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见她一副想要冲出去把苏尽欢干掉的凶狠样子,赶紧把她拉回来,把房门关上,压低声音警告:“小姐,你千万不要乱来,你没看见吗,霍少和霍少奶奶身后,一大堆的保镖,你还没有靠近他们,你就会被保镖杀了。”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到底想我怎么办啊?”金宝儿气恼地一脚把前面的杂物踢开,本来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眼睛里充斥着狂暴的狠厉杀气。
“小姐,这事真的要深思熟虑,不能随便乱来,如果你真想报仇还想全身而退,你就得相信我,我来帮你筹谋。”林杰抓着她的手臂,神情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听你的话吗?”金宝儿慢慢抬起头来,用鄙夷的眼神睨着他,冷冷地说。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吧,我现在一个人在了外面住,我住的是公寓,虽然没有金家这么辉煌这么大,但也还算不错,不如你先去我家暂住,你可以当成是你家的。”林杰看着她,脸上讨好的笑容真卑微到了尘埃里了。
金宝儿盯着他,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冷冷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林杰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了,小心谨慎地说:“小姐,我只是仰慕你,想为你做点事情。”
金宝儿看了他好一会儿,思潮起伏,她知道以自己此刻的身世背景,她想要对付云浩洋他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到时候恐怕把自己的命搭上,还不一定能报仇,如果有人帮自己,那她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她眯眼看着神情卑微的林杰,眼眉一挑说:“既然你这么想帮我,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帮。”
林杰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小姐,那我先送你去我的住处,你的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你得多休息。”
金宝儿把墨镜戴上,伸手扯了扯头上的头纱,冷冷地说:“带路吧。”
“小姐,请跟我来。”林杰打开门,在外面的走廊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了,这才挥手,让她跟着自己走。
金宝儿跟着林杰走了。
在云浩洋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霍冽宸和苏尽欢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玲珑在一旁给他们沏茶,默默地聆听着他们说话。
苏尽欢喝着玲珑泡的茶,关心地问:“云浩洋,你回到赌场工作,还顺利吧。”
云浩洋挥了挥手,一旁的属下立即把近期的账单端上来,放在茶几上,他伸手把账本推到她的面前,淡淡地说:“少奶奶,你请放心吧,我对这里的工作早已经熟悉,这是近期的账本和流水账单,你过目一下吧。”
苏尽欢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白皙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笑容,笑着说:“赌场的事情,我既然交给你跟沈英杰管理了,那我就当个甩手掌柜了。”
见她不查账,云浩洋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的神情:“你就不怕我会亏空公款?”像他这样的人,她就真的一点不担心吗?
苏尽欢轻轻摇头,微笑着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让你回来,我今天来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回来工作有什么困难,或者是需要我调动什么的。”
云浩洋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相信自己,微愕然了一下,立即说:“少奶奶,请放心。”他在这里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除了一些还不能稳定的人心之外,基本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
“那就好。”苏尽欢微微点头说,跟着说,“我明天要暂时离开锦城一段时间,沈英杰回来之前,你得帮我们好好管理赌场,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我小姨,让她帮忙。”
苏尽欢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他的面前。
云浩洋伸手拿起,然后交给玲珑收起来,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尽欢顿了一下说:“对了,我听说金宝儿已经离开了医院,她心有不甘,一直想置你于死地,你最近小心点。”金常兴已经知道金宝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再为她找杀手追杀云浩洋,但金宝儿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狗急跳墙,她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提起了金宝儿,玲珑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她抬头往云浩洋望去,她领教过金宝儿的狠辣,真的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来。
云浩洋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随即说:“谢谢提醒,我会防范的。”
“那我就把赌场交给你了。”苏尽欢微笑着,喝了一杯茶,然后站起来说,“我就来看一下,我得回去了。”
霍冽宸站在她的身边,只是默默地守候着,并没有说什么,跟云浩洋轻点了一下头,便牵着她手,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赌场。
云浩洋送了他们到门外,看着他们的车走了,这才折回办公室里,他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背对着他,整理着他办公室里面的文件,他顿时愣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一般不让人进去的,里面太过关键文件,不能被人看见。
在赌场里,他只相信玲珑,这工作应该是玲珑来做的,他立即皱眉,不悦地问:“谁允许你进我的办公室了,马上给我滚出去。”
那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身上的衣服,跟玲珑还穿得一模一样,她以为她刻意这样打扮,他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吗?
云浩洋长得高大帅气,如今又是赌场的副总裁,手里掌控着绝对的权力,这里女人这么多,难保有些女人想要攀上他这根高枝。
那女人伸手弄了弄头发,显然有些不习惯,听到他的话,听到他的话,立即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少爷,是我啊。”
云浩洋一看,顿时愣住了,原来在办公室里面的人竟然是玲珑,他看着她头上的长发,愕然:“玲珑,你的头发……”
玲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有些得瑟地说:“少爷,我这样是不是挺好看的?”她伸手弄了弄头发,脸上的笑容有些涩了,戴假发的滋味果然还是不好受。
云浩洋黑着脸,迈开脚步走上去,伸手就把她头上的假发摘下来,一脸不悦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戴假发了,你以为你顶着这头没有生气的假发,我就会喜欢吗,这么粗糙,手感这么差的假发,跟你一点都不配。”
玲珑弄着自己凌乱了的短发,有些茫然了:“少爷……”上次她戴的假发质量不好,现在这个质量挺不错的,跟真的一样,头发都挺柔顺的,他还是不喜欢啊。
云浩洋把假发丢进垃圾桶里,生气地说:“不许再戴。”他跟她的关系是互相的,他不需要她这么卑微的去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来讨好他。
“你不喜欢我戴假发,我不戴就是了,但是你也不能把假发丢进垃圾桶里,那是荷官借给我,我要还给她的。”玲珑赶紧跑过去,在垃圾桶里,把假发翻出来,幸好还没有弄脏,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人交代了。
“玲珑。”云浩洋上前,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轻吻她的唇,叹息一声说,“我不要你花什么心思讨好我,不管我说什么,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都是他不好,明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心情,他还在她的面前提起让她留长发的事,他得记住以后不能再提了。
玲珑把手里的假发放在桌子上,然后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甜甜一笑说:“那我想吻你呢?”
也许少爷不会明白,这辈子,他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不管为他做什么,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就算他要她为他去死,她也甘之如饴。
“求之不得。”云浩洋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低头在她的唇上用力地一吻,嗓音嘶哑地说,“你今天要去医院复诊,拿药调理身子,等会别乱跑,下班后我送你去。”
“我自己去也行的。”玲珑脸上立即泛起了一抹酡红,她是要去看妇科的,他老跟着她去,她都很不好意思了,每次医生看到他们,脸上那暧昧的笑容,让她害羞得想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我要去听听医生怎么说。”云浩洋看着她脸上羞涩的笑容,心里却感到很愧疚和心疼,当初,她被金宝儿伤害,为了不让他冲动跑回来报仇,她不惜伤害自己脆弱的身体,现在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每次到了生理期,她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看着她煎熬受苦,他的心就像被针刺一样,来到锦城后,他就带着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她这个病很麻烦,得慢慢调理,要每天吃药,还得按时回去复诊,调理不好,以后可能会影响生育。
其实对他这种童年不幸的人来说,有没有孩子根本不重要,但他知道玲珑不是这样想的,如果她不能生育,她肯定会更加卑微,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那我先去忙了。”玲珑的脸都羞红了,立即松开了搂住他的手臂,刚想往后退。
云浩洋长臂一伸,迅速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强有力的手臂,霸道地搂住她,低头,眸光变得炽烈,邪气地说:“不用这么焦急去忙,先满足我再说。”撩了他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用力抱住她,把她的身体往上一提,让她坐在办公桌上,随即倾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现在看到她在这里生活得这么开心,他并没有后悔回到这里工作,他相信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玲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就像是倒了一罐蜜糖,甜腻得化不开了,她搂着他的脖子,慢慢闭上了眼睛,热情地回应着他。
云浩洋有些狂野地吻着她,看着她酡红羞涩的脸颊,心里默默地下着决定,他找霍震南报了仇,他就带她去民政局领证,他要她成为他明正言顺的妻子。
他在这里站稳了脚,他就可以去找霍震南报仇了,现在霍冽宸要离开锦城,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想到很快就可以大仇得报,他微微敛去眼里的狠厉,轻轻闭上眼睛,炽烈地吻着怀里的小女人。
……
苏尽欢要来了,暖玉兴奋了一夜睡不着,她在瑟城里,人生地不熟,余墨云又忙,她心里有什么话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现在正满肚子的话想跟她说,她一大早就爬起了,脸上布满了喜悦的灿烂笑容。
“暖玉,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怎么早就起来,你受得了?”余墨云见她这么早就爬起来,立即担心地问。
“到了孕后期,孩子本来就闹腾,到了早上,孩子更活跃,他在我的肚子里活动着,我也睡不着的,我要去看看给小苏准备的房间,还有给她准备的菜式,你伤口还没好,你躺着别起来。”
暖玉伸手把他按回床上去,提到苏尽欢,她就兴奋了,脸上的笑容很明艳照人,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那你得小心点,别碰到自己。”余墨云躺在床上,伸手摸着她的肚子,感觉到了儿子在她肚子里的活跃,皱了皱眉头说,“他一直这样动吗?”这臭小子,不知道妈妈怀着他很辛苦吗,还这么闹腾,不让她好好睡觉。
“等他睡着了,他就不会闹腾,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了。”暖玉伸手扶着肚子,挪动着身子,下床。
她的肚子很大,圆得像球一样,她现在站起来都已经看不到自己脚趾了,她吃力地下了床,穿上鞋子。
余墨云紧张地说:“这么早,天气有点凉,穿上外套。”
“知道了,你继续睡吧,我先出去了。”暖玉披上外套,走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然后往大厅走去。
“夫人。”女佣晓晓匆匆走来,脸上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说,“她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