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听出王冕言辞之间的幽怨,当时便道:“大人,属下这不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些慌张还请您不要生气。”
王冕才懒得和他生气,只是担心万一这件事处理不好,到时候只怕大家的人头都要挪地方。
“你记住了,这三件事千万做好,出现任何差池,当心我要了你的命!”
县丞全身一阵重重点头:“大人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听清楚,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会把你当作垫背的。”
王冕这句话既像是对他的威胁,也像是在故意和他说笑话一样,只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县丞这会是紧张的不行,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的同时,他还得捉摸着,要如何安排王冕送啦得这些物资。
光是他现在眼睛看到得,就有三十四车那么多!
要是放在过去,他想都不会想,到时候就直接往地下室里面一堆就得了。
自己所取随用,至于其他县民要用,也是到自己这里审批一下就行,可是这回则不同。
非但这些东西不能和过去一样入库,乃至过去他们储存的那些,还得;另外找个安全得地方才行。
虽然还没有和沈安打过交道,但是现在从王冕的态度上,县丞不难看得出来,那一定是个凶神恶煞。
至少要比他听到的传闻,更加可怕才是。
况且……他心里很清楚,王冕到底做过多少违法乱纪的事,一旦这些事情全部爆发出来……那他们要承受何等惩罚事可想而知的。
沈安是不是铁面无情其实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都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在怕。
可那是没到清算的时候,如眼下一样,王冕不就是在担心,自己会被沈安直接一扫而光吗。
“大人,都运送进去了。”
看着所有车辆全部进入县内,县丞也松了口气,相比于日后被发觉,他反而更害怕在运送的时候,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将他们当场抓一个现行。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是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至少现在东西都送进去,他也能松开其了。“这些东西属下会找地方妥善安排的,并且尽可能,将这一切全部安排好。”
“那就行。”
王冕对她还是很信任:“其实相比于其他人我反而觉得你是更可靠的,毕竟你小子当初只是一个要饭的,无牵无挂,总好过那些有家人的。”
“我真担心他们到时候为了家人而扛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事情给王冕带来的太大的压力,当着县丞的面,他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
要说一点不感动人那是胡扯,总之是把县丞听的心里面热乎乎的。
好像是有一团火在逐渐燃烧一样。
“大人的恩情天高地厚,属下自然不会忘记,就像属下过去说的一样,我就是您的鹰犬爪牙!”
“对了!”
王冕也被他的话,逗得微微一笑,不过马上他的神色就变得比过去还要冷峻,一双眼睛好像是利刃一样狠狠刺在县丞心头:“你知道的吧,那沈安过去也做过要饭的,而且好像你过去也在王畿要过饭啊。”
“你说你们两个怎么就没见过一面呢?”
不好!
闻听此言,县丞当时全身一阵,心头更是跳动的和被火烧到的兔子一样。
他岂能不懂王冕的弦外之音。
“大人!”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县丞这会眼泪鼻涕一起都出来了:“属下用自己的性命保证,在王畿的时候真的从来也没有见过沈安,当时属下在王畿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那个娘的裤裆里面呢!”
“呵呵!”
王冕要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他的回答,自然是十分满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快起来吧,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在牧丞府,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深吸口气,王冕满是孤寂的摆摆手,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
被他带出来的这些东西,九成留在了费县,剩下一点,他还要带去前线送给那些百姓呢。
另一方面!
既然王冕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么陆云庆和粟米,第二天的计划也就可以告吹了,此事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他们两个倒是无精打采的。
在这陪了沈安一夜无所谓,关键是二人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王爷,要不然我叫他们准备点吃的?”
整整一宿,沈安是水米未进,手头一直都在处理着朝廷还有其他方面的公务,这会粟米有点心疼他:“或者我让他们准备一点茶水过来?”
“不用了。”
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沈安打着哈欠道:“终于把这些事情都处置完了,如此我也好出去走走;你们二位陪了我一宿,都赶紧回去歇着吧。”
歇着?!
这下,粟米和陆云庆彻底都懵了,本来他们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希望借机会询问沈安一下,看看下一步大家还要做什么。
可是……
如果只是回去休息的话,那么还何必在这呆那么久?仟千仦哾
“是不是有点不能接受?”
沈安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笑着道:“今天让你们回去休息,是因为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来做。”
“那王爷现在就吩咐吧。”
陆云庆急促道:“末将也要有个准备。”
没有拒绝他,沈安说,希望他们在今天之后,兵分两路,一方面十三总会调遣的物资什么的已经有一批马上就要进入肃州了,这件事需要粟米过去接洽,并且分发给需要的百姓。
而陆云庆呢,沈安则是要他将函州和宜州的两位都,各自将边界封锁,绝对不允许三地百姓,相互流窜。
如果百姓不流窜,他们或许还有将此事控制完结的时候,然而要是任由三地百姓相互流窜,则此事不但难以控制,甚至还会继续扩大。
“王爷,函州和宜州如果要是能很好的安抚赈济,难道百姓们还会到处流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