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孩子,是不相信我吗?”,三大妈又拿起那块花布比划着,
“解成啊,我都想好喽,这是男孩儿啊,我就给他做一身红衣裳,看着多喜庆啊,是不是?”
“那女儿呢?妈,你不会重男轻女吧?”,阎解成看到了三大妈眼里的渴望,这可是我国大多传统女性的真实写照,年纪轻轻就嫁做人妇,生儿育女,围着堂屋灶台打转,上有婆婆压,下有孩子要养。
好么等到孩子长大,又陷入另一个带孙子孙女的循环,一生都在为家庭琐事付出的幕后英雄。男主外,女主内,大多如此。
阎解成拉过凳子坐到三大妈身边,娘俩也好久没有好好说会话了,三大妈欣慰的笑笑,又继续念叨着:“我可不会像贾张氏那样重男轻女,我儿女双全,以后等你弟弟妹妹都结婚了,那咱们家逢年过节的,得来多少孩子围着我转呐……”
“我是想想就开心啊……”,三大妈把针在头发上擦了擦,“哎,这年轻时候穿针,是眼到手到,现在不一样喽,不瞄半天都下不了手。”
“妈,我帮你穿。”
“哎,穿那根蓝线,我把布边免免。”
“这就准备上了?还说不心急。”
“嘁,你懂什么,我这叫提前准备,当时对屋老刘媳妇生虎子的时候,就没准备包被子,虎子生下来的时候让风吹了,到现在脑子都不太灵光。”
“哪有那么邪门,我瞧他不是挺好的吗?能跑能跳的。”
“谁有胳膊腿都能跑会跳,我说的是脑子,他反应慢,不过这孩子,心眼倒是实在。”
“那也是,妈,你怎么把话绕到虎子身上了?不说你那大孙子的事儿了?”
“大孙子迟早都能抱上……”,三大妈说到这点了阎解成一下,“下次别当好人了,你给老刘家许诺,那刘婶不好意思问你,天天撵我屁股后头问……”
“哎呀,解成妈,虎子那事解成问了吗?”,三大妈模仿着刘婶的神态,阎解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说三大妈模仿天赋还挺强。
“你看,你好心帮虎子指条路,人家现在就攀上了,万一办不成可怎么办?这两家住对屋,再见面多尴尬啊!”
“他这事不难,我跟胡哥打过招呼了,三岔口北那条路,一直缺个修自行车的,反正只是不能买卖整车,零件,帮人修车上油,打打气还是能挣点钱的。”
三大妈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下次谁找你别急着答应,回来跟我俩商量下再说,行不行都让你爸去回话,这样不得罪人,知道吗?”
“行,妈,你针脚是不是斜了?”
“呀,都是你碍我事,去去去,陪你媳妇收拾屋子去吧,赶紧走。”
“这还没说几句话就烦我了?”
“你会免边吗?”,三大妈没好气的扬起布料,“不会!那不是有缝纫机吗?”,阎解成干脆的承认。
“这小活用不上缝纫机,我自己干干就得了,还好打发时间,对了,一会儿你叫于莉过来和面,中午吃烂肉面怎么样?”
“行,我也馋这一口了,臊子肉切瘦点的,肥的我怕腻。”
“这傻儿子,烂肉面谁吃瘦的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瘦点的。”
“行,今儿妈说话急了,去跟于莉解释下吧。”,三大妈摆摆手,阎解成把收音机打开,调到戏曲节目,这才离开。
“这傻小子,总是差了点精明劲,也不知道遗传谁的……”,三大妈小声的嘀咕一句,虽说是埋怨的话,可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东院,于莉把家里放的几块布料都取出来铺在床上挑选着配色。
“哟,我妈在缝被子,你也在折腾这个,你俩还真是有默契啊。”
“解成,我觉得妈说的对,凡事提前做准备也好。”
“于莉,咱俩这年纪不着急吧?”,阎解成揶揄道,心里却在吐槽系统功能太猥琐,这是什么都能监控到。
“唉,我嫁过来之前我妈也交代了,要孩子这事得趁早,孩子健康聪明。”
“行,聪明,健康。最好也长的像你一样漂亮。”,
“男孩像你好一点……”
“嗨,像谁都一样。”
于莉是个贤惠人,手脚麻利的搭配着颜色,阎解成没事,习惯的掏出烟来叼在嘴上。
“哎,我去院里抽根烟。”
“就在屋里抽呗,陪我说说话,你看这蓝绒布给你做条裤子怎么样?”
于莉话可以这样说,但知道她已经怀孕的阎解成却不能这么做,只能把烟又收了回去。
“做条裤子还能剩这么多,给解旷,解娣俩人做个套袖,写作业的时候不会弄脏衣服。”
于莉左挑挑右捡捡,有些遗憾的咂吧着嘴,“哎,咱家这步颜色太老气了,怎么搭配都不满意。”
“嗨,我以为什么呢,等着。”,阎解成推门出去我,在正屋后面站着抽根烟的功夫就从空间里挑了几卷颜色鲜亮的布匹,夹在腋下带回东屋。
“嚯,这色(sai)鲜亮,快,摆到这我看看……”,于莉一眼就相中这几个色,已经在脑补搭配出的效果了。
于莉把选好的棉布垫在下面,一个个的试着搭配着颜色,突然她想起来个事。
“对了,解成,前两天不是轮咱家给后院工人送饭吗,妈不想去,我过去送的。”
“哦,妈和贾家人处的不好,而且不太喜欢那老太太,一般都不进后院的月亮门。”,阎解成表示理解。
“我听到一怪事,都忘跟你说了。”,于莉眼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贾家的事?”
“哎,就是,还是那工人闲聊的时候我听见的。”
“说说看……”,阎解成其实不关心贾家的八卦,只是不想扰了于莉兴致。
于莉把两种布匹单独收好,才坐到阎解成旁边小声的说:“那姓申的泥瓦工,他说这贾家有个小孩儿没人管,见天都在哭,嗷呜嗷呜的听着渗人。”
“哦,小槐花是吧。”
“对,就是,申师傅问那叫棒梗的小男孩,家里怎么没人管小孩,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棒梗?他能说什么好话,总不可能说小槐花不是他妹妹吧。”,阎解成摇摇头,这贾家还真是四合院的顶流,只要他家存在永远不缺乏话题。
自己媳妇嫁过来一个多礼拜就主动加入贾家话题群聊频道了。
“呀,你也知道!这在你们院都是明面上的事儿吗?”
阎解成轻笑着摇头,“我瞎蒙的。”
“不不不,那申师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棒梗就跟听不清一样,还专门走到申师傅跟前,俩人中间就隔着半人高的土砖墙……”
于莉在腰间处比划着墙的高度,阎解成瞟了一眼,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棒梗就扯着嗓子问申师傅说的什么,申师傅就又问了一遍,你家没人管那孩子们,就让她一直哭,嗓子哭坏了怎么办?”
“解成,那棒梗就直接摆手喊叫说,我奶奶说了,她不是我妹妹,你听听,这像话吗?当时后院还有几个人,都捂着嘴笑呢。”
于莉怕阎解成不信,还掰着指头数着,“有那个二大妈,还有中院那吕家嫂子,马家婶子,最后还是那老太太出门把人撵散了,不然那棒梗非把自家老底儿都撂了……”
“还有,那棒梗还神叨叨的给申师傅说,这院里住的都是下苦的穷人,都嫉妒他家日子过得好……”
“于莉……我想起个事得先跟你交代一下,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怀孕了,一定要离贾家人远一点,记住了吗?”
“呀,阎解成,我跟你聊会天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真烦人。”
阎解成严肃的说:“没跟你开玩笑,傻柱媳妇怀孕的时候就有人在他家门口那台阶上泼水,差点儿把高芝萍摔了,就差一点。”
“这么邪乎?那都没人发现是贾家干的吗?”
“没人看见,而且秦淮如自己还摔了一跤,早产了,生的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小槐花。”
“这……”,于莉眨巴着眼睛,突然俏皮一笑,“行,我记下了,以后离他们家人远一点。”
“记着就行,中午吃烂肉面,你一会过去醒下面,吃完咱俩就出发,哎呀,我这一回家就想往床上躺,乏的很。”
“你自己躺着吧,我过去了。”,于莉白了他一眼,挑了几块布夹着走了。
阎解成苦笑着,唉,这下怎么办?媳妇有了身孕自己可不能瞎折腾了,对了,给自行车后座缝个垫子,这样带她骑行就不怕颠簸了。
说干就干,阎解成在空间里取了件棉衣出来,随手撕下两个袖子,他准备让三大妈改个小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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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外,胡同深处独院。
中年人大马金刀的坐在炕角抽烟,任由贾东旭检查箱子里的瓷瓶,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心情不错的他还哼唱着智取威虎山电影里的唱段,“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贾张氏没进屋,就站在院里,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袋子紧张兮兮的盯着屋里的情况,只要有突发情况她就会拿着钱先跑,这是他们母子俩来时就商量好的,一出意外先保钱,至于贾东旭?他俩分析中年人也是求财,不敢害人命。
贾东旭很仔细,他用梅瓶做参考,一一比对着,从瓶身外观,瓶口釉色,花式图案各种角度试图去鉴定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