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书评了,实话说,有点不敢看,毕竟刚写的时候骂声一片嘞)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日,昨日傍晚骗了派蒙坑的摩拉终究还是没有被她们找上门来。
是没猜到,还是不敢来?
洛弈更偏向于后者,如果是他是派蒙的话,独自一人肯定讨不回来,那就只能带着旅行者来找他,那他绝对是不会来的,搞不好刚要回来就真被旅行者收走了。
没有内涵哪位(确信)。
随意想了想,他就从自己的营帐中走去,顺带拿了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纸?塞进衣服夹层里。
大抵是给谁写信写上瘾了吧?
嗯~那谁知道呢?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话说起来,那个研究鸣草的小家伙研究的怎么样了呢?
希望他没死吧,如果能研究出来点东西倒也算得上好事,去瞧瞧吧。
想到便做,反正离的也不算远,路上还顺带着能写写。
...
依旧是那幢孤零零的屋子,没什么变化,屋前的篮子比之先前多了些清苦的气息,同时增加的还有那一股祟神的气息。
...看来他还委托了别人吗?嗯...算了,他自己选择的。
洛弈毫无留恋的从竹篮前走开,而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顺着有些淡淡紫色的草坪在竹篮中扎根。
走到禁闭着的门前,里面依旧有着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敲了敲门,里面的响动即刻便停了。
“讨口水喝。”
他说。
门咔哒一声从内打开了,内里的保本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或许是把自己调配的药剂给自己灌下去了吧?
见到洛弈,保本略有些惊讶,或许是惊讶他还没死吧?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尤其还是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没个好的容身所,那死亡率可以说是百分百。
“还是你?”
洛弈点点头,淡淡笑笑,问:
“嗯,让我进去坐坐?”
“随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保本如此说着,走进了屋内,门没有被顺手带上,洛弈也就跟着他进去。
一进屋内,浓重的药味便从四面八方涌来,说来还真是奇怪,在屋外就只有一点点淡淡的味道,到了屋内,怎么就如此浓重?
弄不清缘由,他也就不想了,随意坐在一张拿石头砖垫着的脚的长椅上观察起屋内来。
很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比之他的小破屋子简直...
好像根本没法比的样子,毕竟他自己的房间就那老三样,从以前到现在根本没添置过什么东西。
依旧是那只缺了个口的瓷碗,保本双手捧着放在桌上,见他发呆,出言提醒道:
“喂,水。”
回忆被叫喊声打断,洛弈清醒过来,慢悠悠回了句:
“嗯,谢谢。”
随后便端起瓷碗抿了一口。
见他恢复往常那般样貌,保本便安心下来往他的那一张小工作台走去,走的过程中说道:
“没什么事的话,喝完就走吧,我这还挺危险的。”
“没关系,反正我无所谓。”
洛弈放下瓷碗摆摆手,打探起他的目的来,
“话说,你拿那些破烂草是要研究什么玩意?”
保本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打理着工作台上的鸣草,一股悲郁的气氛油然而生,良久,他才说道:
“先前我同你说过的那种怪病你还记得吗?”
洛弈点点头,问:
“记得,怎么?想用这些玩意研究药剂治疗?”
保本没回头,继续在工作台上进行着些洛弈看不懂的操作,随意说道:
“差不多吧,就算没用也得试试,谁叫我是这座岛上唯一的医师呢。”
有趣。
洛弈难得对一个人投有赏识的目光,或许他拿自己身体研究这些,直到死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至少他有这份心,这就足够了。
“那祝你好运,别把自己命搭进去了。”
保本笑了笑,大抵也是知道自己在研究什么危险品,反问道:
“那搭进去之前能研究点东西出来不也挺好?”
“哈,倒也是。”
人的决心总是在无意间表露出来,不去戳破,遵从他的选择,后果虽然会比较大,但至少死而无憾,最好还不要立那些奇奇怪怪的flag为好。
想着想着,洛弈从衣间抽出那张信纸来,问,
“介意我在这写点东西吗?”
他这说辞,要是不解释一番,还真有不少意思,保本回头望了望,问:
“写什么?”
“嗯...算是给人写信吧。”
洛弈挠挠头,说,他其实也不大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给她写这封信,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动笔,应该下笔,应该寄出,应该让她见到。
“哦哦...”
他提到写信,保本的顾虑也就消散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愈加旺盛的好奇心,毕竟他真没想到洛弈这个名字都由自己起的人能写信给谁,
“容我好奇一下,你这是写给谁的?”
“给家里人的...”
他没什么犹豫,一段话就脱口而出,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时,早就为时已晚,也只能顺着这些继续补救下去,
“虽然现在还没有成家就是了,或许也到不了那时候就稀里糊涂死了,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也不算浪费,就算我死了,或许也有人会看到我现在的事迹不是?”
说的倒也算合理,勉强圆回来了,保本也没有再问下去,反而释然笑笑,略有些卑微的朝他请求道:
“那随你吧,还请麻烦你把我也写的伟大些。”
洛弈没有回话,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笔墨声,大概是应下了吧?
...
许久,笔落, 满满登登一面纸,背后有着些淡淡的笔迹,约摸是哪位儿童画大师又要开始作画了。
他满意的看了看,随后小心翼翼的塞进衣间,从那张垫着石砖的长椅上坐起来,说:
“差不多休息够了,我先走了,祝你好运,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会给你留碗水的。”
保本说这话时没有回头,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吧?
嘛,大概如此,毕竟研究出来的成果已经差不多可以采摘了,只是缺个地方实验罢了,全剂量的药物,应该不会让人好受吧。
...
洛弈走出屋外,离这里不远处就能看见一个金色身影,是谁已经很明显了,随意猜猜就能知道。
门外的竹篮又被添上新的鸣草,洛弈无奈笑笑,这次就随她吧,估摸着自己也与屋子里那个医者仁心的医师也见不了几面咯...
毕竟如此刺鼻的味道,可无法让人忽视啊...
...
结果也同他猜想的那样去发展了,只是他没猜到的是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他就去实验了,实验的结果,也显而易知,他死了,草率又可笑。
愚昧的以为仅靠自己就能解决因为「祟神」而被吸引过来的“人”,他仅仅只是一介在普通不过的医师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长期受「祟神」浸染的“人”?
至于他研究出来的药剂,那就更可笑了,谁也不晓得它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因为研发他的人已经死了。
洛弈站在缓慢融化沉入地底的他的遗体前,难得展露出他原本的样貌,沉默良久,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他额头上滴下一滴血液,没入他的身体。
刹那间,他不再融化,「祟神」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消散,他缓缓被沙土覆盖,沉入地底安息。
做完这些,他转身便走了,未有留恋...
“你要做的就只有这些?你知道的,我完全可以做的再厉害点。”
那样就太不尊重他了,让他安静点吧。
...
在他身后,那片被抚平的沙土地上,钻出一片淡紫色的嫩芽,大抵是鸣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