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无话可说:“大王既是如此安排,末将遵命!”
“你岂能懂大王的深谋远虑?”孟泺嘴角微微勾起一条弧线:“咱们这样的人,只要服从大王的命令既好,何必再有其他啰嗦?”
有甘云这样的野兽不同,孟泺是一个读书出身的家伙,虽然东夷文化不如大梁那样源远流长,但就在给他们的部落中,还是存有很多历史文献的。
这些东西,由东夷人口口相传,互相传承到今天,也组成了相当完整的文化体系。
就在这样的文化体系当中,孟泺则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一个通读了所有典籍,深切了解过东夷血手过往的人,他才不愿意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在大王面前,只要乖乖做事就好。
孟泺自认为能够走到今天,除了他高贵的出身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他识时务,懂人情,不出头就是出头的道理,一直都刻印在他心中。
莫看他现在,是在否定甘云,事实上,职责二人若非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才懒得说这些话。
“好了。”
东夷王最知道他们俩的性格,微微一笑转而从背后的鹿角剑阁中摘下一对弯刀,这是他们东夷部落世代相传的宝物,也是王权授下的象征。
“拿着他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就是东夷大将军,此次全权负责对梁国战事。”
“诺!”
沉重的责任下方,就是沉重的负担与信任,孟泺、甘云从东夷王的厅堂内出来后,两人不免多了几分欣然与猖狂:“这一次可是到了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甘云豪气冲天:“过去就听说这大梁如何富庶,我早就想和他们开战了,这回好了,正巧能够与之一战!”
“可是这对于我们东夷人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孟泺豪放过后,则是从愁容满面:“我看这一战不会那么容易;大梁有一个叫沈安的,你听说过吧?”
“当然。”
沈安威压八方六合,大梁内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甘云听说过他的事迹,所以对沈安也有另外一种情绪:“如果这一次梁国派来作战的人,能是他就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传说一样的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孟泺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兄弟,我知你性格,可是那沈安非比常人,他能在梁国中横行到今天,听说还被封了一个王爵……那能是好对付的人吗?”
“你可不要大意了,而且我断言如果猜测没错的话,此战梁国肯定会派遣此人作为统帅。”孟泺言之凿凿,他对于大梁内部的局势还是有所研究的,自从皇甫胤登基之后,偌大朝廷的权力基本上都在沈安一人手中掌握。
这一次对外开战,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一方面沈安是个能征惯战的人,一方面如果换做是他的话,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从而借用战争的缘故,稀释沈安手中权力。
从这两个角度看,梁国皇帝必然会这么做。
“那就太好了!”
甘云根本没把他后面说的话听在耳朵里,当时眼珠子一瞪,双眸之内火光腾腾:“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沈安能有多大的斤两!”
孟泺无话可说,深吸口气之后,拉着他就往外走,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既然要主动出击,他们还得多做点准备,免得到时候首战不胜,还会被大王训斥。
在北地三州靠近东夷一方的外围,宓珞已经亲自到场,冷力一身甲胄周全,很碎在他背后:“大都督都看到了,这就是咱们最外围的防线,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只要那些蛮夷敢来,必要他们灰飞烟灭!”
为了抵抗东夷人,宓珞下令,在最外围的防线外,设下陷阱机关,名为“金刚圈”。
就是在指定地点上提前埋下鱼肉和硫磺等一些引火之物的混合,然后再另外安排可靠的弓弩手等,当接收到他们的信号后,就立刻点燃,以这个环形作为隔绝体,外面的进不来,当然被控制在里面的也出不去。
并且这一设计,还不用担心燃料问题,因为之前大梁全国曾根据沈安的要求,在先帝的支持下,建造了很多水泥攻势,以及秘密水泥道。
眼下宓珞就是借用这些东西,取长补短,他们可以在暗中秘密补充燃料,不过要从固体燃料变成液体而已。
依照当地的储备情况,这些燃料能使用半个月以上。
半月时间,他就不信这把大火烧不碎他们的刀枪剑戟!
巡视过一圈之后,宓珞终于放心了一些:“当下的情况,主要就是要让战场变得干净起来;你明白吗?”仟千仦哾
撇了冷力一眼,宓珞的话不必点透,他心里清楚得很:“大人放心,所有之前被捕获的探子,已经被带到这里,正在连续拷问,不惜人命,只求从他们口中看看是否还能得到一些秘密。”
“很好。”
宓珞总担心这些人里,还会埋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出此下策,虽然残忍了一点,但好歹能保证战局之中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受到什么影响。
他不愧为是久经沙场的战将,这些事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头头是道,只要循规蹈矩肯定能将战事解决。
正在这时候,忽然从他们所在的后方,飞驰而来一队民间武士,狂奔时烟尘滚动,一路横冲直撞等来到他们面前之后,为首者立刻飞身,伏地拜倒:“拜见宓珞大都督!”
“你是何人?”
眼前是个生面孔,但宓珞也没多想能径直来到这的,肯定不是外人。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哦菜呢个怀里掏出一份盖了沈安印信的册页双手呈上:“小人乃是沈家北地粮商行会会长,受沈安大人命令,特来向都督大人交接协调粮草供给事!”
沈家!
这两个字宛若事巨山一样狠狠压在宓珞心头,但随之而来的还是一阵欣喜,毕竟北地三州所有的粮草储备本就不多,再加上这一次遇到翻浆之难,更是几乎倾其所有,之前宓珞还在为粮草的事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