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群晚上把蒸馏酒制造出来了,把大量的酒精交给了任翔,自己留下了一瓶。回到了屋中,柳小婵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李星群暗道不妙,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正在发烧中,这可不是李星群能解决的问题了,李星群立刻找到了云暮,而云暮正在屋内疗伤,听到李星群的敲门声,疑惑的推开房门:
“李师弟,大晚上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星群解释说:“是这样的,之前有一个人在跑到我们这里求助,云师姐知道的,我们百草谷的规矩就是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哪怕我很不想救她,但……”
云暮打断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我去帮你救人吗?走!虽然我们没有百草谷那种门规,不过能救还是尽量救。”李星群没想到云暮那么通情达理的,之前还准备了半天的话。
在李星群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返回了屋中,云暮开始为柳小婵把脉,虽然自己为柳小婵把过脉了,但是不同的医生,看法是不一样的,云暮把脉完成后说:“这柳小婵受的伤非常严重,她能逃着出来都已经很厉害了,体内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按理说这样的伤不应该接触水份,所以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给她灌进去的吧?”
李星群愧疚的说:“确实是我给她灌进去。”
“现在她腹腔中有积水,导致身体发炎现象非常的严重,青霉素的存货我们也比不多,所以可能只能用酒精了。至于具体的治疗方法,在《黄帝内经*灵枢》的四问篇里面有记载,相对于里面的方法,还有改进,那就是可以鹅毛针来做穿刺。按理说这个方法,作为百草谷的弟子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为什么还要求助与我。”
“怎么说呢,外科这个东西需要大量的经验,虽然我在太原府治理了大量的伤员,不过战场上下来的人,多为清创,治疗方法比较粗犷,现在需要精细治疗,我就有些拿不准穴位了。”
“难道你姐姐没有教过你穴位吗?”
“教过是教过的,有些拿不准主意。以前就听说有个医学生,在考试的时候对自己施针,结果几针下去,自己瘫痪了,还是在场的几位导师轮流施针这才救回来了,现在人命关天的,我确实不敢贸然下手。”
“这倒是,这说明你的磨练还是少了,不过按照你走的道路来说,以后慢慢的也就能掌握了,在边关什么样的外伤都有,有的是机会让你慢慢练习,今天你就在旁边好好看,好好学。”说完后,云暮找来了鹅毛管经过酒精消毒后做穿刺,然后用类似拔罐的方式,吸出了腹腔中的积水,这期间,李星群找来了木盆,接出了在地上的水,很快的就装满了小半个木盆,云暮没有继续吸积液。再一次用酒精在伤口周围消毒后,留下了鹅毛管子,这才结束了今天的治疗。
李星群好奇的问道:“师姐,不需要拔出管子吗?”
云暮说:“不着急,柳小婵腹腔之内还有不少的液体,你是给他灌了多少糖水进去?”
李星群尴尬的说:“没有多少,就只是一碗的量。好吧,我还喂了药进去的。”
“不能再灌了,之前给李谅祚疗伤的时候还留下不少珍贵的药材,你去取一点人参过来,给她含在嘴里,进行续命,如果你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还是你之前的办法最好,就是为她用注射的方式,补充糖分。”
“可能有点苦难,这里并没有可以作为注射器的玻璃。”
云暮从旁边取出一个鹅毛针说:“这不是现成的吗?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条件就这样,至少死马当作活马医,今天只是为她吸出了积液。但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办法服下药物,注射和外敷用的青霉素,我们也没有带过来,只能用传统的方法,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生命力了,作为大夫你要知道,我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别老想着用自己的内力去救人,我们行走江湖的人,没有了内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百草谷的规矩,我也听说过,一个好的大夫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再去考虑救治病人。所以不要总是依赖用你的内力疗伤,不然你这样永远没有进步的空间,也不是一个好大夫,比如说你想想,前线下来那么多的伤员,你就用内力去疗伤,没治疗几个人,内力消耗一空,就睡在地上,前线不去指挥了?伤员不救治了?这一次希望你不要用内力治疗,管子已经给你埋进去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不用送,我先回去疗伤了。”说完后,云暮也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返回了。
“云师姐,这个人如果真的治好了,我们怎么处理?”李星群喊停云暮说。
“随便怎么处理了,你们百草谷的弟子治疗的时候,没说过要怎么处理吗?”
“这个还真的没有说过。”
云暮沉吟了一下说:“如果没有说过的话,那就等她醒了之后,自生自灭去吧,毕竟治疗用的药物也是要钱的,我们只需要救命,不存在你说的治好的情况,而且这样一个绝顶境的武者在我们的团队里面还容易出现不稳定的变化,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
“好吧,如果云师姐您这样说的话,我确实没有必要招惹对方了,云师姐您慢慢休息。”云暮没有回答,点点头就直接离开了。
“大师姐回来了?”赵志冲在房间等着云暮的归来。
“没什么事情,只不过那个叫柳小婵的人居然命大的回来了,还找到了小师弟,小师弟找到我求助,我这才过去了一趟。”
“怎么?一向温文儒雅的大师姐,今天怎么一脸不高兴的,谁又惹到你了。”
“还不是小师弟那里,《黄帝内经》就是他自己提供的,结果连上面的基础治疗的方法都不知道,甚至还要我来提醒他,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医术上心程度不够。”
赵志冲劝说道:“噗嗤,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大师姐人家小师弟现在是朝廷命官,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钻研外科之术,外科之术没有十多年的刻苦功夫,就靠在太原府的磨练,哪有那么容易精通外科之术,你也不要对小师弟,太过苛刻了。”
云暮摇头说:“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无所谓,至少在医术这样的事情不能打马虎眼。”
“好了,好了,小师弟的事情还很多,他这样的人,能把他学过的医术传递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可以算是一代名医了,给小师弟一个机会好吧?”
云暮这才长舒一口气说:“好吧,看在3师妹你求情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3师妹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何去何从?任翔的想法是直接返回了。但现在二师姐还没有救出来。”
“任翔那边确实幸苦了,这一次的行动是我预算失误了,没想到野利兄弟居然在没有李元昊的命令下直接出手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一次的事件,老种经略相公的计策,应该成功率增加了许多了吧?”
“根据凤十一收集的情报,法崧已经被没臧伟固送到了兴庆府,现在李元昊正在连夜审问法崧,相信要不到多长的时间,野利兄弟就能落马。”
“嗯,我的想法是3师妹你和任翔他们一起回去,我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跟着李谅祚去兴庆府救人。”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赵志冲犹豫的说。
“你们继续前进才是更加的危险,不能让那么多禁军的大号男儿,因为我们的事情白白送死,这一次死了那么多人,我也良心过不去。”
“呵呵,这件事情不能这样说,我反而认为更应该继续走下去,两位,不要怪末将不请自来吧?”任翔走进了屋子。
云暮疑惑的说:“之前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说您劝说离开?”
任福解释说:“那是因为末将不知道老种领略相公在这里有计划,现在末将知道了老种经略相公有自己的计划,那么末将就没有离开的理由了。”
云暮立刻回答说:“好吧,既然任将军都这样说了,我这里没有任何的意见,不过我的想法还是尽量疗伤好了之后,再朝着兴庆府进发。”
任福大笑说:“哈哈,这是自然的,末将不打扰两位商谈要事了,末将告辞。”
而等到任福离去后,两人相视而笑,赵志冲笑道:“大师姐,你这回复的太快了吧,好歹互相推辞一下吧。演技有些太差了。”
云暮也是大笑而出:“哈哈,这还不是担心我们强行让禁军前进,会影响士气吗?要没有今天这条消息,他们真的会同意前进吗?而且不是我们特意说的,是他不小心偷听到的,而且老种经略相公的计策到底是什么计策?加上我们这样一支精锐的禁军朝着兴庆府出发,有些事情自然不言而喻了吧。根据我们对李元昊那么多年的了解,这一次李元昊必然中计,那么大事可成矣。”
“希望如此吧,也不知道,李谅祚和他大哥那边商量的怎么样了?也没有一个回复。”
“就看这几天他们怎么商量了,不过李谅祚这一次失去彼岸花大量的人,短期只能依靠我们有些情报他应该不敢隐瞒了。”
“希望如此吧,大师姐你这次伤的怎么样了?”
“就算是绝顶境武者,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也不堪一击,之前法崧指点了避难的地方,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战斗力减少许多了。”
“那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危险了。”
云暮问赵志冲:“对了3师妹,你们突然袭击的李宁明,他那边怎么样?”
“李宁明和一个护卫身受重伤,还有一个护卫是轻伤,后被他们的人救出,而那个轻伤的护卫,现在正好在李谅祚那里。”
云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可能李宁明这一次是要奋力一战了,要尽量拖住李宁明的时间,我们要多做一些准备了。”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是!”
“没错,一旦野利部落的人被杀,太子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政治资本,那么与其等着失去全部政治资本,还不如奋力一搏,只要能杀了这李谅祚,就算李宁明失去了太子的身份,剩下的皇子李宁令哥是他的同胞兄弟,李宁令哥定然不会杀他的,至少在李宁明的眼中是这样的,至于李宁令哥会不会杀他,那就是天知道的事情了。”
赵志冲补充说:“那个李百花的立场也很微妙,李谅祚说是他的人,但我看起来不像,你说有没有可能是……”
云暮冒出冷汗说:“李元昊的人是吗?看来这一次的旅途非常危险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做好了决悟了吗?”
“呵呵,你说的没有。”
另外一边李谅祚问没臧青雪说:“表妹,表哥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表哥说要赶回兴庆府有事情,所以就先离开韦州城了。”
“有事情,是和太子相关的事情是吗?你们这一次在那个村子里面是不是有额外的收获?”
“我们找到了一个叫法崧的和尚,从他那里找到了野利旺荣和大启将军交流的讯息,其中信件有一封,交流的信物,还有记录交流的时间的日记,以及我们私底下已经投奔大启武将的名单,有了这些东西,完全就能取信于姑父,野利兄弟一旦因为这件事情死了,夺取那个位置也就十有八九了。”
李谅祚皱眉说:“青雪快把表哥叫回来,我说了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既然那个叫法崧的人对大哥那么重要有了他,我们就能换回南星了。”
青雪低头沉默说:“对不起表哥,这个我没有办法做到,因为这是哥哥的命令。”
“好一个哥哥的命令,哼。”
“皇子殿下,太子的人找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