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那戴眼镜的话是什么意思?”
“先走,离这远点我再告诉你。”,贾东旭紧紧抱着梅瓶催促道,警惕的眼神四处打量,怀疑身边随时会有人上来抢走他怀里的宝贝。
一直进了南锣鼓巷,贾张氏找了个没人经过的背巷停下了板车。
“噢哟……可累死我了,东旭,那人意思这是真的?”
“嗯!”,贾东旭难掩激动之情,“妈,你想想,信托商店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吸人血的地儿,金银给你铜铁价收,随便一旧物件恨不得按新货价格卖……”
贾张氏认同的点点头,“之前阎老西那二手自行车就花了一百多,新车才多少钱!”
“对,那老头给我一百六,我都稀得理他,妈,回家,赶紧的。”
“东旭啊,让妈缓缓,我腿都直打摆子。”,贾张氏捂着胸口苦笑着,她毕竟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一大早吃了块烙饼就拉着贾东旭跑了不少路,又在玩匕首的货主家受了惊吓,能撑到现在都不容易。
“唉真是……”,贾东旭开口就想骂,可看到贾张氏被汗浸透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单衣背后渗出的汗渍白圈,又生生忍住了,只是把梅瓶用衣服裹住,他掏出根烟点上,看向四合院方向。
“妈,一会你拉床被褥,送到汪南海家去,我晚上睡那。”
“啊?那屋子被警察封了,而且那么久没住人了,都霉透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啊!我可告诉那人住址了,他万一来看,屋里没人,那后面的事还怎么继续?严翻译的钱不挣了?”
“不是,东旭,我怕那屋子晦气,影响你。”
“我这样还在乎那个?家里还有香吧?”
贾张氏搓搓手,干笑着点点头:“有,我这清明,十月一的时候不得给你爸偷偷烧点纸钱香蜡。”
“你下午人少了去,屋子里点几根香熏熏,反正那屋子也没邻居,小心着点,别让人看见了。”
“哎,东旭,咱不行就留这一个瓶子吧?”
“你什么意思?”
“这一千二可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我是怕万一……”
“万一?这信托商店的老掌柜都掌过眼的物件你怕什么?”
“东旭,这毕竟……”,贾张氏说话时小心的观察着贾东旭的眼色,见他没反应才继续道:“妈肯定相信你,也相信公家那掌柜的话,要不这样,这瓶子我拿着去找严翻译,肯定能多卖点钱,咱挣个二三十差价不也能过一个月松快日子吗?”
“妈,你听我说……”,贾东旭弹飞烟头,你别说,还挺有范儿。
“严翻译这个月月底就要回天津了对吧?”
“嗯,说是工作完成了。”
“那你想啊,以后收老物件的活就没了,那你每个月忙死忙活的就那十来二十块对不对?”
“……”,贾张氏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咱家这段时间在严翻译身上挣了多少钱?妈你算过账没?”
“一共一百二十四块七,每一笔我都记着呢。”
“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到咱们家了呢?”,贾东旭喃喃自语道,贾张氏想了下说:“东旭啊,你怎么说的我有点心慌啊?”
“妈,你还能拉动板车吗?我想去图书馆一趟。”
“行,行,妈还有劲,东旭,你坐稳当。”
贾张氏咬着牙拉着板车往市图书馆走去,路过四合院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吃饱饭后在院门口抽烟闲聊的阎解成,傻柱,许大茂三人,三人似乎在聊着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
“哎哟,这不是贾家婶子吗?您这是收破烂还是拉废渣去呀?”,许大茂贱兮兮的打了个招呼,收破烂和拉废渣这俩词配合他的语气,无一不是在针对车上坐着的贾东旭。
“妈,甭理他们,你拉快点。”,贾东旭心急二千多的大项目,哪有心思跟这三人斗嘴,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贾张氏:?)
贾张氏刚停下车子,愤怒的情绪刚酝酿好准备爆发,就被儿子一句劝熄灭了愤怒火焰,用眼神警告三人一眼,拉着车就准备离开。
可是许大茂正是那欺软怕硬的人,他嘴上得了便宜,贾家人竟然不反击。
这让他有些诧异,贾东旭侧身抱着衣服,更让他好奇的向前一步,准备拦下板车,“嘿,贾东旭,怀里抱的什么玩意儿?打开让爷们开开眼呗?”
“许大茂,你滚蛋!我不想理你就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阎解成和傻柱见二人对上了,也就围了过来,傻柱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板车前方,阎解成看贾东旭表情紧张,轻笑一下说:“贾东旭,怀里是最近打扫院子顺的玩意儿?”
“你胡说什么?阎解成,小心点说话,免得祸从口出。”
“急眼了?嘿,大茂,你刚才怎么跟我俩说的,说出来让他听听。”
“咳咳!”,许大茂清清嗓子,学着聋老太太的模样拍着手说:“哎哟喂,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庇门户用的镜子摘了,缺德不缺德啊!”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贾张氏脸色也变了,心虚的看了几人一眼。
“就刚才,傻柱媳妇送饭的时候,贾张氏,如果是你们家顺的,赶紧给老太太还回去。”,许大茂拍拍傻柱示意他说话。
“东旭……不,贾东旭,如果是你们家不小心收走了,麻烦给老太太还回去,老人家的物件都是有讲究的。”
“东旭……”,贾张氏低着头想拉着车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傻柱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行进路线,只能回头求助儿子。
“这样,老太太丢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镜子,青铜的,大概这么大?”,傻柱比划了下,阎解成却一直在观察贾东旭衣服裹着的东西,看形状,咦?像个花瓶?
贾东旭阴沉着脸思索了下,突然嗤笑一声,“有意思,合着你们三个堵我就是为了一面铜镜?”
“傻柱,许大茂,阎解成,你们三个听好了,那镜子跟我家没关系,还有,58年大炼钢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说聋老太婆家还有面铜镜子?庇门户?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来来来,许大茂……”
“还有你俩,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要不行咱换个地方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