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夕凌风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往后面看去,看到了抱着婴儿,一脸欣喜看着自己的司澈,顿时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说:“司澈,你老婆生了?”
阿娇眼睛一亮,立即快步走上前去,看着那闭着眼睛,正在酣睡的小家伙,高兴地说:“哇,好可爱的小宝宝,长得好嫩好漂亮哦,是大小都平安吗?”
这小家伙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压了她一下,现在看到她平安出生,她真的很欣慰,很高兴,她这罪总算没有白挨。
司澈轻轻点头,一脸感激地说:“幸好母女平安,我老婆能够顺利生孩子,多亏了两位的帮忙。”他的视线落在夕凌风的身上,一脸诚恳地说,“夕凌风,你家里发生的事,我很同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报这个恩。”
阿娇立即看向夕凌风,欣喜地说:“凌风,不如……”
夕凌风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飞快地打断她的话,说:“好,等我以后有麻烦了,我一定要劳烦你,你要赶着回病房照顾你老婆吧,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阿娇,我们走吧。”
夕凌风说完,便走上前去,拉住阿娇的手,飞快地走了。
“夕凌风……”看到他们跑得这么快,司澈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看他们的神情分明是有事情发生的样子,他低头往怀里的小娃儿看去,见她睡得正香,便快步往病房那边走去,先把她安置好再说。
陶陶已经被送回病房里,医生刚来过,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老婆。”司澈抱着孩子走进病房里,来到陶陶的身边,把孩子轻轻放在她的身边,眼眶有些泛红,声音低哑地说,“辛苦你了。”
过了这么久,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可见生孩子多伤元气,他看着就心疼。
“能够平安生下我们的女儿,就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陶陶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伸出手,轻轻摸着她小小的脸蛋儿,一脸的稀罕,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看着她,心都要化了。
司澈轻声说:“孩子做完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陶陶更加高兴了,“她好小哦,鼻子像你,嘴巴像我。”她的头发柔软细腻,也像她的,她都遗传了他们最好看的地方。
“那当然,她是我们的女儿,一定很像我们的。”司澈看着她们两母女,心里大大的满足,这辈子算是完满了,他坐在床边,轻声说,“老婆,你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你得多休息才能快点养好身子。”
陶陶看着还在睡觉的小宝宝,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倦了,不过还舍不得合上眼睛,有些担忧地问:“等会她醒了要喝奶,你会泡奶粉吗?”
她现在还没奶,得泡奶粉喂小宝宝。
司澈立即说:“老婆,你别担心,你忘记了吗,我们去孕妇学校上过课的,泡奶粉喂孩子,我有实践过的,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你是有实践过,不过你抱的都是娃娃,又不是真的小宝宝。”看他粗手粗脚的,她就担心他会弄不好,他们请的月嫂刚好有事,明天才能来,真是愁了。
“老婆,你别这么担心,我搞不定,我会找护士帮忙,你就好好休息吧。”司澈见她放心不下女儿,有些心疼,又有些哭笑不得。
陶陶的眼皮都重得几乎掀不起来了,听到他这么说,便说:“等会女儿醒了,你搞不定,你就叫醒我,记得叫我。”
“知道了,你就放心休息吧。”司澈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她睡着了,这才轻轻把女儿抱起来,刚想放到婴儿床去,就发现她的眼睛睁开了。
她的表情有些呆滞,睁着眼睛,有些茫然,呆呆的,萌萌的,看着很是可爱,然后小嘴扁了扁,看样子是想哭了。
司澈怕她吵醒陶陶,赶紧轻声说:“嘘,小宝贝,你妈妈刚睡着了,她生你生得很辛苦,你乖乖的别哭,让她好好睡一下好不好?”
司澈抱着她,轻轻晃着手臂。
也许躺得舒服了,小宝宝没有哭了,不过嘴巴在动着。
“你是饿了吧,我去给你泡奶粉。”司澈见她没哭,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真是个乖宝宝,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打开了奶粉罐,拿起奶瓶,加了温水和奶粉,弄好了开始喂奶。
小宝宝真的饿了,喝着奶粉。
新生儿喝奶粉喝得很慢,喝一会就要歇一下,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睁得大大的,看着又萌又可爱,司澈心里满满的父爱都满到溢出来了。
幸好陶陶生孩子之前,他经常练习泡奶粉喂孩子,不然他现在一定会手忙脚乱,有准备就不怕了。
司澈泡了三十毫升的奶,小宝宝喝了十几毫升就不喝了。
“你这小家伙胃口这么小,才喝这么点,真是让人怜爱的小家伙。”确定她喝够了,司澈这才把奶瓶拿开,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嘴巴,她的皮肤太嫩了,他一点力都不敢用,怕弄痛她。
小宝宝喝了奶粉,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不到一会儿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看到她这么快又睡着了,司澈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了,他还想跟她多玩一会呢,他抱着她,好一会儿舍不得放开。
在另一边,波记被送进手术室里做手术了,他老婆何玉红坐在手术室门口,双眼红红的,既有些担心,又有些愤怒,想到他瞒着自己跑去沐足鬼混就忍不住咒骂两句。
阿娇和夕凌风藏在走廊的拐弯处,阿娇脸上露出一抹鄙视的神情,冷哼一声说:“像波记这样的混蛋也能找到老婆,这让那些老实做人的单身汉作何感想啊。”
夕凌风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泛起一抹坏坏的邪笑:“你没听说过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实的男人撩不到妹子自然就没老婆了。”
阿娇抬起头,刚好看到他脸上那一抹坏坏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他居然有点帅气,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差点闪了神,她赶紧收回眸光,轻咳了一声,不屑地说:“以后我找老公,一定不会找像他这样的臭男人,我就喜欢老实的男人。”
夕凌风没有多想,话还没有经过脑子就调侃地脱口而出:“你这不明摆着找老实人当接盘侠吗?”
本来有些暧昧的气氛,因为他这话瞬间凝结了,阿娇脸上的神情也僵住了,她抬起拳头,带着一抹的愤怒,往他的身上一锤,随即黑着脸,转身就走。
“喂,阿娇,好端端的,你干嘛生气啊?”夕凌风见她突然生气,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阿娇用力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咬着下唇,一脸黯然地说:“你说得没错,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好男人。”她说完迈开脚步,又往前面走,心里隐隐地抽痛着。
听到她这么说,夕凌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一脸抱歉地说:“阿娇,对不起,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故意说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刚才真的太大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人家会生气,换了他,他也会生气。
阿娇背对着他,语气有些冷淡地说:“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找什么老实男人,让人家接盘罢了。”
还说没生气,都气得不理他了,夕凌风走到她的面前,和她面对面,一脸严肃地说:“阿娇,你听我说,不管你以前做什么的,我都不会看不起你,但凡我有半点瞧不起你的心态,我都不会跟你做朋友,真的,你相信我。”
阿娇睁大眼睛,脸上带着一抹的不自信,眼神有些闪烁:“你……你真的不会瞧不起我?”像她这样的人,不管去到哪,都会被人嫌弃,被人唾弃的,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能交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好朋友。
夕凌风一脸认真地说:“当然,我瞧不起你,我早就赶你走了。”
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阿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抬起拳头往他的胸口轻轻一锤,轻哼一声说:“你忘记了吗,你赶我走赶了好多次了,是我死皮赖脸不肯走而已。”他赶她走的时候,但凡她还有一丁点的骨气,她早就掉头就走了。
夕凌风顿时有些尴尬地干笑:“嘿,我是不想连累你才赶你走的,我以前跟你说的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天煞孤星,在我身边的人都没好下场。”
阿娇笑着说:“我也跟你说过,我是灾星附体啊,我们正好可以负负得正。”
“好吧,我说不过你了,波记的手术应该没这么快做完,我们先去吃晚饭吧。”他们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阿娇立即撒娇起来了,娇嗲地说:“夕总,我想吃帝王蟹,你能不能请我去吃一顿啊。”
听着她这撒娇的语气,夕凌风顿时搓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跳开了三步远,一脸惊吓地说:“天啊,我都穷得响叮当了,你居然还想吃帝王蟹,你是想让我破产么?”
他也只是在高家跟霍家吃过这玩儿,在外面,没舍得买来吃。
看到他那一脸抠的样子,阿娇嘟起嘴巴,跺了跺脚:“我又不是让你现在就请我去吃帝王蟹,等你有钱了,富贵了,你再请我吃不行?”他姐是高家少夫人,等夕雾洗脱罪名出来后,高飞扬还不好好感谢他么。
听了她的话,夕凌风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答应过父母的事,他曾向他们承诺,等他赚到钱了,他就给他们买别墅买游艇,他一件都还没有兑现,他们就已经不在了。
阿娇见他突然红了眼,顿时有些愕然了,立即说:“喂,我只是让你赚到钱才请我去吃帝王蟹,你怎么就想哭了,算了,你不想请就当我没说过,不吃帝王蟹,吃大闸蟹也是可以的。”
夕凌风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阿娇,我答应你,等我赚到了钱,我一定请你去吃帝王蟹。”他答应父母的事情没有做到,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阿娇欣喜了:“真的吗,夕凌风,你真的会请我吃帝王蟹吗,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帝王蟹,老听别人说,可馋死我了。”天啊,终于有男人说请她吃帝王蟹了,她好高兴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请你吃帝王蟹就一定会请,我现在没钱,先请你去吃大闸蟹,走吧。”夕凌风说完,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高兴地往外面走去。
阿娇跟上他的步伐,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拉住的手,心跳怦怦怦的失控,脸颊有些微微的红。
夜色渐深了,波记做完了手术就被送入普通病房,麻醉药一过,就痛得哇哇叫:“啊……好痛……痛死我了……”他的手和脚骨折了,都打了药膏,身上淤青也是一块一块的,转个身都能让他痛得呼天抢地。
何玉红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活该痛死你,让你去鬼混,让你捡回一条小命,你就该偷笑了,还叫。”
波记被她骂,顿时蔫了,一脸委屈地说:“我已经解释过了……”
“你还敢说,是不是想找死……”
何玉红刚想骂他,就看到两个男护士戴着口罩从外面走进来,她立即站起来说:“护士,你们来得正好,他说伤口很痛,你们有没有止痛药给他吃点?”
一名男护士上前说:“女士请放心,医生知道你先生麻醉药过后伤口会痛,所以特意让我们来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何玉红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那赶紧把他带去,整晚在那喊痛,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