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旷,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这许大茂跟贾家结什么怨了?”
“大哥,我不知道啊,我基本都不往中院走了。”
“这样啊……”,
“阎解成,这事我听说了一点。”,吕嫂回过头,八卦道:“就上次秦淮如举报你们的事儿,不是查不出来问题嘛。”
“吕嫂,本来就没有问题,怎么能查的出来呢?”,阎解成抓了瓜子递过去,吕嫂接过瓜子说了句“局气”,就继续解释道:
“可这后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这你离得远,傻柱人家升班长了,那秦淮如没法下手,就只能逮着出外勤的许大茂挑毛病,听说呐……”,吕嫂压招招手,低了声音,阎解成侧过头就听见,“这秦淮如打听许大茂对象家里情况,还搞过破坏,还有……”
“这事咱院里可没几个人知道,你可得嘴严实点。”
“放心吧,吕嫂。”,阎解成知道自己不表态吕嫂也会说,可还是点点头配合了一下。
“那秦淮如还托人在许大茂下乡放映的村里找人收集他索要老乡钱粮的证据,你看这事儿闹的,许大茂被厂里查了好几轮,啧啧啧……”
【秦淮如这是专挑软柿子捏,这时间线许大茂应该还没犯到作风上的大问题,也算运气好吧。】
“吕嫂,要说咱院里的事儿,就没您不知道的。”
“阎解成,这话咱说说就行,我图嘴巴痛快,你听一乐呵,行了,不说了,咱看贾东旭怎么回话吧。”
“行,这还有几颗糖您拿上,回去给孩子甜甜嘴儿。”
“就你会来事,哎,你是眼瞅着结婚了,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十七……”
“吕嫂,贾东旭是不是想动手啊?”,阎解成赶紧打断她,吕嫂赶紧回头盯着会场中心,妹妹的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吃瓜重要啊?
“许大茂,我犯错误了自然有法律惩罚我,我人也被关进去了,家里屋子也换了,轧钢厂的工位都没了……”
“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许大茂可不给他机会卖惨,“你们家房子和工作的事情自己回家问去,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你麻溜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凭什么提前回来了!”
“许大茂,我儿子病了,公家让他回来养病的,你想怎么着?”,贾张氏心疼儿子,回头冲许大茂喊道。
“什么病?传染吗?我天,二大爷,您可得注意喽,这得病连监狱都不敢留,咱院里就稀里糊涂的让他回来了,这不是祸害人吗?”
说完这话,许大茂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眼前的贾东旭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哗啦啦……”,一阵挪板凳的声音响起,邻居们都整齐的往后挪了一米,把贾家母子和两位大爷留在正中间。
“许大茂,你放屁,你不得好死,你个坏种……”,贾张氏破口大骂,但双手还紧紧的搂着宝贝儿子,怕他少了自己这个支撑点倒下了。
“妈,您甭急,两位大爷,容我说几句话行吗?”,今天的贾东旭格外冷静,他说话时紧紧的盯着二大爷,三大爷已经合上了本子,眯着眼睛用衣角擦眼镜,擦的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你说吧。”,二大爷摆摆手,许大茂就冲阎解成招招手,然后坐到傻柱旁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傻柱似乎一直在劝,而许大茂则不为所动。
“我这是劳动的时候摔到了腿,监狱那住宿条件什么样儿我就不多说了,那地气渗到我骨头缝里,一直好不利索,这监狱一看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在里面残废了,就让我回来先养病,而且……”
贾东旭看着许大茂说:“我这不是传染病,我也没提前放出来,我就是外出就医,怕大家伙误会才寻思着找二大爷开个会,给大家解释清楚。”
“你犯不着跟我说。”,许大茂厌恶的摆摆手,贾东旭冷笑一声,接着道:“政府都能让我出来瞧病,肯定也是看在我有改过自新的份上,如果我得了传染病,人家能放我出来?就是我死里面都正常,许大茂,你不要危言耸听!坏我家名声。”
“啧啧啧,都会成语了?还危言耸听,你几句话我就信了?你今天到家去街办报到了吗?去医院挂门诊了吗?是不是在家待了一下午,就琢磨着怎么糊弄咱们院的邻居呢?”
“许大茂!你!”,贾东旭怒极反笑,“二大爷,合着我现在就没有人权了呗?话都不让我说了!”
“你说,大茂,你坐下。”,二大爷摆摆手,示意铺垫足够了,该让贾东旭出招了。
许大茂对贾东旭做了个请的手势,在邻居们起哄的笑声中坐下,深藏功与名。
“各位邻居们,我也是咱们院里长大的孩子,我之前是糊涂,干什么事全凭自己喜好,我这两年在政府的教育下意识到了犯下的错误,今天开会是想让大家能够……”
“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能重新回到咱们四合院这个大家庭生活……”
“等等,贾东旭,先别着急……”,二大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板着脸扫视一周,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轻咳一声开口说:“贾东旭,你一直口口声声强调自己犯了错误,希望大家重新接纳你,对不对?”
“……是。”,贾东旭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没找到毛病才点头称是。
“这我就理解不了了,贾东旭,你被抓是因为违法乱纪,而不是小小的错误,你不能……”,二大爷卡壳了,他求助的看着三大爷,三大爷无奈的补充道:“避重就轻。”
“对!避重就轻,我们都是老百姓,谁不犯点小毛病?可你们家不一样,你们母子俩是因为什么被警察带走的?这和你说的犯错误对不上呐。”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二大爷,我是真想改过自新,您可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这个理?”
“这……”,二大爷犹豫了,他和贾家确实有嫌隙,但不至于把贾家人往绝路上逼,他这一停顿,让贾东旭看到了一丝希望,贾张氏也急切的站了起来对邻居们说:“咱们都是十几年的街坊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给我们母子俩一个机会吧。”
邻居们闻言议论纷纷,年轻一点的还坚持和贾家保持距离,划清界限,有些年纪大的反而有些迟疑,考虑要不要给他娘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群中的阎解成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大爷脑容量不够,信息一复杂就会宕机,没见贾张氏和贾东旭俩人眼睛都亮了吗?
“那个机会……”,二大爷说到这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等着有人否定或是发表意见,可三大爷就是低着头擦眼镜,许大茂则拉着傻柱聊着闲,头都不回,刘光天?傻乎乎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废物,回去再收拾你。
阎解成?哎,二大爷猛的拍下大腿,直接喊道:“阎家老大哎,别跟你弟嗑瓜子了,这全院就你一个大学生,现在该你出点力了,这贾家想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是怎么看的?”
唰唰唰,邻居们的目光都转了过来,阎解成拍拍裤子上沾的花生瓜子壳,起身先是看了一眼三大爷,见他微微的点头后才朗声说:“二大爷,其实我学的专业跟这事没关系,不过既然您挑到了我,那我就厚颜说两句,我不代表大家,我就代表我自己。”
二大爷摆摆手,“阎家老大,咱们这可不是一言堂每个人民都有说话的权利,你放心大胆的说,出了事有二大爷呢!”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许大茂比划个大拇指促狭的看着他,傻柱搁旁边咯咯咯的笑着,那模样让高芝萍都看不过眼,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别起哄!”,二大爷呵斥一声,瞥了眼警告着傻柱许大茂二人。
“大家也别想太多,贾东旭是因为什么进去的,我想大家多少也有些印象,那可是跟人命案挂着线呢……”
“没有,阎解成,你可别冤枉我!”,
“让我说完你再发言,贾东旭闭上你的嘴。”,阎解成冷笑道。
“贾东旭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再有一次这会议直接结束,你的事儿也不用说了。”,二大爷板着脸指着贾张氏,“你把你儿子看好喽。”
“……”,贾家母子闭上嘴,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所以嘛,你张嘴就说自己要改过自新,怎么改?你是准备做点什么实事还是就动动嘴巴?”,阎解成准备直接点,让他自己把目的说出来,打明牌。
贾东旭这时转头看向二大爷,“二大爷,我现在能回答他问题吧?”
“可以。”
“是这样,我家情况……”
“打住!”,阎解成,许大茂异口同声的出言打断贾东旭的诉苦。
“你说吧,阎解成。”,
“只说重点,贾东旭,别做铺垫!”
“行!”,贾东旭眼里的仇恨已经化作实质,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叹口气继续道:“我和我妈商量了,我媳妇不能进中院,就由我俩负责收拾后院的公共卫生,我妈来收拾中院和前院。”
“还有这好事?”,二大爷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三大爷戴回了眼镜,看了眼前院的邻居后先表态:“这样,你们贾家的好意我们前院五户邻居心领了,卫生我们自己打扫。”
贾东旭和贾张氏对视一眼,贾张氏微微的点点头,前院嘛,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不打扫还省力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他怎么吵吵着要开会,原来是盯上院里这堆老破烂了,有点意思。】
阎解成不顾许大茂问询的眼神大声说:“贾东旭,只打扫卫生还是有别的想法,一次性说出来。”
“我们家出人出力为院里做贡献,你还说我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污蔑嘛!”
“赶紧说,如果只打扫卫生我这就没问题,但是如果还有别的事儿你没提前说到位,那到时候可别怪大家伙绝情。”,
贾东旭凝重的看着贾张氏,他觉得阎解成似乎看出了他家的真实想法,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了,这打扫卫生期限也不能太久,先定一个月吧,我们打扫完卫生就捎带着收拾下院里的杂物,我怎么瞅着院里堆了不少烂砖头破瓦?”
是狐狸总得翘尾巴,贾东旭话音一落阎解成就笑了,不就是盯着院里这些老物件吗?这外面摆放的都是一些民国时期民瓷盘,菜坛子,价值基本没有。他图什么?
“就是,一大爷家窗户玻璃都碎了,也没人说收拾一下。”,贾张氏撇了撇嘴。
“咳咳,贾张氏,注意言辞,现在院里哪儿来的一大爷?”,二大爷端着茶缸子喝了一口,偌大的缸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也挡住了他的不满。
“行,二大爷,这事听着没问题,我补充两点啊!”
“阎家老大,你说。”
“贾家主动打扫卫生是好事,大家只用注意一点,就是自家把属于自己的杂物堆积在窗台下,避免被当废弃物品处理了,后面闹误会。”
贾东旭的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妙,这阎解成好像真看出了自家的目的,贾张氏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她可不想白劳动,院里这些杂物她心里都盘算过了,拢一起能在严翻译那换十几块钱的样子,特别是中院有户人家,捆了一摞杨木雕花板在墙角吃灰呢。
“家里只有老人孩子的时候尽量自己打扫门口卫生,咱别给人家添麻烦,特别是孩子调皮的,不要影响别人劳动的心情。”
“怎么叫影响心情啊?阎老大给咱解释下呗。”,吕嫂品出点味道,举着手问道。
“那就是尽量少说话,你不说话了人家打扫完就能扫下一家了,你这话多不就是影响别人的工作效率嘛,那活干不完,心情能好吗?”
阎解成说完,许大茂还蹦起来做了个弯腰拉车的动作,气的贾张氏脸皮直抖,她活这么大就没今天这么憋屈过!
“对对,有道理!”,吕嫂其实最在意的是贾东旭提到的砖瓦,她家偷摸的在屋后加盖了间堆杂物的房子,只不过为了不落口舌,一直没有封顶。
“哈哈哈,阎家老大这个解释到位。”
“阎解成,你说那意思就是我把那几个老菜坛子挪回家门口?”
“……”
阎解成的话点醒了众人,大家的议论声也让贾家母子坐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