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过滤掉贾东旭的话,继续劝着:“东旭,现在这院里跟之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说师父,只要您还是咱院里的一大爷,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贾东旭说着话,没注意到易中海和秦淮如难看的脸色。
秦淮如见状先轻轻的拍下贾东旭说:“东旭,现在易师傅……”
“你一边忙去,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贾东旭撕开报纸包的瓜子,自顾自的嗑了起来。
秦淮如摇摇头,就抱着小当出去转转,只当透气儿了。
易中海深深地叹口气,贾东旭看着他讶然道:“不是,师父,您这叹气什么意思啊?”
“您有话就说呗,整这一出有点吓人。”
“东旭啊,我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了,咱爷俩最近要低调点,别招惹他们了。”
“什么?”,贾东旭惊愕的看着易中海,连话里的爷俩二字都忽略了,这消息对他冲击太大,一大爷的徒弟是他最重要的护身符。
贾东旭脸憋的通红,惊疑不定的说:“师父,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东旭,我没跟你开玩笑。”,易中海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贾东旭眼里希望的光瞬间被这句话浇灭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天天的都是这些破事。就不能有一件好事。”,贾东旭语气消沉。
易中海悄悄打量下贾东旭的脸色,发现除了失落没有别的,也就松了口气,他也是靠师父和一大爷两个身份把贾东旭紧紧绑在自己身边的。
贾东旭又嗑了几颗瓜子,冷不丁的说:“师父,我在厂里又背了个出分,您过两天能不能找个人,给我调回车间去。”
“那库房一股子锈味儿,我实在受不了了。”
听着贾东旭的嘟囔,易中海眉头紧锁,他太了解这宝贝徒弟了,这是想试探下自己没了一大爷的身份,在厂里凭着七级钳工的身份还能不能帮的上他的忙。
什么库房锈味大,明明是没办法偷懒。
易中海也不说破,只是颔首道:“你调回车间这事想想办法还是有机会的,可是……”
贾东旭一听有门,立马打起精神说:“可是什么啊?师父有话就直说嘛。”
易中海耷拉着眼皮子,半天不说话。贾东旭等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安静下来。
这时棒梗推开门跑了进来,惊喜的看着贾东旭:
“爸爸,你回来啦。”,说完就扑到贾东旭怀里。
易中海羡慕的看着眼前的贾氏父子,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这有自己的儿子真好,是不是啊,东旭?”
“嗯。是挺好。”,贾东旭把棒梗从怀里推开,意有所指的说:“师父啊,您看这世上总有人不如意……”
“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机会就那几次,您要是把握不住,可怨不得别人,对吗?”
“总不能没完没了吧,要孩子这事别整成占便宜没够就不合适了。”
易中海低下头,眼神闪过一道寒光,贾东旭没看他,抓了把瓜子给棒梗嗑,显得漫不经心。
“行,东旭,那咱爷俩就先聊到这,我先回去了。”
“嗯。”,贾东旭突然脸色一变,上半身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易中海看的真切,关心的问了句:“东旭,你这是……”
“没事……”,贾东旭咬着牙说道:“师父,您先回去吧。”
“没事就好。”,易中海也不多问,眼神隐晦的往桌子下瞄了一眼,转身离开。
“该死……”,贾东旭紧紧的攥着拳头。
【这一两天就哆嗦一下,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劲,这可怎么办?】
“棒梗,叫你妈回来,快点。”,贾东旭说这话的时候棒梗恰巧在他右手边,没听到。
贾东旭拍了棒梗一下,棒梗赶紧转过身面对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你刚才是跟我说话了嘛?”
贾东旭看着一脸无辜的儿子,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烦。
“棒梗,去把妈妈叫回来。”
“嗯,好的。”,棒梗这次听清了,赶紧点着头答应。
没一会儿秦淮如就抱着小当回来了,进门就紧张的问道:“东旭,怎么了?”
贾东旭用手往下指指,秦淮如愕然的瞪大眼睛,贾东旭无奈的点下头,秦淮如这才把小当往床上一放,去箱子里扒了条裤子出来。
“东旭,其他几条还没干,你先凑合下吧。”
贾东旭看着眼前打满补丁的裤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东旭,你晚上想吃啥?”,秦淮如突然看见贾东旭鬓角旁有几根白头发,不由得心下一软。
“不吃了,我一会去趟南海家,你晚上带孩子早点睡吧。”
“哦,好的。”
。。。。。。
杨晓峰和郑毅然又来到了栓子家,刚巧赶上二驴没出去赌,正在家等着老太太熬粥喝呢。
“咦?你们这是?”,二驴打开门就看见两个警察,心下一慌就想关门。
“你是……二驴?”,郑毅然用腿别住门,严肃的问道。
“二驴?”,二驴眼珠子一转。
“我叫黄德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黄德顺?那黄德栓你认识吗?”,郑毅然冲他咧嘴一笑,满嘴的白牙晃的二驴眯了下眼睛,手也松开了门。
“进屋说还是跟我们去所里?”,杨晓峰掏出一根铁丝,在他眼前晃了晃。
“进屋说吧,我又没犯什么事,你拿根破铁丝吓唬谁呢。”,二驴嘴挺硬,身子却诚实的让开了位置,郑毅然扬扬下巴示意他先进去,二驴只能先进屋,搬了两个小板凳放好,自己坐在床边。
“黄德顺,二驴是你的绰号吗?”,郑毅然一坐下就开始问询,杨晓峰把铁丝用脚踩着,从兜里掏出本子准备记录。
“是吧,附近邻居有这么叫我的。”
“你和黄德栓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亲的。”
“那他现在去哪了你知道吗?”,郑毅然说完这话就紧紧的盯着二驴的眼睛。
“这我还真不知道。”,二驴干脆的回答,他真是几天都没见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