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张清泉已经泪流满面,阎解成稚嫩充满感情的歌声虽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两分钟,但是敏感的张清泉却觉得阎解成唱出来他的前半生,歌词里的每一句都让他觉得是在唱他们这些为了建设祖国而放弃国外优渥的条件,毅然选择回国流血流汗的留学生们。
阎解成推开门,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妈呀!”,一声,就把杯子甩了出去,正好砸在黑影身上。
“哎哟,解成,是我!”,张清泉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一步。
“张老师。”,阎解成听出来是张清泉的声音,赶紧跑过去,尴尬的解释道:“对不起,老师,我,我不知道是您,您没事儿吧。”
张清泉没好气的说道:“毛手毛脚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阎解成先捡起杯子,无奈的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真吓我一跳。”
张清泉老师看着他空空的水杯,知道他要去接自来水喝,只能摆摆手:“少喝点生水,这宅子里什么都不缺,自己烧水就是了。”
阎解成讪笑着解释道:“确实是渴坏了,下次注意。”,说完就快步去水龙头接水。
张清泉抬脚就往西厢房进,阎解成看见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他暗道【不好!】,又赶紧往屋里跑去。
晚了,他跑回来的时候张清泉正坐在桌边翻着图纸。
因为刚才一时感情流露而流过泪,所以脸上带着泪痕的张清泉,现在这副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违和感。
阎解成放下杯子,他这才看到张清泉脸上的未干泪水,他想起了刚才唱的歌,还有桌上散落的俄文机械图纸,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解成,放松点。每个人都有秘密。”,张清泉把图纸整理好,摆放整齐,轻声的说。那声音让阎解成不由自主的放下心来。
张清泉可能感觉到了脸上的泪水,他别过头用袖子轻轻擦着眼角,阎解成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看着,避免尴尬。
“解成,你刚唱的那首歌,嗯,很好听。”,张清泉满脸期许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歌名是什么吗?”
阎解成不想对老师撒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为难的摇着头。
张清泉眼神黯淡下来,有些失落的说:“没事的,不方便说就算了。”
“不是的,老师,这首歌叫《我爱你中国》”,阎解成忙不迭的说道。
张清泉老师笑着说:“这歌名真直白,不过也算坦诚。”
阎解成一时口快,现在也有些后怕,只能闭着嘴,思考该怎么解释这首歌的来历,毕竟1979年这首歌才会随着电影《海外赤子》而传遍国内的大江南北。
张清泉摸出一本精美的皮壳日记本,扭开了钢笔帽,对阎解成说道:“解成,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就要去上海交大找我的同学了,你能再唱一遍吗?我抄录一下歌词。”
“老师,您要去上海?”
“是的,他在上海交大,我俩上学时住一间屋的,我想先去那边,看看适不适合我。”,张清泉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
阎解成看出了老师的不舍,但他也不知如何挽留,他思索了一下说:“老师,我教你唱这首歌吧,我觉得这歌很适合你。”
张清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高兴的说:“好啊,解成,这对我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阎解成为难的说:“老师,您能答应我不发表或者公开演唱这首歌吗?”
张清泉老师放下笔,微笑的对他点点头:“可以的,解成,请相信我,我无意打听你的秘密,但这首歌我真的很喜欢。”
阎解成也不多说,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凉水,润润嗓子说:“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张清泉表情一变,拿起钢笔,认真的听着。
阎解成唱一句,张清泉就先把歌词记录在本子上,再跟着唱一遍,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首《我爱你中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和本子上。
一个小时后,眼睛通红的张清泉疲惫的合上本子,打了个哈欠说:“解成,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屋歇着了,明天我就要去上海了。”
“我去送你,老师。”
“不用了,学校派车送我,你,好好工作!可不许偷懒,记住了吗?”
“我会的,请您放心。”
“我到上海以后会写信督促你的,我先走了。”
“老师,晚安。”
张清泉摆摆手,就去了东厢房。
阎解成看着他的背影【上海啊,会不会是适合老师落脚的地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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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审讯室,贾张氏坐在木制板凳上,吕国齐和一个年生的警察严肃的看着他,小王没在,去医院找一大妈取证了。
“姓名。”
“贾张氏。”
“你的本名?”
“张,张翠花。”
“张翠花,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虚四十七岁了。”
吕国齐问到这停了一下,他等年轻警察记录完以后,继续问道:“陈秀荣你认识吗?”
贾张氏一愣,摇了摇脑袋。
“就是一大妈,你认识吗?”
“认识。”
“陈秀荣吃的药跟你有关系吗?”
贾张氏刚想摇头,但又安静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翠花,你知不知道陈秀荣有心脏病?”
“不知道。”
“你现在说一下,你给她吃的什么药?”
“我,这,就是能让人怀孕的药。”
“你为什么要开这种药?是专门为陈秀荣开的吗?”
“不是,不,是,我专门给她开的,因为她一直怀不上孩子。”
“砰!”,吕国齐用力拍了下桌子,严厉的说:“张翠花,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再有隐瞒的,你就别想出去了!”
贾张氏脸色阴沉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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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如在家安抚好了贾东旭,就抱着小当进了一大爷家,和一大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又抱着孩子回家了。
一大爷换了件衣服,行色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贾东旭抱着一床被褥,在秦淮如的催促下,也离开了四合院。
秦淮如端了盘生花生米轻轻的敲响了傻柱家的门,傻柱开门见是她,就想关门,秦淮如用脚挡住门,换张笑脸讨好的说:“哎哟柱子,今晚东旭想和他师傅喝点酒,这我家没油了,你能帮我把这花生米炸一下吗?我不进去,一会你放外面八仙桌上就行。”
傻柱一时心软,接过了盘子,就去了厨房,起锅烧油炸花生。
秦淮如则趁着这个机会,又出了四合院,抹黑走进了厕所对面的那个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