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啊不,沈如涛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张清泉停下了手里的活,阎解成点点头,他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解成,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先去厂里转一圈,我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阎解成看了眼桌上他手写的工业母机实践理论,轻轻的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张清泉起身把窗帘拉上,一个人在黑暗中思索着,他右手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等了好一会,他拿出笔写了封信,才继续研究阎解成提出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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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四十号东一院,三大爷拉着工头雷师傅指着院里西北角说道。
“老雷,这个墙角能盖个茅厕吗?”
雷师傅斟酌了下说:“阎老师,这个厕所的位置得看下水管道在哪,你要真想盖得去街办申请下,盖这个不费什么事的。”
“还得去街办啊?”,三大爷面露为难之色,雷师傅见状笑着对他说:“阎老师,又不是啥大事,你等小胡来了顺嘴问一句不就得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三大爷这下不急了,掏出烟两人有滋有味的抽着,雷师傅有些话想说却犹豫要不要直接说,三大爷注意到了,就主动搭话:“怎么了?雷师傅,您这是有话要说?”
“唉,是这样,阎老师,屋里拆下来的梁你可得留好了。”
“嗯,主屋那根老梁我准备架到东屋去,我瞧那木头挺结实的。”
雷师傅挑挑眉,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俩人继续探讨着盖屋的一些细节。基本都是三大爷在提意见,雷师傅认真听着。
“这个窗子要大一点,光线好……”
“解成东屋门口得加一节台阶,主屋这边……”
“……”
雷师傅看着滔滔不绝的三大爷,心里盘算下准备的料够不够,一直到三大爷说完他才松了口气,按照三大爷的说法盖房子,这料是将将够用,一点也不浪费,他苦笑着点点头说:“阎老师,我都记下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您先忙着,我回去提壶热水过来给大家伙喝。”,三大爷这才满意的走了,雷师傅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不愧是老师啊,这账算的没毛病,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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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省,白银市郊区,建设兵团新兵训练营。
阎解放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晚饭吃了五个馒头,才坐在宿舍里给家里写信,同一宿舍的赵占伟靠在架子床边发牢骚。
“解放,咱这都训练一个多月了,天天都是跑圈圈站军姿,真挺没劲的。”
阎解放放下笔看着他说:“大伟,你没听连长说,咱们没准是要进山区的,体能差了可落不到好,多练练不是坏事。”
赵占伟沉默了一会,阎解成看他不说话就继续写信。
“解放,我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你看自从咱们来了大西北,这一片一片的地都荒着,人烟稀少,我们去了边疆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话说的,咱们当兵有战友就够了,你需要那么多人干嘛?咱来这又不是为了享受。”
“没事,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你来一根不?”。赵占伟掏出包红梅烟询问阎解放。
“我这……算了,我不会抽烟,别浪费了。”,阎解放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
“一根吧,就当陪我了。”,赵占伟不管不顾的掏出两根,扔给阎解放一根。
阎解放无奈放下笔,拿起烟跟赵占伟对着火,学着他哥平时的样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立马就咳嗽起来,头也有点晕。
“咳咳……卧槽,怎么这么辣嗓子?”
赵占伟哈哈哈的笑着,指着呛出眼泪的阎解放鄙视的说:“好家伙,你还真不会抽烟啊?这一口闷的感觉如何?”
“头晕,还有点恶心。”,阎解放生疏的夹着香烟,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就对了,从这口烟开始,你就算个大人了!”,赵占伟一副高深莫测的揶揄道。
“扯淡吧?大伟?我抽根烟就成大人了?我哥十五岁就开始偷着抽烟了,我都瞧见好几回。”
“哎,解放,你总提你哥,他打架很厉害吗?”,赵占伟来了兴趣,这阎解放有事没事总把他哥提两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怎么说呢?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就一般,去年突然就猛了起来,在城南一个人放倒了好几个。”
“几个?嘁……”,赵占伟一听这话就不屑的撇着嘴,阎解放不跟这浑人计较。
“大伟,别看你个子大,真打起来我觉得我哥稳赢你,我说实话,信不信由你。”
“得,咱俩也别搁这磨牙,等咱们回了四九城,我非得和你哥俩好好练练。”
“随你。”
俩人抽完烟,赵占伟把烟头踩灭,小心的包在废纸里,俩人还想聊几句,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哨声。
阎解放无奈放下笔,边收拾桌面边埋怨着赵占伟:“我信还没写完呢!都是被你害得。”
“得了,抽屉里一塞就赶紧集合吧,我估计又是拉练。”
“行,你先去,我马上到!”,阎解放拉开抽屉,把信纸和笔往里一拨,整理下军装就跑出去集合。
果不其然,今晚的餐后节目是3000米长跑,和之前不同的是每个人都要背负着行军装备,新兵们都回宿舍打包装备。
“大伟,我在终点等你,别让爷们等困了。”,阎解放轻蔑的看着赵占伟。
“嘿,这个我不抬杠,你这孙子就擅长跑。”,赵占伟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是真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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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在川北的军管区里,每天十二个小时都在重复的手工打磨军械零件,他多了个心眼,经常会借着吃饭的时候观察其他军人身上的装备,也会在休息的时间里去看军人们操练,他最喜欢看打靶,虽说只能看着,但他总会在训练后陪着军人们把子弹壳收集起来。
“易师傅,你怎么总捡子弹壳啊?”,一个年轻的军人好奇的问。
“我这不也没事,打发时间呗。”,易中海看小军人一脸思索的样子,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子弹壳打磨的铜片解释道:“你瞧,这锯开后,我使小锤敲平了能做不少小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