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这两位不速之客无疑是两颗重磅炸弹。如果他们长时间留在皇都,一旦被沈安的部下或秦俊的人发现蛛丝马迹,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秦俊深知,他的背后还牵连着无数无辜的生命。因此,他反复思量,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下陆续抵达。今夜,他们要商议的内容非同寻常。既不是要讨论如何展开组织的下一步行动,也不是要面对那位殿下和老人。苏久宁内心深处,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将他们铲除,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那位老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因此他需要与手下仔细商议,寻找一个万全之策来除掉这个心头大患。只要老人一除,那位殿下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随着一道道黑影闪入园中,苏久宁走出书房。此刻,他看到园子里已经跪满了黑衣人,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虽然他们的面孔被蒙住,但从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中,他看到了绝对的忠诚。
“各位,辛苦了。”苏久宁冲着他们抱拳致意,然后席地而坐。而那些黑衣人则只是微微点头作为回应,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苏久宁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有三件事。首先,我想了解一下我们组织最近的活动进展如何?是否有新的突破?”
园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这是他们会议的一种习惯,如果意见一致,就无需多言。若有异议,则可起身回答。这样既避免了场面混乱,又能防止因议论声过大而引起外人的注意。
苏久宁接着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最近我们是否又吸纳了新的成员加入组织?昙花一现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组织,我们的领头人虽然稳定,但下层人员却一直在变动。这是我们的特色,我们给予所有会员最大的自由,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加入,也可以随时离开。但是,这些成员都接触不到组织的核心机密。他们就像是一种伪装,因为任何一个组织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除了需要信众之外,还需要必要的伪装来保护我们的内部情况不被外界了解。”
哪怕是他们瞥见了组织内部的细微末节,我们也必须巧妙地加以掩饰。只有秉持小心谨慎的原则,我们的组织才能持续发展壮大。
前两个议题显然是苏久宁为了引出重点而做的铺垫,紧接着,他终于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想必你们已经得知,皇都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殿下,以及一位武艺高强的老者。说实话,我与他们素未谋面,但他们已通过独特的方式验证了自己的身份。我至今仍感到困惑,那位殿下究竟是如何成为太子的后裔的。
“然而,现在我们必须面对这一现实,并寻求解决之道。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我们是应该顺从他们,还是寻求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苏久宁故意使用“一劳永逸”这个词,既是为了避免惊吓到在场的同仁,也表达了他对废太子的尊重。毕竟,对方身上依然承载着太子的名号,轻率地对待或提及杀戮都是不恰当的。
令人意外的是,与会者的态度出奇地一致,所有人都倾向于采取措施消除这位废太子和老者的威胁。
这个回答与秦俊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正因如此,他更需要进一步确认。
这时,他的一名属下站起身,冷静而坚定地说道:“无论他们的身份如何,与组织有何关联,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我们加入这个组织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替废太子报仇吗?不,我们更需要的是一个生存的理由和机会。”
“你的话虽然直接,但也不无道理。”苏久宁口头上似乎有些不悦,但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示意那人坐下,并继续说道:“如今事态愈发扑朔迷离,这位殿下的出现,让我有种感觉,他可能是来监视我们的。”
苏久宁身处于大梁权力的核心圈层,无论那位老者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苏久宁作为朝廷官员且手握实权的事实。更重要的是,皇帝依然信任他,尽管这份信任背后可能充斥着各种交易与阴谋。但只要权力在手,苏久宁就仍是朝廷中的重量级人物。
至于他手下的这些成员们,他们加入组织的目的多与苏久宁相似——为了求生。当初废太子战败后,所有相关人士都遭到了打压。虽然这显得有些残酷,但众人也能理解其中的缘由。毕竟,没有人会允许敌人的部下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时,许多人在慌乱中选择了逃亡,甚至宁愿自杀也不愿落入秦俊的手中。然而,真正有勇气自杀的人毕竟是少数。为了活下去,大多数成员四处逃窜,直到这个组织出现,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并提供了必要的生活保障。
苏久宁也曾历经风雨,他的经历与其他组织成员略有不同。他并未在组织内部久留,也未过多接受组织的资助。甚至在后来步入仕途之后,他将那些资助如数奉还,意图明确——他想与组织划清界限。然而,那时的他已然成为组织的核心成员,这注定了他无法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苏久宁曾坦言自己的悔恨,他懊恼为何在组织中表现得如此出色。如果当初他甘于平凡,或许能免去今日的种种纷扰。
“那么,按照你们的看法,我们真的要走那一步吗?”在众人各抒己见之后,苏久宁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我也想清楚了,一旦我们做出决定,那就意味着与组织彻底决裂。”
“决裂又如何?”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豪气地说道,“我们难道还怕死吗?如果怕死,我当初就不会跟随太子爷南征北战了。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个组织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我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