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子?
这一刻,宫闱再次叫出了那个多年都没人叫过的名字。
他目光凌冽,死死盯着唐枫,眼中充满了警告。
唐枫当即心头一凌,低着头颅,态度恭敬,“岳父大人。”
“如你这般天赋和身份,今后定不会只有这么一些女人,也不会有这么几个孩子,不过……”
“即便你将来有多少子嗣,都不可苛刻了阳儿半分,倘若你对阳儿不好,让他受了委屈,我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我外孙讨个公道!”
一字一句,皆是郑重。
这一刻,宫闱的脸上皆是郑重之色,他死死的盯着唐枫,如狼似虎,即是在等待着唐枫的回答,也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决心一般。
不难看出,此时,在这一瞬间,这么一个接近百岁的老人,真真切切的对唐枫起了杀心。
只要唐枫对宫阳有半分不妥,他便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将唐枫生吞活剥,哪怕他如今不过只是一名凌海境的真仙,和唐枫之间相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一刻,长辈对孩子的爱彻底具象化。
凝视着面前的宫闱,唐枫的心中一阵动容,喉头更是有些哽咽起来。
他郑重点头,“岳父大人,阳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长子,他在我心中和常人不同,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和身份,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苛待了他,更不会苛待了自己的骨血!”
“我唐枫,在此立誓……”
“不必了!”
眼见唐枫就要就地立誓,宫闱连忙打断,沉声道,“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谅你也不会对阳儿如何。”
“若你真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十五年前,便不会特意下界送至尊骨了!”
“你的事情,我都听他们说了,你一飞升上来就和小侯爷他们着手搜集仙骨,甚至为了仙骨还将身子给了公冶家族……”
“等等,打住。”
不等宫闱说完,唐枫便将其打断,苦笑道,“岳父大人,咱能不提公冶家族这件事了吗?”
宫闱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还是重重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是和华清池时一样,本性难移!”
“不过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对阳儿确实是真心的,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老夫不求你对阳儿如何,又会给他提供怎样的帮助,只要日后你还能记得今日许下的誓言就好。”
“莫要让墨雪的悲剧重演。”
唐枫郑重点头,“岳父大人还请放心,阳儿是我的骨血,虎毒不食子,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有我来替他顶着。”
闻言,宫闱满意一笑,眼底多出了几分的欣慰之色,“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明日就要去北极仙域了吧?”
唐枫点头,“要去上阴学宫一趟,另外,此番秘境之行还有些麻烦未曾连根拔出,所以这次我想借着上阴学宫之心,将这些麻烦一并解决了,日后我们在这仙界之中也能高枕无忧。”
宫闱点头,“寒儿还是孩子心性,你带上她怕是会多有不便。”
唐枫摇头,“无妨,有我们几个在,定能护她无忧,另外,我有预感,在上阴学宫之中,或许还有意外收获,说不定我还能借此勘破天机,在上一层,成就仙圣之境!”
“仙圣?”
宫闱微微一愣,而后朗声大笑,重重在唐枫肩膀上拍了几下,“哈哈哈,好!好啊!”
“你若是能成就仙圣,我们也算是沾光了!”
“放心去吧,紫阳仙宫之中有为父来帮你料理。”
唐枫郑重点头,二人相视一眼,朗声大笑,抬手之间烈酒入喉。
这一夜,唐枫直到天色破晓这才回到房中。
刚回到房中便见到一个字条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上前一看,公冶景云那飘逸洒脱的字体便映入眼帘。
“死渣男,我回家族了,等你从北极仙域回来之后,要第一时间来找本小姐,不得有误!”
毋庸置疑的语气,唐枫不由得一阵轻笑,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想到公冶景云写下纸条之时的表情。
这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这都当娘的人了,却仍旧如此,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
收起字条,唐枫便感到公冶景云的位置已经出现在了公冶家族,这才松了口气。
不在犹豫,躺在床上,便准备休息。
而这时,一个人影却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了门外。
唐枫顿时无奈一笑,足尖一点,便消失在了原地。
门外。
赵怀梦神色踌躇,美目之中皆是犹豫之色。
她站在门外,犹豫再三,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天一亮,他就要走了,可临走之前,都未曾和自己单独相处过。
一月未见,他竟变得更加具有男子气概,就连境界都到了四十炼的仙帝之境,而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炼修士罢了,甚至就连昔日九炼的公冶景云,如今都是十七炼的修为了。
眼见着唐枫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赵怀梦一向古井无波的心中,竟浮现出片刻的异样,加之无意间听到公冶景云那高亢的声音,心中更加难耐。
本想着出门散心,谁知恍惚之中竟来到了紫阳仙宫,来到了这扇门前。
如今站在门前,赵怀梦的心中满是纠结和犹豫,她不由得嘲笑自己。
想她赵怀梦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看来这情之一字果然能够让人心性大变。
就连一向淡定自若,自诩道心坚定的她,竟都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想到这里,赵怀梦便是一阵无奈,站在原地发出了阵阵无奈的笑声。
“罢了,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他休息了。”
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赵怀梦便转身离去。
而这时。
却撞上了一个火热坚硬的胸膛,脚下顿时一个踉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朝后面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肢,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赵怀梦顿时便软了身子,整个人无力的趴在男人身上,口中发出了一阵嗔怒。
就在她刚欲开口之时,面前的男人却发出一阵轻笑,接着火热低沉且极具磁性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怎么,这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