密都不知道。”他肯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谷无痕盯着他,霸道地追问着。
“少爷,你别这样,你再执迷不悔,跟夫人斗下去,你真的会被老爷摘掉继承人的身份。”管家看着他,很有耐心地劝着。
谷无痕见他没有打算帮自己的意思,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不斗,我就能保住我继承人的位置吗,那女人带着外人来跟我抢,我不斗,只能死路一条。”
“少爷,你千万别这么想,夫人不会的,夫人一向淡泊名利,她不争不抢,对你最具有威胁的二小姐又没了,只剩下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三小姐,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少爷,听我说好不好,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不生事,老爷一定不会亏待你,毕竟你是谷家唯一的男丁。”
旁观者清,谷老爷就算再生气,他也不会真的把继承权交给一个嫁给外人的女儿,那是谷家的产业,传承给外姓人,他百年归老之后没有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管家,你老了,你老糊涂了,谷可冰去了霍氏集团当秘书,你以为她是真心去上班的吗,她是想证明给我爸看,她是有能力的人,她进去霍氏集团摸清楚对手的底细,她再回来,你觉得我爸还能不动摇吗?”他已经危机四伏了,他还劝他安分守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管家有些尴尬了:“少爷,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三小姐只是一个草包美人,老爷一向不待见她,觉得她长得太妖艳,没有大家风范,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不是我想太多,是你想太少了。”谷无痕用力握住拳头,愤怒地说,“我一定要让我爸相信我,陆丹凤跟夕雾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母女。”
他说着,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充满戾气地说:“我有办法了。”
看着他脸上阴险的神情,管家顿时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问:“少爷,你又想做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怎么就不肯消停一点呢。
谷无痕冷睨了他一眼,知道他心向着谷夫人,不理他,闭上眼睛假装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