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驿站住着太冷了,当天下午宋沛年就带着陆舒窈搬进了县衙。
陆舒窈已经穿回来女装,整个人娇憨可爱,此刻正搓着手窝在炕上,“宋大哥,这儿的冬天也太冷了吧,不知道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宋沛年随手递给了她一杯热茶,“你别担心,明天陆伯父他们就会进城采买东西。”
“哦,我还忘了,那日在马车上和祖母商量过的,他们明天来城里,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就在城门口等吧。”说完以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沛年,等着他答应。
“好啊,明儿个我们就在城门口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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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苍柏老远就看见裹的像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自家闺女,一旁还站着给她挡风的宋沛年。
宋沛年也看见了陆苍柏夫妻二人,连忙上前迎接,“陆伯父,陆伯母可安顿好了?陆大哥现在可以下地走路了吗?”
陆苍柏朝他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好,并感谢他给陆小一的治疗。
来之前余氏就告诉他要对宋沛年的态度好点儿,说宋沛年一路上对陆舒窈那可是无微不至,可是看到自家闺女被拐跑还是有点不开心怎么办。
儿子也告诉了他,当时妻子塞给女儿的五百两银子已经交给了她祖母,她说她让宋沛年将钱收着,他却说他们更需要这银子,到时候交给祖母。
这一路上二人的花销都是宋沛年负责的,钱都是宋沛年卖文章得来的。
若是以往,要他去卖个文章可能比登天还难,现在为了他们也做到了这一步。
陆苍柏难免感叹,人这一辈子际遇真是难测,当时将这个孩子带回侯府真的只是怜他孤苦,从未想过得到他的报答,没有想到最后也是他救了自家的一家人的性命。
一行人就边聊边朝城内走去。后面的张氏母女也说着悄悄话,“娘亲,我好想你啊。”陆舒窈熟练地朝张氏撒着娇。
张氏看着紧挽着自家的闺女,面色红润,还是和以往一样天真可爱,就知道她过得很是不错,于是开口道,“一会儿要和我们回去吗?”
“啊,我,我可以不回去吗?宋大哥现在一个人在这儿。”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女儿外向,她和宋沛年都只是一个口头成亲,但这不是没有真成亲的嘛,就向着宋沛年了,担忧他一个人住在这儿。
不过也不知道自家闺女有没有想过她在这儿,宋沛年还要照顾她呢?
张氏也不劝她,只让她自己跟她爹说。陆舒窈连忙岔开话题,“娘亲,你不知道,宋大哥做了个会发热的床,叫做炕,睡起来可热乎了。”
“是吗?”这会发热的床她还没有听过,不免有些怀疑,一是这玩意儿新奇,二是自家闺女对宋沛年的滤镜太深了。
“真的,我们县衙就起了一个,晚上睡觉一点儿都不冷,我让宋大哥和我一起睡他都不干,非要一个人去隔壁屋子睡冷床板。”陆舒窈越说声音越小,脸上带着点点绯红。
张氏轻轻点了点陆舒窈的鼻子,“你啊。”这是宋沛年尊重她,看来自家这颗小白菜要被摘走了。
几人逛完这唯二的街以后,宋沛年邀请陆苍柏夫妻二人去县衙去坐坐,陆苍柏摆手拒绝,说自己现在是个“罪人”,也就做罢了
无奈宋沛年便让二人在茶摊上等他,他去县衙取给余氏配的温补的药,李氏安胎的药,还有陆小一治腿的药。
不过片刻二人就回来了,陆苍柏看着宋沛年紧紧牵着自家闺女的手生怕过路的人撞到了她,女儿空着手,宋沛年左手上提着一堆的东西。
宋沛年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过仍然没有松开,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朝他走来,陆苍柏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眼,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这一路上宋沛年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对她的女儿是真的好,女儿多看了两眼那树上的花,前面有个坑都要跳过去爬上树给她摘;
女儿嘴馋,变着法儿的给她烤野味,一路上时刻都护着她;还有刚刚城门口有意为她挡的风。
虽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有时候长绵的点滴小事更可以看清一个人的真心。
陆苍柏自问自己这个老父亲可能都做不到那般,所以现在看宋沛年是另外的不顺眼了。
他从小将宋沛年养大,也算事了解他的性格。
现在来看宋沛年可能对其他人可能不甚真心,但对自己的女儿那是千百个真心,也怪不得这油嘴滑舌的家伙把自己捧在手里的女儿给哄走了。
张氏倒是笑嘻嘻地接过了宋沛年手里的东西,反正现在自家的女儿一颗心都在宋沛年身上,她也难得讨不自在,她只盼着二人可以和和美美的。
而且老话说得真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现在也是对宋沛年满意极了。
宋沛年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张氏,并告诉了这些分别是谁的药,最后又拿出盘炕的图纸给陆苍柏讲解了起来。
陆苍柏一边听着一边感叹这小子的脑壳里还是有点儿东西,原来多看杂书也是有益的。
一旁的张氏也称奇,“当时舒窈和我讲我还不是多相信呢,没有想到真有这个玩意儿。”
“娘亲,我就说了啊,宋大哥很聪明的。”
张氏:谢邀,也是近来才发现你的宋大哥很聪明。
这里的经济不好,饮食也不好,几人进了这街上唯一的餐馆,卖的也就只有一两个菜,味道也很普通。
吃完饭以后几人才辞别,宋沛年早早就将那辆马车牵出来让陆苍柏来用,说他这儿不好照顾,让他带回去照顾。
陆苍柏又何尝不知这是他专门给他们的呢?
也不知道陆苍柏说了什么,最后陆舒窈也跟着他们回家了。
看着陆舒窈不舍的小模样,宋沛年心中也有不舍但还是挥挥手告别,嘴上一直说过几日就来找她。
很快大半个月就过去了,这个县城的领域内都前前后后盘起了炕,宋沛年也终于对这吉延县有了全部的认知,也规划好了未来的发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