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是谁?他为什么给你钱?”
姜志鹏愣了一下,姜秀花见事已如此,索性摊开了跟他实话实说,就把虎哥给她准备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还不断的强调自己认罪是为了他好,这样起码罪还轻一点。
“二哥,情况就是这样了,这毕竟闹出了人命,那保卫科大哥说了,咱俩认罪最多算是从犯,肯定会从轻发落的。”
姜志鹏听着小妹幼稚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抽翻在地,自己本身就是事出有因,况且也抓到了秦淮如偷情现场,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易中海和秦淮如的帮凶。
这可不能认,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姜志鹏愤然抬头,刚想开口,虎哥笑眯眯的拿出几张写满字的信纸,善意提醒道:
“姜志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你妹妹刚才写的认罪书,里面记录着你俩从收钱到办事的详细经过,签过字的东西,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或者你还想去外面树下冷静冷静?”
听到这,姜志鹏的胳膊又抽搐起来,他脸色变幻,最终颓然一叹。
“妹子,你这样说的话,可把我害惨了,我这工作丢了以后怎么养家,你嫂子侄子以后怎么办啊……”
“二哥,你别问我,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不交代的话,你八成得没命。”
“哎我这傻妹妹,我就那么死了还落得轻松,这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
“啪!”
虎哥板着脸拍着桌子怒喝道:
“我没工夫陪你俩演这出兄妹情深的戏,姜志鹏,你也在社会面上跑过,你就说今儿的事不说别的,也算是因你俩而起吧?”
“我作为厂里保卫科人员收拾你一顿很正常吧?今儿下午也有东城分局的公安在,实话告诉你,那易中海肯定活不了,本来我们也没准备让你走,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虎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威胁,可姜志鹏却点点头道:
“兄弟贵姓?”
“李,大名李虎,家住大栅栏,具体地址要吗?”
李虎大喇喇的说道,顺便转着自己的手腕子狞笑着。
“你想多了,我熬过今晚一身的功夫也就折了一半了,我就想问你一句,我全面配合有机会保住工作吗?”
“这事我做不了主,现在我们保卫科是被火架起来烤的鸭子,自身难保了,你俩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不可能了。”
“凡事无绝对,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我只要留着工作养大孩子,别的事一概不提,今天的事出了门我就忘了。”
梁志鹏颓然道,他懊悔的低着头。
李虎定定的看着他,确认他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也叹了口气,
“年前你什么都别想了,一会儿我们领导来了,具体情况再谈吧,现在你把姜秀花的口供看一看,顺便背下来吧。”
“如果真能配合,那我只能尽量把你留在厂里处理。”
“先谢了。”
姜志鹏接过口供,仔细看了起来,没看几行就瞥了姜秀花一眼,那眼神格外冷漠复杂,唯独少了那一份该有亲情。
……
同时间,保卫科不远处。
四面透风的小库房,狼狈不堪的易中海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他满脸的血迹已经干透了,左手呈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这可是高级钳工赖以生存的手啊,现在就软趴趴的歪着,明显是被打折了。
他身边或坐或站着七八名保卫科人员,都警戒的盯着他,坐在他对面的王慧军冷着脸盯着他说:
“易中海,你挺能扛啊,这两三个小时还撬不开你的嘴,你还要负隅顽抗到底吗?老实交代枪是哪儿来的?你是怎么把枪带进车间的?”
“枪?”
易中海貌似被打掉了牙,说话含含糊糊的。
“豁呸……”
易中海哆嗦着嘴,一仰脖子就吐了口血痰,那痰就在王慧军的脚边,他扯着嘴角挑衅道:
“那枪不是你给我的吗?不是你王慧军让我找机会干掉大领导吗?保卫科的同志们,你们可要擦亮眼睛,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你们王科长指示的。”
“哈哈哈哈……王慧军,你一个大头兵,运气好没折在战场上做个炮灰,进了保卫科还抖起来了?”
易中海轻蔑道:
“现在是什么世界?是工人阶级的世界,你还敢在我面前抖威风……”
王慧军也不生气,他佯装讶异的环顾一圈,对保安员说:
“听见没有,杀人犯说是我指使的,易中海你看这该怎么办?把我跟你铐一起呗?”
保安员随即嗤笑起来。
“冥顽不灵!说谁是炮灰呢?”
王慧军身后一个保安员忍不住了,他才从西边战场下来,退伍没多久,听见易中海用炮灰这个明显侮辱军人的字眼,按捺不住怒火一脚连人带椅子一起踹倒。
“行了,我去前面转一圈,你们下手有点分寸,如果易中海喜欢胡说八道,就多招呼招呼他那张破嘴……”
王慧军起身,冷静的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这老登肯定是活不了了,今天留他一条命,其他你们看着办就行。”
“王科长慢走。”
几个保安员等王慧军离开,就晃着手腕子围上易中海,也不知谁先蹬了一脚,那拳头就像雨点一般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别打头,招呼打死了。”
有人还在不时的提醒着,大家只能克制的在易中海身上撒气,这时一个穿皮鞋的保安员在人群外面晃动着脚腕子,挑了个没人注意的机会,绷紧了脚面迅速的用鞋头踢到了易中海嘴上,一击即中后收回脚,若无其事的退到边上摸出了香烟。
“呜啊……”
易中海一张嘴就吐出三颗牙,舌头上也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淌了出来,乱七八糟下有人注意到了,不满的吆喝着,
“谁特么的打他脑袋了,哥几个先停一下。”
一群人意犹未尽的停下手脚,那个偷袭的保安员倒了一杯七十多度的热水走了过来,
“哟,这么惨啊,我给你漱漱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