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又在镇疆城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可以下地走路了,也不用人搀扶着去上厕所了,他就准备带着人回长安城了,这一出来又是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是真有点想家了。
不过一想到家里有只母老虎等着要揍自己,他又有点不那么想回家了,不过在转念一想,自己身受重伤总是不至于在揍自己一顿了才是,再说这一次可是对外的大胜,出城迎接的时候总不能揍自己吧!
路朝歌毕竟是受了重伤的,回去的路上就不能在骑马了,夏侯仲德为了照顾他,特意给他弄了一辆极为舒适的马车,路朝歌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马车上,难得的享受了一次,他那匹大黑马本来算是解放了,可李存宁和李存孝觉得自己的战马不如大黑马威武,这两个小家伙就抢着要骑。
好在大黑马在战场之外还算是温顺,主要是它能认出来的人,骑上去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这要是战场上估计能踩死几个。
将所有的战俘全部绑好,重要的战俘全部用马车拉着,当岔苏台看着小步走向马车的路朝歌的时候,他整个人又一次的陷入了愤怒之中,他都被抓了,路朝歌伤的那么重,居然能活过来。
“路朝歌,我要弄死你。”岔苏台被人押上马车的路上,一路喊着要弄死路朝歌,那份愤怒若是能杀人,路朝歌估计已经被弄死不知道几百次了。
路朝歌只是淡淡的看了岔苏台一眼,然后给他竖起了一根中指,虽然岔苏台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路朝歌那轻蔑的眼神,他也知道这个手势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含义。
被押上囚车的岔苏台依旧不断的怒吼着,可是他的怒吼对于所有人来说,不过就是无能的表现罢了,没有人会去搭理一个失败者,而且还是一个被自己算计了的失败者。
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开始缓缓向长安城方向开拔,十数万人押解着数万草原俘虏,那场面还是挺壮观的。
一路上路朝歌自己坐在马车里格外的无聊,他这种骑惯了战马的人,冷不丁的让他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他是真的不适应,无聊的人总是想找点事做。
路朝歌推开马车的车窗,看着骑着大黑马走在他身边的李存孝,道:“存孝,你上来跟二叔说说话呗!”
“真男人谁稀罕坐马车啊!”李存孝看了一眼路朝歌,说道:“作为凉州好男儿,当然要骑战马握长刀,你看看你现在病恹恹的样子,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大将军。”
听了李存孝的话,路朝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车窗关上,他现在又不是很想说话了。
走了半个月的时间,路朝歌终于是带着大队人马回到了长安城,李朝宗早早得到了消息,带着凉州的文武群臣出城三十里相迎,他顺便还把金济道等人都请了过来,说白了就是想在这些人面前炫耀一下,让他们仔细看看凉州军是什么实力,以后干什么事之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扛的住凉州军揍。
迎接的队伍人很多,最显眼的当属是谢灵韵,为什么说她比较显眼,因为在他的身边站了一名侍女,侍女双手捧着一根棍子,这根棍子在凉州就没有人不知道,专门为了打路朝歌衍生出来的。
“你还真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啊?”站在他身边的李朝宗低声问道:“多少给他留点面子,都二十一了,你在当孩子打是不是不合适啊!”
“长嫂如母,他就是八十了,我该揍他也揍他。”谢灵韵瞪了一眼李朝宗,道:“到时候你要是敢拦着,我连你一起揍。”
听了谢灵韵的话,李朝宗顿时就不吱声了,他是真的怕谢灵韵,就谢灵韵一瞪眼睛,他就老实的跟什么似的。
说到底,还是对谢灵韵的那份爱,一个跟着他吃了好多年苦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他,宠着惯着那都是应该的,毕竟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这个女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那你轻点打。”李朝宗又说道:“毕竟刚受过重伤,还没有痊愈,可没有之前那么抗揍了,你再给打坏了。”
“报……”一名传令兵冲了过来,道:“启禀大都督,少将军距离此处还有五里。”
李朝宗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五里的距离还不算远,估计很快就能到了。
周静姝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谢灵韵和李朝宗的身后,论身份地位她站在这里都没什么问题,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对什么都是格外的好奇,东跑跑西看看的,那真是一刻消停的时间都没有。
“大伯,这是啥?”路竟择现在说话可是真利索了,不过路朝歌碎嘴的毛病也是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你说这个啊?”李朝宗看了看路竟择手指的方向,那不就是揍他爹的棍子嘛!
“对。”小家伙问道。
“这是打二叔的棍子。”李凝语在一旁拽着路竟择的小手,道:“打人可疼了。”
“二叔是谁?”路竟择又问道。
“你爹呗!”李凝语将路竟择拽到了自己的身边,道:“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也用这根棍子揍你。”
“我有战刀。”路竟择拍了拍挂在腰间的木刀,道:“这个可比棍子厉害多了。”
路嘉卉在一旁看了看路竟择腰间的木刀,又看了看那侍女捧着的棍子,道:“哥哥,你的刀没有棍子长。”
“没事。”路竟择道:“等我长大了,就带和爹爹一样长的战刀,那时候我就更厉害了。”
周静姝看着三个小家伙也只是笑了笑,他现在满眼都是担心,担心路朝歌的身体。
而这一幕在谢灵韵眼里就不一样了,谢灵韵碰了碰身边的李朝宗,道:“你看凝语和竟择般配不?”
“你想干啥?”李朝宗问道。
“你说我要干啥?”谢灵韵笑着说道。
“才几岁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李朝宗说道:“顺其自然就好,两个人现在基本上天天在一起,要是真行的话,都不用咱们撮合。”
“有道理。”谢灵韵笑着说道:“什么媒人介绍的,都不如青梅竹马实在。”
对,毕竟他和李朝宗就是青梅竹马嘛!
路朝歌这边又休养了十五天的时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路上有些颠簸,但是他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比较彻底,现在已经能骑马了。
为了报复李存孝,现在李存孝被路朝歌关在了马车里,时不时的还得被路朝歌嘲讽一番,这就是得罪路朝歌的代价,在路朝歌眼里,管你是不是孩子,反正得罪我了,我是肯定要报复你的,而且绝对不会隔太长时间。
“二叔二叔。”李存宁骑马来到路朝歌身边,道:“你最好还是跑吧!迎接的队伍里我看见我娘了。”
“看见就看见呗!”路朝歌说道:“你二叔我这次大胜,她来迎接我一下怎么了?”
“关键是他身边的侍女,捧着棍子呢!”李存宁说道:“我看我娘那表情,我估计他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揍你。”
“不可能,她也就是吓唬我一下而已。”路朝歌说道:“我身受重伤她怎么可能舍得下手。”
“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李存宁说道:“我老娘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想揍你还管你受没受伤?”
“你就等着挨揍吧!”李存孝这个时候从车窗探出头,说道:“我回家还要告状呢!你欺负我。”
“你去吧!”路朝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爹娘也不会说我的,估计还会鼓励我呢!”
就在几个人闲聊中,队伍缓缓来到了迎接队伍前,路朝歌打马向前,来到李朝宗面前,翻身下马。
“大哥,我回来了。”路朝歌笑着说道。
“恭迎少将军凯旋。”一众凉州文武官员以及出门观礼的百姓们,齐齐躬身行礼道。
“免礼免礼。”路朝歌赶紧抬了抬手,毕竟那里面有他老丈人,要不说路朝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场合,他老丈人给他行礼,他就格外别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朝宗走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路朝歌一番,说道:“这次可是够凶险的,你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有所为有所不为嘛!”路朝歌指了指后面囚车里面的岔苏台,压低了声音道:“大楚数百年,谁杀过草原王?以前没有人能做到,现在你做到了。”
说完,路朝歌将腰间的战刀解了下来,塞到了李朝宗的手里,道:“我没当场弄死他,就是给你留的。”
“就为了这个,拼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李朝宗笑着问道。
虽然李朝宗是在笑,但是路朝歌能听出来,话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责备在里面,他知道李朝宗是真的担心他,哥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去吧!”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就要当第一人,也给在场的官员和百姓看看,草原王咱说杀就杀。”
“来人,去把岔苏台给我拽下来。”路朝歌转身对身后的于吉昌等人说道。
于吉昌应了一声,而后就和虞永新两人大步来到岔苏台的囚车前,将岔苏台从囚车里拽了出来,此时的岔苏台经过十几天的舟车劳顿,显得格外的沧桑,不过那一身金黄色的盔甲倒是格外引人瞩目。
岔苏台被拽到了李朝宗面前,于吉昌和虞永新两人照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直接将他给踹的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李朝宗?”岔苏台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向了李朝宗问道。
“我听说你想要我弟弟的媳妇?”李朝宗压低了声音问道。
“对,我还想要你媳妇呢!”岔苏台不知死活的笑道:“中原不过就是我草原人的牧场,我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你应该双手奉上。”
路朝歌听了岔苏台的话,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冷若寒霜,他一把抓住岔苏台的后脖颈,凭借着蛮力将岔苏台直接按的跪在了地上。
“忍你很久了。”路朝歌冷声道:“岔苏台,从今天……不,应该说从你被我抓住的那一天开始,草原已经变成了凉州的牧场,你们才是待宰的羔羊。”
“杀了他。”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随后就传来了百姓们的喊声:“杀了他,杀了他。”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有些官员都跟着喊了起来。
李朝宗缓缓抽出战刀,回头看了谢灵韵和周静姝一眼,两人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即将三个孩子拽到身前,然后捂住了他们的眼睛。
“李朝宗,你不能杀我。”岔苏台看着缓缓抽出了的战刀,他此时才开始惊慌起来,他没想到李朝宗真的要杀他。
“我是草原上的王,我的族人会用大量的金银将我赎回去。”岔苏台说道:“你若是杀了我,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朝宗的战刀已经挥了出去,一刀将岔苏台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溅而起,一代草原王就以这么草率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随着草原王的人头滚落,那些被关押在囚车里的草原将军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阵哀嚎,他们的信仰死了,就死在了他们的眼前,可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而长安城的百姓却是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