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霜又在空间待了两个时辰,出来时,太子等在屋里。
岳如霜吓了一跳,自己大意了,还好太子没回头,岳如霜又迅速回了空间。
岳如霜再次出来,是在室外。
岳如霜去厨房取了饭,一碟肉片炒笋,一碗清粥,自己端了回来。
太子急道:“霜儿,你去哪了?”
岳如霜笑道:“我去拿饭……”
话没说完,太子双臂一伸就将刚放下托盘的岳如霜抱了起来。
“霜儿!”
岳如霜……
这又怎么了?
太子在外面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只有在岳如霜面前,才会露出疲惫的一面。
“你怀着孩儿,不要去看病人,虽说你说的那个针,不会再得天花,可是肚里那五个怎么办?”
岳如霜……
“你不许去宿舍楼那里,也不许出去。”
“孤怕!”
“孤今天又看见好多人被抬出去了,孤不敢让你冒险。”
太子把岳如霜放在床上,把头轻轻枕在岳如霜肚子上。
“孤这一生,没有怕过什么,哪怕在北地被几万大军围住,哪怕孤几乎被敌人杀了,孤从未怕过。”
“可自从孤与霜儿成亲,孤便被捆住了手脚,孤开始怕了,孤有了软肋。”
岳如霜道:“我没出去。”
“我不管,你答应孤,不出去。”
岳如霜……
连杏儿都出去打针了,我怎么可能不出去?
我现在是在研究药,不然早出去了。
岳如霜这一停顿,太子殿下马上黑了脸。
“你要孤禁足你吗?”
岳如霜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出去。”
太子一听就高兴了。
“你不要骗孤,你不能出去,你这里还有五个小的呢。”
太子伸手摸摸岳如霜的肚子。
岳如霜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太子……
“孤喂你!“
岳如霜赶紧拒绝。
“没那么娇弱。”
太子就坐在岳如霜对面,看着岳如霜吃饭。
岳如霜心头有事,根本吃不进去饭,就随便用了几口。
太子见了,将碗抢过来,硬是把一碗粥喂完了。
“霜儿别担心,这一次的天花虽然来势凶猛,却被压制住了,三个丫头和陆状元,贺探花都功劳不小,百姓们从之前的不愿意打疫苗到现在争相排队,孤看过上一次的记录,上京城半城都病倒了。”
“今次好多了,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岳如霜不说话,没找到医治天花的药,那么就还会死人。
现在每天都有救不过来的。
***
日子就在恐慌和焦虑中过去。
上京城的城门一开,每天都有被搭出来的人。
这些人不能埋,只能烧。
到了第五天,岳如霜终于试出了结果。
狗齿草里有种成分,有催发作用,会让天花发的更猛烈,天花病毒猛烈发出,却不能完成复制,简单说,病菌一起攻城把自己累死了,还没来得及留下后代,只要把这个给病人吃下去,病人会一天之内爆发,然后自愈。
这时配合外公留下的方子,缓解天花症状。
唯一不好的,就是刚服下药时诱发疹子又多又痒,病人比较难受。
岳如霜又试着上麻醉药,并不影响效果。
现在只剩临床了。
岳如霜把杏儿那小荷包里的草都拿出来,拿到空间做微粉处理,再做提练。
岳如霜拿了药到了大柳树村。
大柳树村大多是孩子,成人是少数。
岳如霜想找几个成人临床。
岳如霜把试药这事说了,问谁愿意?
本以为这是件艰难的事,不想很多人要试。
“太子妃,我来试吧,我不试也熬不过明天了。”
一个人道。
岳如霜挑了二十人,药已被岳如霜装入了胶囊,给几人吃了下去。
又让两名太医全天观察记录照顾。
一天以后,病人的疹子就多了起来。
岳如霜挑了十个人,将人晃晕,自己亲自照顾。
另外十人开始喝草药,用来缓解症状。
到了第二天,所有的疹子还在,但是人已经不难受了,而被迷晕的那些人,除了饿,也没别的感觉。
岳如霜跟前世写病例一样,认真详尽的记录了治疗的全过程。
岳如霜又给其他孩子吃了一些,按说这药还要再试,可是岳如霜不能等,再等这些孩子可能就熬不去了。
孩子们更快,当天就发起了大量的疹子。
孩子们痒,就想用手挠,特别小的孩子还会一直哭。
特别小的孩子,岳如霜就从空间拿出来手套给戴上,免得抓坏了自己的脸,大一点的,岳如霜就将人迷晕过去。
岳如霜围着一件围裙,围裙前有一个大口袋,这就是家里做饭用的围裙,前面还有一个印花,一棵树,一个月亮。
岳如霜就将糖装进大口袋,遇到小孩子闹就给糖吃。
自己拿着纱布,碘酒、棉签,给小孩子们处理那些疹子。
几天下来,孩子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就等那些疹子水泡变瘪结痂,再落痂。
太子殿下带着人,跟着杏儿去了凤凰山,找到那处,把雪铲开,底下全是贴在地上的狗齿草。
太子殿下回到小楼,没看到岳如霜。
这几天岳如霜都是晚出早归,一直瞒着太子的。
太子皱着眉,脸黑得都能滴下水来了。
他一想就知道岳如霜在哪儿。
太子脚步匆匆的来了宿舍楼。
一脚将门踢开。
岳如霜……
完了完了完了。
太子也不多话,一把抱起岳如霜就走。
“等等,我还有一点没写完。”
太子殿下跟没听见似的,硬是抱着岳如霜回了小楼。
岳如霜……
“我是医生,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太子……
“我以后不去了,这两天得去。”
太子……
“太子殿下笑一个?”岳如霜好脾气的哄着。
太子就是不说话。
太子是真生气了。
岳如霜……
岳如霜伸出两个指头,夹住太子的袖子拉了拉。
太子一双美目瞪视过来。
“霜儿,从未看重过孤吧?”
岳如霜……
这不是找茬儿吗?
太子道:“孤知道,你不愿嫁给孤。”
“你跟父皇说你克夫,为了不嫁给孤,你宁可说自己克夫。”
“孤都知道。”
太子的声音透着落寞。
“那你便该跟父皇拒婚,不该来招惹孤。”
岳如霜……
那我不是刚穿过来,不敢跑吗?
“孤陷进去了,你却朝孤要和离书。”
“孤也给了你。”
太子垂下长长的睫毛。
“孤不是心甘情愿的。”
岳如霜……
那也没说不喜欢你啊。
这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