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四十号院,贾家。
贾东旭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野兽,他眼神凶狠的在屋里转圈圈,终于,他在厨房里停下脚步,伸手提起了案板上的菜刀,神神叨叨的盯着菜刀,嘴里念念有词。
“我倒想看看谁敢来……”
秦淮如这次真的怕了,她躲在厨房门口轻声的说:“东旭,你把刀先放下,别……吓着孩子了。”
“吓着孩子?”,贾东旭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秦淮如,那冰冷狠厉的眼神让她紧紧的闭上了嘴。
“秦淮如,你……”,贾东旭手里紧紧握住菜刀说道:“你先出去打听下情况,如果汪南海被拿了,我就得赶紧离开四合院了。”
“可是……”,秦淮如刚开口,贾东旭又把眼一瞪,她便偃旗息鼓,认命般的推开门出去打听消息了。
贾东旭把窗帘掀开条缝,脸紧紧的贴着窗户往外看着,中院没几个人在了,只剩王主任和二大爷,以及抱头捂脸的易中海。
“真没用……”,贾东旭看见易中海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就来气,前几年他在工作生活中都是靠着易中海的支持才顺风顺水,没想到易中海这老货这么不扛事,遇到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了。
这时三大爷凝重的进了中院,眼神不经意的瞟过贾家,贾东旭心里一惊,赶紧把窗帘合上,嘴里暗骂道:“草,这阎老西看我家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汪南海已经撂了?这么快吗?”
三大爷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眼让贾东旭脑补了这么多戏,他看见王主任和二大爷,连忙摆手就小跑了过去,语气复杂的说:“王主任,老刘,小杨……哎!”,说到这,三大爷为难的看了下他俩,不知怎么开口。
王主任心里一咯噔,她赶紧抓住三大爷的胳膊着急的问:“老阎,小杨怎么了?你快说!”
“老阎,这时候就别遮掩了,痛快点吧。”,二大爷给他递了个支持的眼神,装疯卖傻的易中海也侧过身子,想听的清楚一点,毕竟这事关重大。
“小杨没了,胸口中了一剪刀,正好戳在心脏上,你说寸不寸?”
王主任听完这话就松开手,着急向外赶去,临走前她指了指易中海,回头对二大爷交待道:“老刘,我去看看情况,你把他盯好了。”
二大爷冷峻的点点头,三大爷小声的问道:“何家现在怎么个情况?”
“何大清带他们进屋了,晚点再问吧,现在也不合适。”
“嗯,何大清在还能强点,起码有个主心骨,就是傻柱这婚事……”
“唉,这到哪说理去,老阎,你说傻柱媳妇指的那人会不会就是……?”
三大爷赶紧打断二大爷的话,左右看看没人才谨慎的说:“老刘,我看那意思,那隔壁院的汪南海就是掐死一大妈的凶手。”
“嘶呀……”,二大爷吸了口凉气,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各有心事。
易中海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内心深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身子背对着二大爷。
“老易,你这事还没说明白呢,老老实实待着吧。”,二大爷心里不痛快,就去挑易中海的事。
“刘海中,你哪只眼看见我不老实了?”,易中海阴阳怪气的回怼了一句。
“成,易中海,你就继续能吧。”,二大爷语气也冷淡下来。
秦淮如这时慌里慌张的跑回了中院,径直就冲向贾家,手刚抬起来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快进来。”,贾东旭藏在门口小声的催促着。
“东旭……”,秦淮如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笑容,这让贾东旭心里一动。
“打听出来什么了?”
“死了,俩人都死了。”,秦淮如咽了口口水,又回头看看关严的门,才靠在贾东旭的身上,她提心吊胆的打听消息,又跑的急,这一进门腿就跟面条一样使不上劲。
贾东旭厌烦的把她推开说:“说清楚,谁死了?”
“那个小警察和汪南海,我听说是汪南海用剪子把小警察胸口扎了个窟窿。”
贾东旭手一松,菜刀“当啷”掉在了地上,他哆嗦的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才看着秦淮如说:“淮如,是这样……你记住我说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问……汪南海就是看热闹……”
“你就说剪子是他抢走的……”
“打死别承认……他跟咱家没关系……”
“听清楚了吗?”,贾东旭语气又急又快,跟秦淮如串着供,秦淮如听的仔细,不停的点着头。
。。。。。。
南锣鼓巷某路口,杨晓峰的遗体已经被放平躺在地上,脸上也被一块老布遮住了,吕国齐蹲在一旁交待着来支援的郑毅然等人。
“小张,小李,你俩去轧钢厂调一下汪南海的资料。”
“向勇,老付,你俩去街办查下汪南海的情况,看他还没有亲人在四九城。”
“小郑,你去四合院把易中海带到所里,还有……”
郑毅然艰难的把眼睛从杨晓峰的身上挪开,红着眼睛看着吕国齐。
“你去院里的时候,把刘光天的事大概给邻居们说一下。”
“是!”,大家伙收到命令都分头行动,临走之前都看了眼杨晓峰。
阎解成在人群外靠着墙抽烟,他送布来的时候才知道杨晓峰还不满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这对他触动很大。
“跟我点一根。”,许大茂安慰似的捏捏他的肩膀。
“嗯。大茂,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许大茂抽着烟,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儿就挤出个笑脸说:“嗨,你是钻牛角尖了吧?别想那么多,你就照着你想法活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都是命,生下来就定好的。”,许大茂阻止了阎解成接下来的话,他猛的抽了一口,“咳咳”的呛到了嗓子。
“好了,听我的,该吃吃,该睡睡,没准晚上困了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想那么多,活着不累吗?”
【想那么多?活着不累吗?】,阎解成思索着许大茂的话,一时还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