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闻一番话,被苏竭认可。
“其实过去我就看着大哥你不简单,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还真没错。”
苏竭这不是在信口开河,很早之前他就在沈安面前,推荐过这个人,但当时却被沈安拒绝。
至于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今天苏竭还没有想明白。
但现在既然何冲闻的身份已经提拔上去,他更是懒的去考虑那些事。
呜呜的风,在高空上的雷鸣之中刮来,吹得篝火乱跑,也吹得地上飞沙走石。
“看来今晚,也不见得那么好过啊。”
叹了口气,苏竭有点烦愁,这样的天气,他部下的将士们能休息的好吗?
可是这会何冲闻却好像什么基因被唤醒了一样,满脸都是严肃,冷的叫人心里发寒。
“你这是干什么?”
眼见他如此沉重,苏竭不免开口问道:“不就是一阵风吗,怎么看你如此紧张?”
这会何冲闻也不回话,反而顺着风来的方向看去,眯着眼睛不说,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看他这样……倒真的是有几分猎犬的样子。
苏竭这会心中暗暗好笑,面上他却依旧是不动声色:“你到底是怎么了?”
“将军……”
何冲闻此刻有些欲言又止,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些话到底要不要说。
什么叫做好猎户?
最基本的就是要在大山中把自己训练成猎物,让自己可以和动物一样通过鼻子什么的就能发现、感觉到一些东西的存在。
只有如此,猎户才有机会获得更多的猎物。
别看他已经很多年前就不做猎户了,但是那种猎人的生存本能可是刻在了他的基因里面。
就在刚刚,那股子风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从里面察觉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气味吧,活着是一种感觉。
好像是这股风中,裹挟了很多说不出来的凶气。
要是按照猎户的说法,山中是虎行有风,可不就是说有老虎来了,更是说危险的出现。
苏竭最恨的就是那种话说半节的人。
既然何冲闻都开口了,他就不可能不追问下去。
最后在无奈之下,何冲闻算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将军大人,我看这股子风来得怪异,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今晚应当更加小心注意,避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怎么说呢。
就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苏竭肯定是有所怀疑的,不过老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小心本也没错。
索性他就点头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多多小心。”
“你要去巡营吗?”
何冲闻点点头,因为只能说是一种预感,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其他办法来防备危险,只能采取最土的招数。
这边苏竭允许他去巡营,而在苏竭军的后方,沈安的队伍也遇到了麻烦。
虽然前面是苏竭在开路,他会用一切办法,扫清危险但是其却不能够与大自然相互对抗。
自古以来不管是洪水还是地震,但凡是巨大的天灾来临之前,山中水下的动物总会出现很多异常的情况。
这主要是它们自己要逃命的缘故。
在沙漠当中也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就沈安所在的位置上,沙地下面冒出来特别多的蝎子、蜈蚣,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他都叫不出名字的毒虫。
这些玩意平时生活在沙漠之下,现在因为黑风暴的缘故,全都钻出来了。
对于这些毒物,人尚且还能冒着胆子不去惧怕,毕竟身量大小存在差异,同时他们还有衣服鞋子,铠甲披风什么的。
隔绝了一层,就能壮不少胆气。
可是人能坚持过去,但是那些马匹就够呛了。
经受过训练的战马,倒是还能好一些,虽然挺费劲的,但依旧愿意往前行进。
但是跟随在队伍后面的那些驮马就完犊子了,好多当时见到这些毒虫之后,瞬间就吓尿了。
有一些更是腿软得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驮马身上携带的,都是重要物资,包括了粮食和饮水,所以要是驮马不前进,沈安的队伍,就算是能跟上苏竭,怕是也会因为缺少补给而出现问题。
现场的情况,当时就变得很尴尬了。
薛林急得脑袋上汗珠子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别那么着急了。”
看着他这样子,沈安心里还有点不好受,而且刚才他们为了可以继续保持前进,也的的确确想了很多办法。
鞭打马匹,放火烧虫什么的。
效果倒是都有,但全都是微乎其微。
其实这个能理解的,毕竟现在沙地上面,那些蝎子蜈蚣的毒虫,铺开了一层,数量之多,密密麻麻的连沙子的颜色都看不到了。
“要是照你的办法,再弄下去,我看你就是把所有的战马全都打死也没用。”
沈安让他停手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歇歇。”
“王爷的话,自然可以。”
“但是末将现在心中十分好奇,怎么苏竭将军在前,他却不曾将这里的毒虫稍加处置呢?”
哪怕他没办法全部消灭,可至少也得有点作为才是。
别说这是对他的冤枉,毕竟此刻在当地,的确是找不到任何有关于驱除毒虫的痕迹存留。
其实他的话有道理,但沈安能给一个正确的解释。
“黑风暴在向我们迫近,而咱们又晚于苏竭出兵,所以那时候,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看到这么多毒虫呢。”
闻听此言,薛林恍然大悟,的确很有可能,这些毒虫什么的,总是要在危险即将出现之前,才会有所行动。
但是这样就麻烦了。
火烧虽然可以有效的消灭毒虫,但是在这茫茫瀚海之中,他们能有火焰用来热饭烧水就已经是奇迹了。
还指望可以利用火焰,来消灭这些毒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用水淹更不是办法,此刻乃是瀚海之中,虽然地名里带着一个海字,可是却连一个水珠也找不到。
当地人在这,都干得像想挤两滴眼泪都难,更不要说是用来淹重构,那么巨大的水量,所以沈安这会给了他一个自己领悟的眼神之外就再没有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