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活宝走后不久,洛弈悄悄摸摸睁开眼睛,起身将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周围没人之后,从床上坐起,闭眼开始冥想。
其实他一天前就醒了,只是当时有太多他所不理解的事,若是不能搞清楚,那自己可就和个薛定谔的炸弹一样极其的不稳定。
他所不理解的事也很简单:
先前他都觉得他要死了,却是眼前一黑莫名其妙活了过来,再一次睁眼就已回到鸣神大社了,脑内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嬉笑白面,洛弈对此嗤之以鼻,还不如自己的狐狸面具帅嘞。
#%@&真没面子...
这么神奇的事情,要说没有什么戒指老爷爷,他是肯定不信的,当时身侧也没有别人,就更不可能是什么怨念附身。
要是怨念附身,他能从这个身躯之中醒来可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自己的意识之中可能会藏些东西了。
还有先前的那些:
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最害怕的东西...
如同一个谜语一般的梦境...
种种的种种都是谜团,皆是他要探索的。
希望能在今天揭晓吧...
下定决心,洛弈沉下心来,意识没入一片黑暗,再次睁眼,面前就为一片虚无,意识体在这五彩斑斓的黑中飘荡。
洛弈操控着自身的意识往更深处进发,企图窥探到什么秘密。
先前一天多的摸索,他已经完全熟悉了在这片意识空间内的行动方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探索这里,如果能找到戒指老爷爷,那就再好不过。
想到此,洛弈卯足劲就开始往深处探索。
嗤笑的面具人拿着天文望远镜在马戏帐篷顶看着,一个脚下不稳,祂便从顶上落下,随后,正正好好稳稳当当的落在舞台的正中央。
同时,祂也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对着台下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做出了一个甄子丹同款表情。
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构筑成的手掌摘下脸上的面具,换上悲戚。
“哦,那个孩子,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追寻真相呢?
谎言,也是一种真理,不是吗?”
说罢,倒在地上捧腹大笑,脸上的面具又换回了嗤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嬉笑之声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马戏团中...
.........
虚无,虚无,一片的虚无,无穷无尽的虚无...
洛弈的眼前皆是虚无,他已经在虚无之中晃荡了半天了,还是没找到一点新鲜东西,转头往四周望了望。
嗯,五彩斑斓的黑...
洛弈摇头叹了口气:
“好没意思啊...”
摇头的瞬间,余光却是在那五彩斑斓的黑中瞥见一抹红,红得诡异。
洛弈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靠近这东西为好,但他会吗?肯定是不会的,好不容易在这片黑中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特别的地方,自然要去好好看看。
想到就做,洛弈嘴角微勾往那边冲去。
那抹红像是注意到了洛弈似的,仅闪过一瞬,又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这哪能难住正在兴头上的洛弈呢?确认完大致的方位之后,更加快速地冲了上去。
一场不可能的追逐战就此打响,有请我们的主持人:
%&@#!!
哦,祂似乎没来。算了,这不重要!
一条看不见的赛道之上,那抹红色似乎是为了戏耍洛弈一样,在他的视线之中逗留许久。
直到洛弈接近,触碰之前的一瞬,消失不见。
好在有它的逗留,洛弈也算看清楚了这红色的全貌——九成新的马戏团帐篷。
洛弈呆呆地看着滞留在半空中的手,将其收回,放在脸上,姣好的面容上骤然出现那只嗤笑白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把我当成舞台之上惹人发笑的小丑了是吗?”
感受到触碰的手感不对,手上骤然发力,那嗤笑白面竟是直接在面孔之上破碎。
破碎的嗤笑白面下是深邃的眼眸,瞳孔之中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似乎还带着莫名的情绪那是什么?
愠怒?不。
不解?也不是。
是兴奋,无边的兴奋。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就是%@#&真没面子。”
望着那被捏碎的嗤笑白面,那面具怪人又是止不住得发出感叹。
一次不行就再一次,精疲力尽又如何?反正我时间多的是...不,没时间了。
洛弈的瞳孔骤然紧缩,嘴里不住呢喃:
“喂喂喂,假的吧?”
现如今,他已经无暇去想那把自己当做小丑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了,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头顶。
一瞬间,意识回笼进身躯之中。
“哦,没意思了。但是,他要去那个国家吗?能够召唤世界之外的小人,还有一个与那坨废铁差不多的家伙。
嗯,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
午后的阳光格外让人觉得舒服,它半开的窗户,往洛弈的房间中射入丝丝缕缕的阳光,床榻之上,仅有人躺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微风拂过,打在推门进来的光代脸上:
“洛弈...哥?”
(好想直接在这里断了,咳咳,玩笑,字数还没够捏。)
八重神子见了她这副惊诧样子,大概猜到了什么,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从光代身后探出脑袋:
“醒了?醒了就来见我嘛,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寂静,没有任何回应,仅剩风的声音,
“喂,回我的话啊,混蛋洛弈!”
气愤终是忍不住,边说边睁开眼睛,入眼,无人的房间,酝酿了半天的感情也差不多成了个笑话。
但她现在并不在意这些,她更关心的是洛弈又跑去了哪里。
“喂,出来!你要是再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可真的要让你去跳神乐之舞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幼小的声音回荡,她越说越哽咽,眼眶蓦的染上一圈红。
神子就算再怎么幼小,在看见洛弈伤痕累累的带着狐斋宫回来时她也意识到了什么,狐斋宫一直昏睡不醒,这就已经够让她崩溃的了,但那时至少洛弈还有希望恢复过来,不过这也足以支撑起她临近崩溃的神经了。
而现在,这根唯一的支柱悄然消失了去,得而复失,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名为理智的弦就此崩断,彻底崩溃,放声大哭。
洛弈于光代而言又何尝不是心里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呢?只是于她来说,心里十分重要的位置还被许多人瓜分走了。
光代看着面前哭得停不下来的神子,朝前伸出了手,想要安抚她:
“神子...”
崩溃的神子听见声音转过头,目光怨恨地盯着她,打断道:
“你别过来,肯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
光代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
“不是...我...”
“把他还我!”
神子显然已经认定了就是这只天狗将那根支柱带走,软弱无力的双拳捶打在光代的身上,任凭光代如何辩解神子都处于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光代见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作用,不由得也上了火气,甩下一句:“不是我!”后,匆匆跑出门外,张开翅膀往那片山林中飞去。
在空中,她见到了如今的稻妻...
洛弈走后不久,高岭战死的消息从前线传了回来,一时间,军心涣散。
那「虎啮的千代」的名号再如何传播,再如何的神话,也终究是抵不过那涣散的军心,前线节节败退,稻妻已经是黑色的了...
选择终究还是倒向了命运。
既定的命运,终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抗衡的了的。
高岭的死去...
稻妻成为黑色...
但他似乎也稍微抗衡了一些命运,至少他救下了狐斋宫,不是吗?
或许,这也是命运?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乐子。
.........
感受着影的位置,洛弈在破损的地脉之中穿行。
(不太想写过程了,直接跳过,自行脑补。)
一路的艰难险阻他都闯了过来,终是抵达了那无神的破灭之国——坎瑞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