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
一般人要是看到这块牌子,怀疑什么的还是其次,关键是震惊。
毕竟以那人所说的,他在陈文龙身边已经好几年了,一个跟随自己兢兢业业多年的人,却突然变成了什么密探。
换个人都要震惊一下,可陈文龙没有。
就是稳如老狗一样。
上下打量着那块牌子,陈文龙不由得呵呵一笑:“你小子还真有意思,弄一块三文钱的牌子在这耍什么宝?”
“得了,你有事就快说,没事咱们就赶紧出发,我还等着去拜会那些朋友呢。”
话说到这,陈文龙就想推开那人继续走,却不料直接被揪在原地。
这下陈文龙不高兴了,小兔崽子你一个下人竟敢抓老子的衣服?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能开赌场的,身上多少都有一些匪气,陈文龙当时把眼睛一瞪,看着也挺吓人的。
“你特么的,小兔崽子你疯了是不是!”
那人也不吭声,只是摇着头的苦笑:“陈老爷,你说这是干什么?”
陈家当然不止他一个家丁,这边早就有人跟了上来,刚想着把他拉开,就被那人一顿飞腿直接放倒了三个。
这下陈文龙才算是醒悟过来,他的手下可是没有这样能人的。
“你!你真的是密探?!”
那人微微一笑:“老爷,当年您招收到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别看我瘦小,但也不是一般人,老爷还记得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陈文龙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的确有些印象,就知道当时那小子说完这话之后,他抬手在其脖子上就是个大脖溜子。
还说什么,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不能在这卖身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自己竟然会因此而被打脸翻车。
“行!算是我看错了人!”
那人微微一笑:“老爷别这么说,您没有看错人。”
“还叫我老爷干什么?”陈文龙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还觉得自己特别好笑,不过那人却安慰他道:“老爷放心吧,你之前对我也是有恩情的,所以我不会为难你,咱们现在就走,到京兆府去。”
“到时候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不去!我特么不去!”
陈文龙嚷嚷着,故意去分散注意力,然后猛地往后一缩想要挣脱他的铁爪,可不知道安人到底是学的什么功夫,一双手上,看着只有两个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角。
却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后面一样,陈文龙这猛地一用力,不但没有挣脱出去,还差点被反作用力把自己给摔个狗吃屎。
“老爷,劝你别挣扎,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是逃不脱的。”
“咱们走吧。”
说这话,那人又将目光转移到周围其他的家丁身上:“大家在一起相处很多年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你们也别来为难我,快快让路!”
家丁们开始还想挣扎一下,可看着他的功夫如此精深,谁还敢上前去、
别说陈文龙对他们不错,哪怕大家都是亲戚,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估计也没谁会上来玩命。
众人一股脑地让开一条路,陈文龙就这么被带走了。
另一边,在皇都的街市上,好多沈家商会的人,三无联肩的招摇过市,并且总是会和人发生冲突。
有时候甚至都没有什么理由,反正是看到和陈文龙家有关的人,那就上去主动找麻烦。
有一些更过分的,甚至直接闯到人家家里去,只要见到人二话不说就开打。
要是有路人来问,他们就说是要债或者什么的,反正什么理由都有。
随着这些人四处的折腾,弄得皇都城内一片乌烟瘴气。
大家还都在议论呢,这沈安不在家中,他们家这些个丁人啥的就开始撒欢了。
这些人扭打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凶器,可下手也挺狠毒的,有时候不要三拳两脚,就能把人打得满头是血。
亏得这混乱的场面,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京兆府的兵丁带走。
百姓们见此,无不拍手称快!
虽然他们都很喜欢沈家,但也不排除有些人心生嫉妒,所以对沈家有些微词什么的,这一次可是让很多人遂了心愿。
但却没有人知道,沈家这些人,会如此张狂,也全是十三的安排。
沈家的名声而今实在是太好了一些,这也就使得有些人或者是嫉妒,或者是什么,总是会明里暗里的,对沈家不满,恶语相向,甚至是故意憋着找麻烦。
之前他们的策略,都是小心提防而已,怎么说呢很有效果,但是却要投入很大的精力。
但这会既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可以让很多人心里的那点嫉妒,得到排解。
以退为进,是一种方法,现在执行,正合适!
十三和京兆府的人都在忙活,而刑部这边,郑仕光更是脚打后脑勺。
根据他们所知道的,陈文龙手下的打手足有八十多人,要一口气审理,并且拿到证词,还要组成证据链。
单独拿出一个来,都够瞧的。
现在却要两个一起执行,那挑战就显得更重大了。
所以为了能够好好将此事完成,郑仕光索性直接在大佬的广场里面开启了审案模式,周围兵丁差役众多,还把大牢里面的那些刑具,都堆在外面。
只要被拉进来的,郑仕光开头就是三句话,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知道的话,就速速招供,然后紧密配合。若是耍滑头或者抵抗的话,就看清楚周围这些东西。
反正是那些被欸抓来的,要么就是招供,但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始打板子。
板子没有闲着的了,就用夹棍、上辣椒水。
虽然看起来他的审讯手段残酷,而且有些过分了,但实际上陈家的打手们,谁的身上还没有点老百姓的血汗?
再加上这一次审讯之前,郑仕光也特意做了交代,只是破肉不伤皮,所以正好可以当成对他们的惩戒。
并且算下来,这还是他郑大人法外开恩,不然严肃论处这些人曾经的罪过,那可不是一顿板子,一顿夹棍就能抵偿的!两个时辰,郑仕光紧紧盯着一旁的计时器,他绝不敢,也不能拖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