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休屠三部的后撤,萧泰宁等人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不管这个任务是怎么完成的,但是他们确实是将休屠三部拖住了,甚至可以说是逼退了,休屠三部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不再想着去进攻大楚边疆的事,而是一心一意的想着怎么对付岔苏台。
而就在萧泰宁休息咧一天时间之后,他正准备转移阵地的时候,夏侯闻璋派出来的人找到了他,将所有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并将卢绍铭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当他知道了卢绍铭的计划之后,也是大为赞成的,毕竟他也知道他们就算是回到了镇疆城,也没有什么他打的作用,倒是不如留下敌军的后方,给敌军添一点麻烦。
休息了一天的萧泰宁带着人离开,去和夏侯闻璋汇合,准备执行夏侯的计划,在敌军的后方搅合个天翻地覆。
而此时的镇疆城之内,北疆边军严阵以待,等待着他们的对手到来,而路朝歌每天都会到城墙上巡视一圈,虽然他信心满满,但是面对草原数十万大军他心里其实也没底,他知道草原的骑兵绝对是天下独一等的存在,就算是凉州的骑军已经足够精锐,可是在面对草原骑军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优势。
他为什么要把骁骑军调过来?
就是因为骁骑军的确是凉州轻骑军的天花板了,若是说步卒凉州军不怵天下任何人,但是骑军的战斗力有的时候并不是战术可以弥补的。
“少将军。”一名值守的战兵看到走过来的路朝歌赶紧行礼喊道。
“没什么情况吧?”路朝歌问了一句废话。
“一切都好。”值守的战兵说道:“少将军您这是又来巡查来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就上来看看。”路朝歌说道:“害怕不?”
“害怕?害怕什么?”值守的战兵有些疑惑的问道。
“草原这次可是尽起大军,弄不好有上百万人呢!”路朝歌说道:“可是我们才八万人,你不怕吗?”
“那有什么可怕的。”战兵说道:“莫说是他们没有百万大军,就是真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只要我北疆边军还有一个人活着,他们就别想踏过北疆一步。”
听了这战兵的话,路朝歌也不得不佩服北疆边军的战兵,就这骨子战斗意志,就这骨子舍我其谁的气势,就这股子向死而生的勇气,路朝歌都是心生佩服。
“少将军,大都督的飞哥传书。”就在这个时候,袁和通捧着一只信鸽跑了过来。
路朝歌接过信鸽,将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拆了下来。
“军报已收到,已按照你的部署展开行动。”纸条上就这么十几个简简单单的字
“万事俱备了,只等着岔苏台赶过来了。”路朝歌将纸条团了团,然后塞到了腰间,说道:“估计他们也快来了吧!”
“按照之前斥候传来的消息,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时间了。”袁和通说道。
“你现在立刻出城。”路朝歌说道:“找到穆斯塔法,告诉他先把自己藏起来,等待我的命令。”
“不让他们过来了?”袁和通问道。
“镇疆城就这么大,塞下八万人已经是极限了。”路朝歌解释道:“更何况七万骑军留在城里不就浪费了吗?让他留在城外等我的命令。”
“是,我这派人就去。”袁和通说道。
“你亲自去。”路朝歌说道:“带一对信鸽过去,要不然我接下来想传军令都传不出去。”
“我离开了,您身边可就一个亲兵都没有了。”袁和通道:“更何况我可是您的扛纛将军,不能轻易离开的。”
“我就在镇疆城待着,你留不留下都一样。”路朝歌说道:“你找到穆斯塔法之后,立即用信鸽给我送信,让我知道你们的位置。”
“我还是派人去吧!”袁和通想了想说道:“就你那脾气,保不齐你就带人杀出去了,我要是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要是您真出了点事,我死一万次都不够。”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带着信鸽去找穆斯塔法,在敢耽误时间,我现在就办了你。”
“是,末将领命。”袁和通无奈的应了一声,道:“那你自己在镇疆城小心点。”
“知道了。”路朝歌点了点头,道:“一会,你把我的军旗立在城门楼上,然后你就赶紧去找穆斯塔法,我交代的话你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袁和通说道。
“重复。”路朝歌说道。
“带一对信鸽,找到穆斯塔法,让他藏起来。”袁和通说道:“藏起来之后第一时间给您传书,让您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
“去吧!”路朝歌摆了摆手,道:“没有我的命令,骁骑军一兵一卒不能动。”
“是。”袁和通应了一声,而后转身下了城墙,找来了自己的战马,离开了镇疆城。
“少将军。”袁和通离开了片刻功夫,夏侯仲德又来到了城墙上。
“有消息了吗?”路朝歌极目远望,看着草原的方向问道。
“斥候刚刚送来了消息。”夏侯仲德说道:“再有一日,岔苏台就会赶到了,不过他们只看到了窝儿都、伊稚斜、头曼、乌维以及呼韩邪五部的军旗,并没有看到休屠、吐谷浑和冒顿的军旗。”
“看来萧泰宁他们成功了。”路朝歌笑着说道:“这个是给我们减轻了不小的压力啊!”
“就是不知道能拖多长时间。”夏侯仲德说道:“这一战归根结底还是要在镇疆城看结果啊!”
“镇疆城是正餐。”路朝歌收回了目光,道:“但是那些配菜也是这一桌子大餐的搭配不是吗?没有了那些配菜,这一桌子菜也就没那么好吃了。”
“我怎么感觉您对这一战信心十足呢?”夏侯仲德问道。
“因为他们。”路朝歌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那位战兵说道:“我以前没和北疆边军并肩作战过,只是从我大哥那里听说过一些北疆边军如何如何,今天站在这里,和他聊了两句,我才知道,原来就连我大哥说的都片面了,北疆边军啊!不仅仅守着大楚的北大门,也守着大楚百姓的心门呐!”
两个人一边说着就下了城墙,路朝歌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又开始了他的兵棋推演,这几年的习惯了,但凡临战,他都会反复进行兵棋推演,而路朝歌的兵棋推演和夏侯闻铭有些像,他会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都算进去,然后算出最好或者最坏的结果。
“没劲。”不知道推演了多久,路朝歌将手中的木棍扔在了沙盘上,自言自语道:“傻了吧唧的,被人随便几句话就挑拨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被人当枪使了还觉得自己算无遗策,这一战之后,我就看你草原乱不乱,只要你草原乱了,老子就要将凉州的北疆向前推百里。”
“少将军。”就在路朝歌自言自语嘀咕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进来吧!”路朝歌说了一句。
只见夏侯闻叔跟做贼一样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干啥?”路朝歌看着跟做贼一样的夏侯闻叔,笑着问道:“怎么整的跟做贼一样。”
“我是偷偷跑来的。”夏侯闻叔低声道:“这件事可不能让我爹知道。”
“什么事?”路朝歌笑着问道。
“您给我一支骑兵呗!”夏侯闻叔笑着说道:“我先出镇疆城,去给岔苏台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北疆边军的虎须可不是他能随便说摸就摸的。”
“然后呢?”路朝歌笑着说道:“把自己的小命留在外面啊?”
“那怎么可能。”夏侯闻叔道:“少将军,我打仗多猛你也见到过了,我肯定不给北疆边军丢人。”
“就是因为你打仗太猛,所以我才不能让你去。”路朝歌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夏侯闻叔问道。
“我问你,这场仗大不大?”路朝歌问道。
“大,估计我这辈子都遇不到比这更大的阵仗了。”夏侯闻叔说道:“所以我要领兵出征啊!”
“你要知道,这一场仗我们不仅仅要守,还要攻。”路朝歌说道:“那你说要是攻出去,你觉得我亲自带兵合适吗?”
“肯定不合适啊!”夏侯闻叔说道:“您可是少将军,您得指挥全军呐!”
“那你觉得让你爹去合适吗?”路朝歌又问道。
“也不合适。”夏侯闻叔说道。
“那你说整个镇疆城内这么多的将军谁比较合适呢?”路朝歌笑着问道。
“当然是我最合适了。”夏侯闻叔说道:“我打仗多猛啊!还有人比我更合适的吗?”
“那你还要领兵出去吗?”路朝歌又问道。
“不出去了。”夏侯闻叔笑着说道:“我等着领兵反攻。”
“这就对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记住了,这场仗要打很久很久,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有很多,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你若是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吗?”
“作战勇猛是好事。”路朝歌继续说道:“跟着你的袍泽那一个个看自家将军那么猛,肯定那是大受振奋,作战起来一定会很英勇,但是你想没想过,你的勇猛若是用错了地方,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跟着你的袍泽,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那我肯定不想啊!”夏侯闻叔说道。
“能跟着你的袍泽那就是把命交给了你。”路朝歌说道:“你得对他们负责,想当一名合格的将军,你还差一点,尤其是和你大哥相比,差了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个我知道。”夏侯闻叔道:“我大哥从小就被誉为军事奇才,在您出现之前,他才是这一代人最会打仗的将军,若不是父亲早早辞官,估计现在你俩都是对手了。”
“你不嫉妒?”路朝歌笑着问道。
“我嫉妒什么?那是我大哥啊!”夏侯闻叔说道:“其实我就是羡慕,你说我咋就没有我大哥那本事呢?”
“你大哥是帅才。”路朝歌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位,你是那种冲锋陷阵的猛将,知道杨延昭吗?”
“知道啊!”夏侯闻叔说道:“和袁和通齐名的凉州第一猛将,打起仗不要命的那种。”
“你说你俩像不像?”路朝歌说道:“找到合适自己的,然后制定一个目标,然后奔着这个目标努力,将来你一定是一名合格的将军。”
“嗯!”夏侯闻叔笑着说道。
要说这夏侯闻叔的年纪,仅仅就比李朝宗小了几岁罢了,可是现在在路朝歌面前,就跟一个小孩一样。
“行了,回去吧!”路朝歌笑着说道:“好好休息,等我让你进攻的时候,我可不想看见你有气无力的样子。”
“是。”夏侯闻叔应道。
随后,夏侯闻叔出了路朝歌的小屋,可这刚一出去,就看到了他爹站在了那里,手里握着一根婴儿手臂一般粗的木棍,一脸不善的盯着他。
夏侯闻叔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爹手里的木棍,‘嗷唠’一声扭头就跑啊!那速度别说是路朝歌看了惊讶了,就连夏侯仲德看了都是一脸诧异,自己这小儿子什么时候跑起来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