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学习障碍的林凡修炼起来得心应手、一日千里。
    她原先还想压一压速度，在外门多逗留一段时日，好避人耳目，跟诺亚号联系。
    但自从上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通讯时间过长，差点被那招云长老抓个正着之后，她就知道，在外门，同样不保险。
    再加上乐正远青下来了。以他的实力，在整个珀囵世界都能横着走，跟诺亚号反馈信息的事自然不用林凡再愁。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林凡开始发力。
    时间紧，任务重。学的越多对诺亚号来说就越赚。
    再者，大家对玢泽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短时间内他的确不是威胁，但十来年之后可未必。
    人心易变，现在单纯的承诺斗转星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能知道？
    到时候，还不是要用实力讲道理？
    她一放开手脚，外门的管事和老师还没发现什么，阿宇先有所察觉了。
    首先，林凡几乎不再问他任何课业上的问题了。
    其次，他感觉自己的修炼进度比之前要更快。而这个转变，似乎是从跟林凡接触之后……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金童。
    金童还以为阿宇是因为林凡最近都不再问他学习方面的事，怕事情有什么变故，故作温柔地安慰他，还暗示除了工作时间，两人一直跟着林凡，让他放心。
    阿宇就知道，五灵根跟五灵根也是有区别的。金童的聪明在他如今看来，就像个笑话……
    但对于林凡，他从最开始的警惕，到后面的疑虑。可同时他又要保持人设，什么都不能问，只是更加沉默地增加跟在她身边的时间。
    管她何方神圣呢，事半功倍，增长修为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他又不是傻！
    可没过多久，他又开始愁起来。
    这修为增长过快也不行！眼看着自己的五灵根争前恐后地齐齐增长，按这个速度下去，最多下下个月，他就要突破练气了。
    林凡这边却还没有任何动静，金童的那些旁敲侧击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要是在进内门之前，他就以五灵根之姿，在入门仅月余的时间突破了练气……那时候，不论修仙界还是凡俗的目光都会聚焦于他这个不世天才，他还要怎么隐藏自己？
    可就这么放弃难得的提升机会吗？打心底里，他又不愿意。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阿宇焦虑得把好好的指甲都啃秃了，被金童看见，心里又是一阵嫌弃。
    果真是没人要的叫花子，吃好喝好也改不了那些陋习！
    面上却还是笑焉如花地又凑到林凡身前，甜甜地问：“林姐姐，你最近学习感觉有困难吗？字都认识吗？有没有不会的？阿宇一直等着教你呢。”
    她用袖子垫着手，推着阿宇往前。
    林凡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这段时间，小姑娘没少提醒她，学会了就应该履行协议，送他们进内门。
    两个心怀鬼胎的小崽子这些天在她面前卖力地表演，也的确给她无趣的修炼生活增添了不少乐子。眼看小姑娘就要破功，那以后岂不是都没得乐了？
    那不行！她还要这姑娘进内门帮她继续打探消息呢。
    于是她轻勾唇角，道。“感觉还行，没什么特别困难的，阿宇教得不错。”
    金童见她终于应声了，心中一喜。但等了一会儿，她真正想听的话还是没等到。
    这女人怎么回事？说她傻，她认字又快，说不傻吧……我这么多次明示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心里刚落下去的火瞬间又扬了起来。
    不行不行，不能功亏一篑！说不定再多一哆嗦就好了。是有人这样的，看起来不傻，其实听不懂人话。
    林凡看小姑娘僵着脸笑，嘴角肌肉一抽一抽，瞳孔闪烁，还是决定不逗她了。
    “再过些日子，就让你们进内门去。再耐心等等吧。”
    林凡的话对金童来说无异于仙音，立马，面上的笑就真诚起来。
    “哎呀，”她扭着手，咬了一下唇，“我们不急的，还是先紧着林姐姐这边比较重要。”
    阿宇却不看金童的装模作样，直接问：“过些日子是多久？”
    这种概而化之的话，他从小就知道做不得数。
    金童也习惯了阿宇的直来直去。重要的是，林凡好像对这样的冒犯并没有感觉，从不跟他计较，那她还管什么?两傻子！
    “嗯……”林凡想了一下，“短则四五天，长则七八天，总不会超过十天。你们安心等着吧。”
    金童立马喜笑颜，想说些好话，又怕林凡听不懂，干脆说起了刚知道的八卦。
    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出来了。这傻女人除了学习，就爱听她说门里门外的八卦消息，不管是鸡毛蒜皮的口角，还是工作里的杂事矛盾，又或是尘世间的各种逸闻……
    只有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才会认真地听。旁的好话说再多，她都听不懂。
    哼！白浪费她那么多口舌！
    连奉承都不知道，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还学习呢，也不看看她自己多大年纪了，真当她自己一个五灵根在外门按部就班地修炼就能突破练气呢？
    活脱脱一个大傻子！
    金童从刘海缝里盯着林凡看了半天，不确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如果是真，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在外门突破了。
    可如果是真……他进了内门之后，也没办法找到林凡这么个增长修为的作弊器了。
    罢了，凡事总有舍得。
    内门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等他潜伏好再伺机而动。到时候再一路练气，筑基，结丹……内门弟子多了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关注他……
    之后，金童每天欢欣鼓舞地扒着指头数日子。
    阿宇的沉默也仿佛比以往多了一丝不舍，总粘着林凡走，不到就寝时间绝不离开。
    日子平淡又充满希望，连琐碎的工作都不会像以往一样让人觉得厌烦了呢……
    就在这样的平淡中，长天门外门猛然间爆出一个大消息。
    一个五灵根弟子，突破练气了！
    虽说五灵根突破练气的并不多，但人杰地灵，不放弃努力的外门弟子多的是。没看到大课堂中，还有白发老者跟着一起学习的吗？
    林凡刚开始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后来才知道同是外门，只不过比他们早入门好几届罢了。
    生命不止，希望不熄。
    有人早早认清现实，止了求仙问道的路，在杂役的路上兢兢业业。也有人心中一直不放弃，始终想向上精进的。在修仙界，这并不稀奇。
    五灵根突破练气当然也不算稀奇，只是这个五灵根刚入门三个月就突破练气，这就让人很稀奇了。
    这么短的时间，好些内门单灵根弟子都还没突破呢。怎么外门五灵根反而突破了？
    难不成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天才？
    各种传闻纷纷杂杂，没过半天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金童在内门干活的时候听到消息就心痒痒的，想着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可能。现在自己弃了林凡去那个人面前示好的话，有多大把握……
    结果刚回到外门，平常那些总昂着头看不起她的人都突然客气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突破练气的那个呢。
    金童莫名其妙地接受着各种谄媚的讨好，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你们说谁？”她扯着刚才说话的人，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谁突破练气了？”
    那人被她掐得生疼，用力才甩开金童的手，说话也带了些怒气。
    “还有谁？不就是你天天跟着的那个林凡。哼！想来你是早就知道她有可图，才天天凑过去逢迎讨好的吧？”
    金童根本顾不上再装，任由那人生气离开，还愣愣地定在原地。
    林凡？
    那个傻子？！
    她突破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