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子,都是我们的了?”
女窃贼说道。
灵动的眼眸中,依然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那是自然,这不就是我们交换的条件吗?”
青衫书生说道。
“你不会是等将寒梅图拿到手,然后再将我们抓起来吧?”
女窃贼说道。
青衫书生苦笑,说道:“如果我要抓你们,就不会和你说那么多了。你说,如果我把这些孩子作为要挟,你会不给寒梅图吗?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去做,不是吗?”
女窃贼目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从一群孩子的包围圈走出来,将手上的寒梅图递上前,说道:“我相信你。”
青衫书生一笑,将寒梅图接了过来。
女窃贼目光扫过地上小山一般的银子,说道:“五百两就行了,你拿一半走吧。”
“既然答应给你一千两,那自然是一千两,又岂能反悔。”
青衫书生好奇地问道,“其实,我想知道,凭你的本事,要想拿一些银子完全不是问题的,为什么却只拿馒头鸡肉呢?”
女窃贼轻哼一声,说道:“我自然想拿银子,可是那些大户或者官老爷银子哪里那么容易拿,都被严严实实地锁着,或者放在一些密室里,一个不小心,我可能就会被抓到了。
今天,我也不过是误闯进司马大人的书房,见到这画不错,就顺手拿而已。
至于那些普通百姓,我倒是有能力拿,但是我不能拿,那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青衫书生噢了一声,目光扫过地上的银子,说道:“你也别去偷人家的东西了,一个小姑娘的,保不准哪一天真的会被人抓住。省着点花的话,可以花上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我走了,再会吧。”
女窃贼望着青衫书生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居然真的拿一千两换了一幅画。
一千两银子。
也不过是她随口说的而已。
实际上,她觉得有十几两就很不错了。
“姐姐,我们有这么多的银子,以后可以天天吃肉,天天吃好吃的了。”一个小女孩打断了女窃贼的思绪 。
“好,那我们以后就天天吃肉。”
女窃贼摸着小女孩有些营养不良,显得蜡黄的小脸说道。
“这么多银子,我们放在哪里好呢?”
“我觉得放在院门口那棵大树上藏着,那里有一个大树洞。”
“不行不行,万一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你说放在哪里?”
“要不就挖个坑吧,都埋起来,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
“姐姐,姐姐,你看放哪里好呢?”
一众孩子又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
而在另一边,许浪已经原路返回,回到了司马府。
司马良正在府内焦急得等着。
心情十分不佳。
“老爷,你放心,相信阿贵他们一定可以把人抓住,将画拿回来的。”
腆着大肚子的管家说道。
司马良不说话。
没心情说话。
要是阿贵他们有这样的本事,早就在府内的时候就将人抓住了。
还需要在外面去抓吗?
在府内都抓不住。
在外面就更抓不住了。
府内的那些家丁,有几斤几两,司马良还是心里有数的。
果然。
没多久。
司马府护卫队头头阿贵回来了。
“阿贵,人抓到了没?”
管家连忙上前问道。
司马良也看了过来。
“那窃贼逃得太快了,等我们出了府,他已经不见人影了。”阿贵苦着道。
司马南脸色阴沉地可怕。
管家悄悄瞥了司马南一眼,那难看的脸色,连忙对阿贵说道:“阿贵,让大家认真找,不管怎么样。都要把画拿回来,再好好找找,我就不信他能够遁地不成......”
所谓的认真找,好好找找。
其实都是屁话。
但是老爷就在这,他自然得做好表面功夫。
要是直接不找的话,那不得挨狠狠的骂。
“好,我通知兄弟们,翻了南城也要把画拿回来。”
阿贵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不用了,画我已经拿回来了。”
就在此时,许浪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将画递给司马良,说道:“司马大人,你看一下,是否是你的寒梅图?”
司马良早已经腾地站了起来,心中颤动,还没打开,看到那卷轴,他就已经确认那就是他的寒梅图。
他每天必赏一次。
能认不出来吗?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将卷轴打开。
里面的确是那熟悉的寒梅图。
一支傲梅,在凛冬中,坚挺着身姿,不畏风雪。
“没错,这就是老夫的寒梅图。”
司马良大笑道。
“恭喜老爷,宝图失而复得。”
长相油腻的管家拍着马屁道。
司马良将寒梅图卷好,看向许浪问道:“小友,这寒梅图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那窃贼,见我追得紧,所以就将寒梅图扔下了。原本是想要将窃贼一起抓回来给大人的,可奈何天太黑,那窃贼跑得又快,所以让他给跑了。”
许浪扯了一个慌道。
他自然不会如实告知。
挺善良的一个小姑娘,要是被抓到,就毁了。
还有那些孩子......
“好好,这次多亏了你啊......至于那贼子,跑了也就跑了。”
司马南说道。
“胆敢偷来我们司马府偷东西,那窃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家看向许浪问道:“公子,你是在哪里跟丢那个窃贼的?我让人再去那片搜查一下!”
见管家立功心切,许浪只好又胡乱说了一个地方。
在拿回了寒梅图后,司马良对许浪的态度,在客气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尊敬。
客气,那是看在文松老先生的面子上。
尊敬,那是许浪帮他找回了寒梅图。
能轻松躲过七八个家丁的围捕,还能悠然离去的窃贼,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对付,许浪能够在这样的贼子拿回寒梅图,这足以说明了许浪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是夜。
在司马良的安排下。
许浪就在司马府住下了。
虽然司马良答应他,帮他打听关于五味草的线索。
但许浪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所以第二天一早。
醒来之后,和司马府的下人说一声后,就出门了。
南城是一座海滨之城。
那片海,就是南海。
文松老先生有和许浪提及过,五味草是在南海找到的。
但南海何其之大,他自然不可能直接驾船出海,漫无目的地寻找。
那样,无意是大海捞针。
所以。
他决定从那些渔民的身上入手。
那些渔民经常驾船出海,他们绝对是最为了解关于南海情况的那批人。
按照许浪的计划,如果在南城找不到五味草的线索,他会继续往南海沿岸其他城池寻找。
不管如何。
他总得要找到五味草。
海浪滔滔,一轮又一轮地拍打着海岸,掀起千万多浪花。
在晨光的映照下。
如是一朵朵金花绽放,而后又重归大海。
大大小小渔船。
遍布在海面上。
有的正在返程,有的正在远去。
许浪坐在距离海港不远处的一个茶棚里,喝着茶,吃着大海风味的早点。
茶棚。
主要卖茶水。
也卖早点,还有其他的。
很多返航的渔民,早上归来的时候,就好这一口。
一口热茶。
一碗热粥,或者一笼蒸气腾腾的包子。
许浪坐在茶棚的角落,欣赏着远处的海景,实际上,耳朵却是听着那些渔民们说的趣事。
渔民,聊的自然大多都是关于海上的经历,或者见闻。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迹,从这些渔民的口中道出,比许浪前世的小品还要精彩。
不过。
很可惜。
许浪并没有听到他最想听到的。
许浪也没有向那些渔民询问,大家都在讨生活,哪里有空理睬你。
归来的,得要回来见家人。
即将出海的,也得赶着上船。
其实,对于海里事情知道最多最全的,并不是那些渔民,而是那些茶铺的老板。
来来往往的渔民,在他这里停留,海里发生任何的消息。
都会最先在他这里传播开。
待到日上三竿。
茶铺没有什么客人的时候,许浪对正擦着桌子的老板,问道:“老人家,你在这开铺子应该开了许多年了吧?”
老板是一个脸庞沧桑年约六旬的老者,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起帮忙,看两人的相貌很相似。
应该是父子两。
老者看许浪很是面生,又是一副书生打扮,说道:“年轻人,你是外地来这里游玩的吧?”
许浪点头应是。
老者呵呵笑道:“我这家铺子开了好几十年咯,想当初,还是我父亲传下来给我的。”
“看来你们这是家族产业,一代传一代啊,想必以后一定可以越做越强……”
这种开了几十年的铺子,就是许浪所需要的,这老者知道的东西,也肯定比别人更多,当即他询问道:“老人家,你这这里开铺子几十年了,可有听说过五味草?”
“五味草啊?”
老者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道,“这个没有听说过!”
听到老者的回答,许浪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爷爷,爹,我来了。”
就在这时。
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从许浪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