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我急你大爷!】
易中海愤恨的看着一脸得瑟的许大茂,心中默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这才硬压下了火气,他像个雕塑一样立在小蛋儿面前,从张婶那角度看是易中海稳稳的挡在自家儿子身前,不由心生感慨,
【一大爷心里还是有我儿子的,没准这一拳没白挨,升级加薪就在眼前……】,张婶还做着白日梦,这二大爷已经赶到了现场,他挤进人群没着急说话,先小声的和身旁邻居打听着情况,听了几句就板着脸又退出了人群,他盯着下水口散落的几根烂竹竿头子,脸色难看起来。
虎子也敲响阎家大门喊中院打架了,傻柱打了小蛋儿,本来正张罗着开家庭会的三大爷无奈的拿起小本子,招呼着阎解成一起去看看情况,一进中院就被二大爷叫过去,两人盯着下水口小声嘀咕几句,就拨开人群站到了易中海对面,此时三人刚好呈一个三角形站位,院里邻居悄悄地后退一步,把舞台留给当事人。
“咳咳,傻柱啊,你为什么打人啊?”,二大爷隐晦的瞥了眼地上的小蛋儿,傻柱捕捉到这个眼神,于是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开口道:“我家里有孩子,烟瘾犯了就喜欢坐在门口抽烟,嘿……”
“好巧不巧就看见这孙贼……”
“柱子,注意措辞!”,三大爷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道。
“对,我嘴秃噜了……这小子又端了一盆竹根头子往下水口道,昨天他倒炉渣子我就提醒过了,别往这下水乱倒,免得堵了……”
“哦,对,昨天是有这么一出,傻柱确实提醒小蛋儿别往下水倒炉渣……”,吕嫂拍下手说道,旁边有人也表示自己有印象。
张婶挎着脸瞪着吕嫂,二大爷看了眼缓过劲,挣扎着起身的小蛋儿,不满的哼了一声,“傻柱,继续说。”
“他昨天就呜呜渣渣的,我看他年纪小,懒得搭理他……”
“今儿又整这一套节目,我说两句,他还想跟我动手,那我……”
“柱子,等一下。”,三大爷思索了下说:“你当时有没有告诉他,下水池是咱们院共用的,下水道如果堵了是祸害咱们一院人的麻烦事?”
阎解成眉毛一挑,自己老爸可以啊,这话里话外都把傻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是为了集体利益挺身而出,颇有点正义小使者的意思。
易中海也品出味道了,他诧异的看着三大爷,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招式学去了,不对。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议论纷纷的邻居,很明显,自己如果不出面,张家这次得白吃亏。
易中海为难的看着张家母子,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扳回这一局,他视线在小蛋儿那肿起来的脸颊上停了下来。
“是啊,三大爷,我可是好话说尽……”
“好言相劝!”,高芝萍掐了他腰小声提醒道。
“对,好言相劝,说这是集体的,堵住了怎么办?是大家一起处理,还是你小蛋儿去掏下水……”
“你没说这话!”,小蛋儿捂着脸,怨毒的盯着傻柱,他到现在没有彻底缓过来,脑仁子嗡嗡的,张婶反应慢半拍,这时也有些纠结的观察着局势。
“张家的,话怎么说的不重要,这垃圾总是你儿子倒的吧?”,二大爷也准备给这事定性了,易中海眯着眼睛打断了他。
“刘……刘师傅!”
“嗯?”,二大爷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傻柱,是这样,他做错事了你及时制止是非常正确的,毕竟嘛……”
“他在危害全院的集体利益,不过嘛……”
易中海被二大爷无视,他整张脸都是滚烫的,现在还听着二大爷侃侃而谈的明捧傻柱暗踩张家,终于忍不住接话了,
“二大爷!你能让群众说几句话吗?”
“你!”
“老刘,你让他说。”,三大爷轻笑了一下,这易中海果然还是不甘寂寞啊,这几年援建还是没把心态磨合好。
三大爷感慨的摇摇头,易中海看到了阎家父子眼里的玩味,只能憋屈的侧开头,尴尬的对邻居们说:“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张呢,贪图方便就把垃圾倾倒进了咱们中院的下水口,可是柱子呢?”
“你万万不能动手啊,这你打了人,那事情就变味儿了,你这往好了说是一时冲动,往大了说,就是仗势欺人!寻衅滋事!这送派出所是要蹲篱笆子的。”
此话一出,院里除了易中海和张家母子,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复杂的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
之前阎解成有事就叫警察,大家也没什么反应,怎么自己也提了一嘴报警就这么防备的看着我?
易中海想法没错,用法律去压制傻柱,可他忽略了重要一点。
之前阎解成报警都是因为和贾家有纠纷导致冲突,可贾家人在院里什么角色?搅屎棍啊!人厌狗嫌的存在。
现在傻柱早就成家,院里谁家有个红白事需要掌勺都离不开他,一块钱一桌的友情价,早就让占过便宜的邻居们认可接纳了他,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厨,谁不喜欢呢?
之前易中海还在的时候,那傻柱就是个愣头青,谁敢忤逆如日中天的一大爷,他挥着拳头就上,和现在这个满嘴顺口溜,嘻嘻哈哈哄儿子的上进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过如是。
两个打野对视一眼,二大爷双手一摊,“行,张家的,你们报警吧,其他人都回家等着吧,一会儿等警察来了,需要咱们出门作证的时候再说,都回吧。”
“哈哈哈,就这?真没劲,媳妇,回家吧。”,许大茂第一个响应,拉着旁边站着的圆脸姑娘就往后院走去,还不忘回头对阎解成比划个喝酒的动作。
“听二大爷的,回家吧!”
“傻柱,你一会儿可别被警察吓得尿裤子……”
“自己损害集体利益,还有脸报警,呸!”,一个不知名的激进邻居如是说,激起了邻居的热议,一个个的对张家指指点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易中海脸彻底黑了,小蛋儿也站在他身后,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张婶叹了口气,拉着儿子的胳膊说:“回家吧,以后做什么之前多动动脑子。”
张婶斜了易中海一眼,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道了声谢,易中海没帮上忙,也只能尴尬的连说不客气。
易中海第一次在院里和两个大爷唱对台戏,以完败收场。
唯一的好处就是把张家和自己捆的更紧了一些,可这贫困的张家和智商体质都普通的小蛋儿有什么用?他甚至比不上有个漂亮媳妇的贾东旭。
【呃……】
易中海脑中闪过秦淮如的模样,内心顿时火热起来,他钻进屋里用温水轻柔的擦拭身体,出门前甚至还点燃了艾草熏熏衣服上的味儿,仪式感十足。
半小时后,戴了个帽子的易中海手里捏了团皱纹纸(早期的卫生纸,一张张独立的,多以淡红色为主。),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往外走。
他一出垂花门,就暗骂一声晦气,这傻柱和许大茂俩人饭后没事,正跟阎解成并排蹲在倒座房旁的台阶上抽烟聊闲。
“哟,易大爷,这么急是跑肚了?”,许大茂促狭道,其余两人看了易中海手里的纸就收回了视线。
“哦,哦,你们慢聊……”,易中海心虚的回了一句,还别扭的夹着大腿装出憋不住的模样跑出了四合院。
“不对!”
阎解成和许大茂俩人眼睛一亮,傻柱疑惑的看着他俩说:“怎么个不对了?你俩这又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这明显的膈应他,按照他性格,肯定不会搭理我……”,许大茂眼珠子乱转,阎解成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干脆也提了出来,“这易中海进前院的时候,走路什么的也都正常,怎么跟咱说完话以后就那么别扭?还夹着腿……”
“他身上还熏了香。”,好厨子就得有个狗鼻子,傻柱对气味非常敏感,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旱厕多味儿啊,要熏也是方便过后再熏,哪有提前熏的,更何况,易中海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呐。
“怎么着?去看看?”,许大茂狠狠的嘬了口烟,玩味的笑着。
“我顾不上,我爸还等我回去说事呢。”,阎解成起身把烟头一扔,“你俩等我下,我给两位嫂子带了点小礼物。”
“我的呢?”,许大茂不满道。
“有心了,解成。”,傻柱则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他快点,他对易中海的事也不感兴趣。
许大茂则拉着傻柱胳膊小声商量着,“傻柱,你就当陪我去趟厕所,如果易中海在那老老实实的蹲着,那我给你一包烟怎么样?”
“滤嘴的?”
“嘿你个……行行行,没问题。”
“阎解成,我俩去趟厕所,你别急着出来!”,许大茂吆喝一声就拉着不情不愿的傻柱往院外公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