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阿牛愣了一下。
靠!
光看娘们了,忘了!
看他表情如此,李二狗便猜了个大概,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你特么的还能干点啥?”
这一巴掌带着一些怒气,把郭阿牛疼得龇牙咧嘴,挠着头说道:“狗哥,狗哥,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带人去再看看!”
“你大爷的这次要是还弄不来有用的东西,看老子不把你那玩意给废了!”李二狗怒骂一声。
郭阿牛立刻带着所属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等到天色渐黑,城内已经传来守城军士鸣锣禁街的声音,他们才小心翼翼地溜了回来。
这次他没白去,不仅摸清楚了那贵妇人的底细,还获得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所以郭阿牛脸上写满了兴奋:“狗哥,你猜那贵妇人,不应该是贵小姐是谁?”
“啪!”李二狗心中焦虑,哪有心思跟他猜这猜哪,一巴掌呼过去,骂道:“别扯那些没用的,挑重要的说!”
郭阿牛也不敢再废话了,挠了挠头说道:“那小姐住的地方是以前的镇南王府,不过现在是南郡馆驿,她是当今西魏皇帝的亲妹妹,南平公主。”
“据说她到南郡来,是奉命前来督战的,但实际上是西魏皇帝准备在耶律古奇凯旋归来的时候,将其下嫁给耶律古奇第三子的。只不过目前还秘而不宣,只有极少人知道。”
李二狗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此前还在担忧这个贵妇人有没有交换价值。
现在看来,这个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了!
西魏南平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妹妹,瀚海王耶律古奇的未来儿媳妇。
这太有价值了!
紧接着,他又询问了南平公主的行踪规律,便打定了主意,决定以南平公主为突破口,采取行动。
……
与此同时,虎啸关的撤离依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沈安在梁帝的銮驾前,拱手相送。
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正是许久未见的小公主。
小公主也看到了他,叫住了负责抬轿的军士,从轿子上跳了下来,拎着长裙下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好久不见,小丫头!”沈安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亲昵地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哥哥是坏人!”小公主噘着嘴,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你说过会经常进宫来看我,给我变戏法,陪我玩的。”
小公主满眼的委屈,两只小手如同拨浪鼓一般,不断捶打着沈安的肩膀。
她在京城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便是沈安在百花园给她搞的生日宴。
可从那以后,她便又重新变成了笼中的金丝雀,过着奢华却没有自由的日子。
这对她而言,是阴暗的时光!
“乖,哥哥不是离开了京城吗?”沈安对这个小丫头充满了耐心,他哄着解释道:“等哥哥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我就回京陪你玩。”
小公主虽然有些刁蛮,但对沈安的话,却十分听信,立刻伸出小手,握拳勾着小拇指:“我们拉钩,要是你再骗我就是小狗!”
“好好好!”沈安十分配合,拉完手指,他让人拿来一张纸:“小公主,你去云州的路上肯定很烦闷,我给你折个小玩意,好在路上玩。”
听到这话,小公主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连声叫好。
而另一边的梁帝此时将益王皇甫胤善叫到了銮驾上。
“善儿,你在云州也有些日子了,沈安是个人才,你可学到了有用的东西?”梁帝问道。
皇甫胤善不知父皇为何会有此一问,他沉吟片刻后说道:“父皇明鉴,儿臣一向闲云野鹤,几乎从不过问州务。”
“不过,沈大人在云州安抚流民,劝课农桑,发展生产,如今云州可谓欣欣向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呵呵,善儿啊!父皇不是让你吹捧沈安,是想听听你从沈安那里学到了什么。作为亲王,你的责任是为皇族监察四方啊!”梁帝微微有些失望。
他最喜欢的儿子,难道还是像以前那般,寄情于山水,独好于诗书,全然不谙政务么?
如今朝廷风雨飘摇,当是挺身而出,为父皇排忧解难的时刻了!
而且太子之前诛杀章文通一家,欲图逼迫沈安造反,贻误治疗梁帝的事情,梁帝碍于朝局动荡,迟迟没有挑明,但心中的怨愤,却越级越深。
他希望皇甫胤善能成长起来,并成为替代皇甫胤安的太子人选。
皇甫胤善皱了皱眉,弦外之音,他听得明白,却不敢太过表露:“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以后定当多多像沈安学习,尤其是在处理政务方面。”
“这些日子,儿臣已经在琢磨沈安的为官之道了,总结起来也算学了一些皮毛。比如,从流民的处置来看,沈安坚持以民为本,宁可府库出资,也要让百姓吃饱饭。”
“但却又不单纯让他们只吃饭不干活,杜绝了流民等靠要的懒惰思想,实乃是赈灾的典范,堪为朝廷日后处理灾情的模板,又比如……”
起了话头,皇甫胤善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听得梁帝也不由得暗暗点头,尤其是沈安关于百姓务工的理念上,他十分感兴趣,插嘴道:“你刚刚说的什么就业务工,详细说说!”
“嗯!”皇甫胤善应了一声,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也只是听旁人说起此事,整个理念是什么,他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勉为其难,也可以梳理出一个脉络。
他开口道:“沈安认为,民以食为天,但百姓所获粮食应当是以付出劳动为代价的,就算是拥有土地的农民,他们也是以劳动为基础,从土地里要粮食。”
“所以解决百姓吃饭的根本问题在于如何分配他们劳动,如何让他们从劳动中获取能够生存下去,生活得更好的物资。”
“沈安他说,因此一切的根本,便在于粮食,而一切的抓手便在让耕者有其田,让闲者有事做,让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让百姓从土地中脱离出来。这样大家能活下去,便不会有人闹事,附逆造反。”
梁帝闻言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