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的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天色将晚,才算结束。
具体的过程是什么,外人根本不知道,黄迁也一直都在担心这个事,尤其是当他看到宓珞现身的那一刻,更是提心吊胆。
眼下皇都之中的将领,能为皇帝所有的,并不很多。
现在突然把宓珞这个外来的武将,秘密召集进宫,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意思?
虽然沈安说过,不允许他胡思乱想,到处猜忌,可是身兼重任的他,也不能不多加小心。
等到宴会散去,他看到东夷王安然出来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能放下些,这边跟着万重山将他送到休息的地方之后,转手直奔沈家官邸。
在沈安的王府中,十三还在,他要和这个聪明的小子谈谈,让他派遣一下那些被他们掌控的乞丐什么的,在大街小巷内,帮忙探听监管,免得有些时候,他手下的人照顾不到,再闹出乱子来,给沈安添麻烦。
“黄大人,你就放心吧。”
十三听完他的话,自信一笑:“这些事,老大已经来信说过了。”
“那就好。”
听是沈安的安排,黄迁自然安谧了很多,十三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之前黄大人可是处事不惊啊,自从去了枢密院那更是十拿九稳,不动如山。”
“这次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黄迁而言是有苦难言:“王爷和圣女之间的事,陛下可是在朝廷上都公然说过的,这本身十分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能感觉到的,就是他对王爷更深层次的忌惮,以及对于东夷王的不满。”
“我担心,他会……”
“你说对了。”
别看他没把话说完,可十三这边已经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我的情报没错,这一次皇帝陛下,还真是做好了要杀人的准备,我还以为今天就会动手呢。”
“什么!”
闻听此言,黄迁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说陛下要杀人?”
“是的。”
十三言之凿凿,给他提供消息的是一个常年都在皇城根下要饭的叫花子,也是当初帮助沈安从暗中绕出皇城的姚成本嘴里,打听到绝密的人。
这个人很忠心。
“不好。”
听他说完,黄迁脑子里顿时和过电流一样,瞬间警觉起来:“我刚才和你说了,这次宓珞也来了,所以他们会不会……”
十三同样紧张:“黄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老大在信中说过,一旦东夷王在皇都这边出现任何危险,只怕整个偌大的东夷族都会立刻反扑。”
“至于夫人那边……估计丧父之痛,她也不可能为大梁说话。”
十三口中的夫人,是东夷圣女。
要是放在过去,黄迁此刻肯定会亲自提兵,将东夷王所在的地方团团包围起来,但那样做就太过吸引人眼球了,她脸色阴沉的坐在那,嘴角还在不停的抽动。
“但愿陛下不会做那种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
十三叹了口气,给他填满了茶杯:“反正是小心一点好,大人是老大的心腹,自然也知道他和东夷圣女间的那点事,老大是为了这个国家。”
“所以您重任在肩。”
必须保护好东夷王。
黄迁还有什么说的,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一杯茶喝干净,之后调兵遣将,明里暗里昼夜不停的护卫东夷王。
皇宫大内!
皇甫胤善已经醒酒了,本身他也没真的喝醉,之后在宴席上,他开始还以为有机会能将东夷王拉拢过来,可是没想到每当他略有一些表现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就会转移话题。
这也就让他的想法一直没能实现。
给脸不要脸!
在他看来,东夷王而今已经彻底和沈安穿上了一条裤子,在他们两个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如此一来,那就别怪朕,心狠手了。
他对东夷力量的渴求,远超过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甚至在他看来东夷力量本身,要比大梁的军队更加可靠。
“秦俊。”
呼了一声,皇甫胤善叫他马上收拾一下,自己要去后宫里面,见一见朋友。
他的朋友,就是那个在废弃院落中,从未露过面的家伙。
秦俊到今天为止还是没能搞清楚那人的身份,甚至为此他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光是其所控制的秘密组织中,就有四个人因为调查这件事而命丧在外。
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不去欸的那个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还是那个神秘的家伙,自己在解决自己的麻烦。
但有一点秦俊能肯定,既所有因此而死的人,都不会暴露身份。
因为一旦要是有些许暴露的话,皇帝则根本不可能,在后来会带着他一起到大院的所在。
“你就守在这里,还是个过去一样。”
吩咐了一声,皇甫胤善大步流星闯入院中,周围场景依旧还是过去一样萧索,到处都是积尘,风卷起的一阵阵土腥味,刺的人作呕。
“我来了。”
“我知道。”
简单的对话,算是是两人互相的问候,随即皇甫胤善将自己最近的经历,以及他所碰到的事情,一一道明,对方就在那破落的房子里,自信的聆听者。
等到把所有事情都复述一遍之后,皇甫胤善才松了口气:“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杀。”
对方的回答,干脆又决绝,皇甫胤善都很意外:“杀?这可不像你的性格,过去不是你一直说,能不用刀就不用刀的吗?”
“话是这么说,然而为大计i,还要随行就市;东夷王和沈王爷之间的关系越是密切,以后对你的统治就会是越大的威胁。”
即便不用什么言之凿凿的语气,可他既然这么说了,皇帝肯定也是相信的。
“照你这么说,沈安真的会借用东夷的力量,反叛朝廷吗?”
“这倒是未必。”
短短五个字,让皇帝紧张的心里松懈了不少,便问道:“他只要不叛逃朝廷,那应该什么都能谅解了吧?”
“话是不错,可你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