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看见秦淮如窘迫的模样,心里也有点不自在,意识到贾家可能没准备置办年货,压下心里的不满,拉着秦淮如的手,岔开话题聊聊别的。
一大爷提溜着打满酒的瓶子,一路上都在琢磨事。他虽然对贾东旭最近的表现也有意见,但是几年的师徒关系还是很稳固的。
一大妈说的傻柱养老的事,他现在并没有考虑太多,傻柱没有结婚,还有个拖油瓶妹妹跟着,让他感觉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他不愿意下注傻柱,至少现在不会。
秦淮如从一大爷家离开了,和一大妈订的菜单子,白菜肉饺子,红烧公鸡,再炒两个荤菜,打一锅肉汤。这年夜饭她觉得是相当不错了。
一大爷回到家,给自己倒了杯酒,就着菜就喝了起来。一大妈凑过来,小声的问他:“老易,刚才秦淮如过来了。我俩商量了一下年夜饭的菜。可是。。。”,一大妈有点为难的样子。
“慧芳,菜单子订好了?那不挺好的嘛,你辛苦了。”,一大爷美美的又嗞了一口酒,辛辣的口感让他皱了下眉头,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老易,贾家除了白菜土豆,好像什么都没准备。”,一大妈虽然纠结,还是决定说出来,要不然她自己不痛快。
“啊!这!”,一大爷放下酒杯子,顿时觉得酒也不香了。
“老易,那你说,还一起过吗?不行我过去给他们家说吧。”。一大妈不愿意为难自家男人,轻轻的说。
“算了,慧芳。贾家最近也出了点事,东旭工资也降了,咱们这是在院里树榜样,给邻居们也看看,咱们家过年带着老太太和有困难的贾家一起过,我们也算尽到管事大爷的责任了。”,一大爷最终还是决定三家一起过。一大妈听完微微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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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如坐在炕边和贾东旭说着话。
“淮如,菜订下了?”
“嗯,有块腊肉,咱们炖个土豆子,包个白菜肉饺子。再炒俩荤菜。”
贾东旭滋儿滋儿的咂着嘴,听到有鸡有肉吃,心情大好,在里屋,贾张氏的鼾声如雷。贾东旭眼神直勾勾盯着秦淮如,一片火热。秦淮如感受到了,刚黏糊糊的说了句:“东旭,孩子们睡了吗?”,就被贾东旭拉到炕上,捂着她的嘴,猴急的说:“睡了,都睡了。”,贾东旭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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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后,贾家一片寂静。
四九城今夜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笼罩着整个城市,灰色的城市换上一件白色的新衣服,显得肃穆纯净,煞是好看。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哈着气,新奇看着一片洁白的四合院,后世的雪没有这么大,这么白,他抓了把雪在手心里用力的搓着,感受那冰冷的触感,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心,阎解成翘着嘴角,呆呆的望着飘落的雪,眼神像个孩子一样纯净透亮。
“解成,怎么还在那站着,跟个孩子似的,快来,把门口雪清理下,要不然大家走道都困难。”,三大爷煞风景的打断了阎解成。看了看天,三大爷心里发愁,雪下的有点大。
“好嘞,您瞧好了!解放,把锨递给我!”,阎解成调整下心态,雪已经挺厚的一层了,他准备大干一场。
三大爷也去倒座房里找梯子去了,雪太大,别把谁家屋顶压塌了。
风把阎家兄弟脸都吹红了,他俩出了一身汗,忙了好一会在四合院前院清扫出一个能并肩走两人的过道,阎解旷拉着阎解娣在四合院门外堆雪人,砸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阎解成单纯的喜欢这种温馨的真实。
三大爷把梯子搭在自家屋檐旁,阎解放紧紧的扶着梯子,阎解成爬上去,清理着屋顶的积雪,雪扑嗽嗽的落下来。阎解放没留意,被洒了一头,阎解娣看到,拍着手笑道:“哈哈哈,二哥是个大笨蛋。”
“哥,你招呼着,我都看不见了。”阎解放不敢松开扶梯子的手,只能抖抖身子,埋怨着阎解成。
“嘿,三大爷,爷仨搁这玩呢?”,一身风雪的傻柱快步走进了院子。双手拢着,棉袄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东西。
三大爷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用眼神询问傻柱,傻柱笑呵呵的点点头,说:“嘿,你这阎老西,也不知道倒杯热水给我暖暖。”
“好嘞,傻柱子,跟我进屋,进屋说。”,三大爷拉着傻柱就进去了,阎解娣悄悄地跟过去,不一小会儿就从屋里钻出来,拉着阎解放的棉袄,阎解放疑惑的看着妹妹。
阎解娣一只手捂在嘴巴边,小声的说:“二哥,肉,好大一块肉!”
阎解放抿抿嘴,捏捏妹妹的脸,说:“去,回屋里去,瞎说什么呢。”
阎解成也听到了,开心的挥动着手中的大笤帚打扫着屋顶。
屋里,三大妈递给傻柱一杯热水,笑眯眯的拿着肉进了厨屋。
三大爷问:“傻柱,这次谢谢你了。你可帮三大爷一个大忙喽。”
傻柱歪着嘴笑着,一脸得色。显摆的说:“嘿,三大爷,真不是我吹,这事你找别人,还真办不好,你信不?”
“信,要不然解成说你有本事,认识的人多呢,你办事是这个!”三大爷比了下大拇指。
三大爷心疼的从口袋里摸出钱和几张肉票,递给傻柱。
傻柱瞧三大爷那抠搜的模样就乐,把钱接了过来,把肉票推了回去,看着三大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傻柱说:“票你留着吧,你多给我两块钱就行。”
三大爷一愣,随即掏了两块钱出来,着急着塞给傻柱。他心里清楚,不要票,他可是占便宜喽。
“傻柱,你还真给我面子。”三大爷笑着说。
“你可得了吧,三大爷,我是和解成聊得来,可不是给你面子。别墨迹了,雪下的大,我得回屋里看看,别把顶顶压塌喽。”,傻柱接过钱,卷着就往兜里一塞,回去了。
“谢了啊,柱子哥!”阎解成在梯子上,冲傻柱道谢。
“得了,解成,你一会把梯子给我送中院来,我也看看屋顶。”
“好嘞。”
雪下的好大,很多家屋顶都压了沉甸甸的一层雪。四合院是个二百多年的老院子了,很多房子都空置过很长一段时间,讲究的人搬进来就会收拾收拾房子,加固下屋顶,换换瓦片什么的。也有住进来就没有收拾过房子的,陈旧的房子打扫打扫卫生就住进去了。当然,高门大户的贾家搬进四合院十几年也没有修缮过自家屋子。
傻柱进到自家屋里,抬头看着屋顶和房梁,仔细的瞅了半天,没发现有渗透的痕迹,心下大定。把外出穿的厚棉袄一脱,兜里的钱和香烟顺手放到桌子上。
傻柱打开炉门,火还算旺,把湿哒哒的棉鞋放在边上烤烤,换了件薄点的棉袄,穿了双布鞋,到院子里清理积雪去了。傻柱心也大,没关屋门,在自家门口活动活动身子,就找打扫过积雪的邻居家借扫帚了。
透过门看去,傻柱凌乱的屋里,桌子上那卷买肉的钱,特别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