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是干坏事时。
宋沛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起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出门了,一路狂奔到谢万吉干活的粮店,从一旁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进去,然后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他们的办公室。
来回翻了又翻,费了好大的精力终于翻到了粮店的账本,宋沛年拿着账本正打算走人,就看到书架上为数不多的书中有一本书格外地微微凸起,拿起翻开,打开一看,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送礼受贿的名单。
宋沛年拿着东西也不打算立即走人了,直接粗略翻看了账本和名单,从一旁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空白的纸就写起了举报信。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写好了,将所有东西都罗列的清清楚楚,又趁着夜色塞进了举报的信箱里。
折腾了一晚上,以至于宋沛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怨气格外大,看得谢万吉心里毛毛的。
最后在宋沛年的死亡注视下,结巴着说道,“我去不就行了吗!”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宋沛年去了医馆。
一到医馆,宋沛年就给他划了一个区,“这就是你之后的工作区。”
“知道了,”谢万吉垂头丧气,蹲下身子摆弄他的自动锤药机。
宋沛年也就由得他,正好童童他们也来了,简单给童童把了脉就开始给他扎针。
“啊!”
童童受痛,忍不住就喊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吓得童童一家子全都挤了过来。
宋沛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十分专注地给童童扎针,直到最后一根针落下,擦了擦手才说道,“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听到这话,童童一家露出激动的喜悦。
给童童取针的过程中,医馆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看诊的倒是只有几个,大多都是来找宋沛年开凉茶包或是来买膏药的。
膏药昨天就将存货全部卖出去了,最后问得人实在太多了,宋沛年干脆就在外面挂了一个‘膏药已售罄’的招牌。
唐奶奶看着宋沛年包凉茶翻飞的手,忍不住道,“小宋大夫啊,你这膏药咋这么不经卖啊,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人拿着在你这儿买的膏药高价卖啊,卖五块钱一张,都还有人买!”
宋沛年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没有想到这么快黄牛已经出现了,前些日子他已经限购一人只可以买三张了,没有想到还是防不住黄牛。
见宋沛年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主要还是你的药好。”
下午时分,还有一个梳着偏头西装男人夹了一个公文包进来,一开口就是两万块钱买膏药的方子。
还不等宋沛年有所指示,这人就被谢万吉给撵了出去,谢万吉双手叉腰大骂,“你妈生你的时候将你的脸和屁股安装反了是不是,哪来的这么大的脸,两万块钱就想要买我们的秘方,呸,不要脸!”
昨天晚上他妈可是在他耳朵旁叮嘱了一晚上,这膏药方子就是个下蛋的母鸡,宝贵着呢,既然他小舅舅教他制药,那么方子肯定也会交给他,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要是泄露出去,他以后连谢家的门都不可以进。
再说了,前段时间,谢万吉可是见识到了这膏药的吸金能力。
两万块钱,就是早晚的事儿。
等谢万吉骂完人之后,神清气爽地进来,宋沛年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不错,有长进。”
谢万吉神气地点点头,“哼,那是当然!”
只是没过多久又拉着一张脸唉声叹气,有气无力地捶着膏药,“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随手将手里的药捶一扔,“果然钱难赚,要是天上掉馅饼就好了。”
宋沛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天上真掉大饼了,你得做好准备。”
自己现在不就是正在给他烙饼?
“什么准备?”谢万吉也来了精神。
“出门张嘴接着。”
谢万吉:......
言归正传,宋沛年配好最后一包药,头也不抬问道,“要不我在招几个人?”
谢万吉双眼发亮,瞬间精神焕发。
招聘启事一贴,就来了好多个来面试的学徒,不过来面试的每一个宋沛年都不是很满意,毕竟学医不是开玩笑的,稍有差池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还是一周后来了一个小伙子,刚成年,看着精气神十足,面色红润,一双手看着就知道没有做过什么活,家中肯定也是富裕的。
小伙子名叫周贺,看着宋沛年的表情十分诚恳,“我祖上都是学医的,听我祖爷爷说,我们祖上还出过御医呢,只不过从我爹那代起家里就没有学中医的了。但是我小时候在农村和我爷爷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爷爷教了我一点点皮毛,还有便是我特别喜欢中药的味道,什么中药我只要一闻我就知道好坏。”
听到这话,宋沛年的眉毛轻轻挑了挑,也不废话,起身拿了几株药材放在周贺的面前,“闻闻。”
周贺照做,一一闻了闻,然后又一一说给宋沛年听,给的每个答案都踩在了宋沛年的正确答案上。
又询问了他家的具体情况,周贺也不隐瞒,他家中一家子都是职工,他舅舅还开了一家杂货店,现在他就在他舅舅店里帮忙,家里条件好,怪不得吃得唇红齿白的。
除开周贺之外,过了两天宋沛年又招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宋杨,是宋丰喜带过来的,算是远房亲戚了,亲爹妈都走了,下面还有几个弟妹,宋杨刚刚成年,城里的活也找不到,好在性子勤快,干啥都利索,也还好学,肯下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