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大变,急匆匆离去的妇女,苏尽欢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向身后的保镖,一脸纳闷地问:“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保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那高山看去,眉头皱了一下,说:“少奶奶,那座山,可能有问题。”
另一个保镖也跟着点头说:“说不定,我们要找的秘密,就在这山上。”那个妇女一看到她手指的山就脸色大变,一定有问题。
苏尽欢慢慢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看向那座仿佛高耸入云端的高山,心突然突突地加快了跳动,仿佛有什么指引着,要让她上山去一探究竟似的,她伸手捂在自己的心脏处,有些讶异。
“少奶奶,你没事吧。”保镖见她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立即担心地问
苏尽欢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那座山很高,丛林密布,隐约间,仿佛雾气萦绕,透着一抹既神秘又诡异的色彩。
知道那里有问题,苏尽欢便不可能不去一探究竟,她说完便迈开了脚步,向着那座山走去。
刚来到山下,苏尽欢的心跳更厉害了,甚至传来了阵阵熟悉的痛楚,这种痛楚,就是在机场里曾经发作过的。
她伸手紧揪着胸前的衣服,脸色渐渐有些发白,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也再无法向前移动。
“少奶奶,你怎么了?”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发白,保镖赶紧上前,着急地问。
苏尽欢的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你们靠近这山,有没有什么感觉?”
保镖立即说:“我就觉得这山有点诡异,接近它的时候,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驱逐我。”
另一个保镖也跟着点头说:“我也感觉到了,越是接近这山,我就觉得空气稀薄,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听了他们的话,苏尽欢更加觉得这山有问题了,她抬起头,往上面看去,在山下看上去,这山显得更加雄伟,更加高,就像直接探进了云雾里一样,更显得神秘。
就在这时,突然从田埂那冲过来好几个村民,挡在他们的面前,其中一名村民黑着脸,不悦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巫山?”
“巫山?”苏尽欢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脑海里自然浮现起了两句古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村民沉声说:“这座山是我们村的圣地,只有我们村里的村民才有资格上山,你们是外来人,没有资格上去,你们快走,否则,你们会沾上厄运的。”
保镖立即迈开脚步上前,护在苏尽欢的前面,目光锐利地盯着村民,沉声说:“休得对我们家少奶奶无礼。”
苏尽欢扬手,让保镖退下在一旁,然后看向村民,客气地说:“大哥,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这山有点高,所以想爬上去看看风景。”
村民神情冷淡地说:“你们想要看风景,可以到其他景区去看,但绝对不能擅自爬上巫山,请你们离开吧。”
那些村民都扛着锄头,眸光锐利,眼神严肃,一副随时准备驱赶他们离去的样子。
苏尽欢也不想跟他们发起冲突,只得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说:“大家别紧张,我们离开便是,打扰了。”说完便转身,迈开脚步离去。
等走远了,保镖压低声音问:“少奶奶,我们就这样离开吗?”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苏尽欢唇角微勾,轻轻一笑说:“现在村民正防备着我们,如果我们硬闯,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回去商量个妥当的办法再来。”
她说着,语气微微一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离开了巫山,你们还有什么感觉吗?”她的心跳慢慢平复了,就连那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这山真是诡异。
保镖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说:“离开那座山后,我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压力也自然消失了。”
另外一个保镖说:“有可能这山太高了,在下面看去,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有压力。”
“也许吧,我们先回去吧。”现在要硬闯上去是不可能了,苏尽欢抬起脚步,刚想往外面走去,突然一个穿着红色裙子,化着浓妆的女子向着她走来,停在了她的面前,充满敌意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好浓烈的香水味,苏尽欢觉得有些呛鼻,下一世地伸手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不禁有些惊愕,这女人,她在齐家见过,是跟齐慕潇纠缠过的任雪莹。
苏尽欢轻轻挑了一下眼眉:“任小姐,这么巧。
任雪莹脸上化着浓妆,但掩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嘴唇紧抿,眸光幽怨,充满了恨意,恶狠狠地瞪着她,气愤地说:“苏尽欢,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不好好留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勾三搭四,你算什么东西?”
听着这严重的指控,苏尽欢有点懵了:“任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跑出来勾三搭四了,她勾搭谁了?
保镖听着她对苏尽欢出言不逊,护主心切,气愤地说:“休得对我们家少奶奶无礼,否则对你不客气。”
苏尽欢立即扬手,让他们退到一边去,眸光清澈坦荡地看着任雪莹,声音清脆地说:“任小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任雪莹双眼泛着恨意,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阻挡我前途的人是小云,却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想错了,她只是烟幕。”
如果不是让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秘密,她还蒙在鼓里,怪错了人。
这事牵扯到了小云,而她又跟齐慕潇纠缠过,苏尽欢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微微一笑说:“任小姐恐怕是误会了,我跟齐夫人交好,跟齐少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过深的交情。”
她不禁有些纳闷了,齐慕潇招惹的桃花劫,怎么就闹到她的面前来了?
任雪莹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充满怨怼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着,既气愤又不甘心:“输给小云那个整容女,我是不甘心,但输给你,我是更加不甘心,更多的是无法理解,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勾走了齐少的心,让他为了你……”
她用力攥住拳头,欲言又止。
“任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跟齐少只是点头之交,你再胡说八道污蔑我,我就要生气了。”听着她这口没遮拦的指控,苏尽欢脸上的笑容敛去了,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冽瘆人
“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敢诬蔑你,霍家的少奶奶。”任雪莹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心脏之处,脸上布满了嘲讽和不屑。
苏尽欢眉头一皱,沉声说:“那就麻烦你把真凭实据亮出来。”她跟齐慕潇光明正大,从没有过私交,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想要的答案……”任雪莹眸光深沉地盯着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着车门开启,一个神色有些惊慌的男子从车上急匆匆下来,人还没有来到,便发出了狠厉的叫声:“任雪莹,你敢乱说话,我保证,我一定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呵呵……”任雪莹嘲讽地冷笑着说,“看到没有,你的护花使者来了,他想封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
来人是齐慕潇,他下了车几乎是用跑的,迅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任雪莹的手臂,用力扯住她。
然后抬头看向苏尽欢,一脸抱歉地说:“霍少奶奶,她脑子有问题,总是幻想着在我身边出现过的女人是她的假想敌,真的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齐慕潇,苏尽欢的心突然就像被什么咬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有些牵强地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爱恨就在一瞬间,感情的事情处理不好就会成为祸端,我不打扰你们了。”
苏尽欢并不想牵涉到他们的感情纠纷里,把话说完,便抬起脚步,自然从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看着渐渐离去的苏尽欢,任雪莹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情,视线落在气急败坏的齐慕潇脸上,呵呵地怪笑,嘲讽地说:“像你们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真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目光看待,以你的身份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你给我闭嘴。”齐慕潇就像被踩到了痛脚似的,立即就炸毛了,扬起手,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打过去,一脸阴鸷地警告,“你敢在她的面前乱说话,我就毒哑你,你不相信我会这样做,你尽管试试……”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深爱慕着的男人,任雪莹的心都碎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得更加悲戚,让人觉得可怜:“你说,如果被齐夫人知道,你的爱好竟如此怪癖,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齐家在锦城怎么说也是权贵之家,他跟金宝儿的婚事已经闹了一个大笑话,容不得再沾上污点,这一点,她知道,齐慕潇也知道,大家心知肚明。
齐慕潇眼底闪过一抹暴戾的杀气,蓦地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狠厉地说:“别逼我杀了你。”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们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贪心,想做齐家少夫人,就凭她,简直是做梦。
任雪莹没有挣扎,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呵呵地笑着:“你杀了我吧,我给你玩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活了,能够跟你一起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了。”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想便宜了别的女人。
他们在这里起了争执,已经引起了村民的主意,大家远远地看着他们,正在议论纷纷。
“你想拉着我一起死,你不配。”听到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齐慕潇赶紧松开手,把她甩开,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咳咳……咳咳咳……”过任雪莹伸手抚摸着脖子,见他一副想杀了自己,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欢了,“怎么,舍不得杀我,你心里对我还是有点依恋的是吧,齐少,我可以不求名分,只要你能够像以前那样对我……”
她是很怨恨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但她其实并不想跟他断了关系,只要还能回到从前,她还是愿意放下一切,好好跟他过的。
齐慕潇用力攥住拳头,俊脸上布满了阴鸷的阴冷气息,眼里透着一抹冷漠的绝情,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
听着他绝情的话,任雪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透出了狰狞的怒意:“那你是打算跟我鱼死网破了。”他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我劝你最好别作死,否则谁也救不了你。”齐慕潇懒得理她,冷哼一声,便转身上车,开车离去了。
村子里被山洪水冲断了桥,在盛尧的督促下,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了。
齐慕潇开着车,远远看到苏尽欢正准备过桥,他立即开车过去,停在她的前面,按下车窗,探出头来,客气地大声说:“霍少奶奶,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一程。”
这村子很偏僻,他们要步行出去,还得走一段很长的路。
苏尽欢脸上带着一抹客气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齐少,不用客气了,我老公正开车进来接我,你有事先走吧。”
齐慕潇不死心地说:“霍少不是还没来,我可以先送你们一程,这里的路被山洪水淹过,坑坑洼洼的,不好走。”
“齐少,真的不用……”苏尽欢再次婉拒,看到前面一辆轻奢的轿车正开着过来,脸上立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说,“我老公来接我了。”说完便快步向着前面走去。
齐慕潇看着她几乎飞奔着离去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不禁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有些深沉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