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梦游的朝明岳,这会儿刚到了那位病患所在的诊所门口,兄弟俩都有些傻眼。
不是说人差点儿没了吗?咋没有送去大医院反而在小诊所里看病?
兄弟俩互看了一眼,更加坚信了毕猴泽是被人给“碰瓷”了。
诊所的门关着,门上的玻璃都被帘子挡住了,趴在上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耳朵贴在门缝那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未知的总会让人觉得恐惧,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们,朝明亮不由生出了退意。
“老幺啊,不然,咱们给他们打个电话,约定好时间地点,咱把钱给他们放在约好的地方,然后咱藏起来等着他们收了钱放人,等他们离开了就直接带着i3猴子走吧。”
朝明亮本来冻的哆哆嗦嗦的,却被自己的yy吓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在家的时候就听那些来南方打工的人说,南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就算是在冬天,也是得穿短袖的,所以他收拾的行李里只有一身夏天的衣服。
又因为昨天下车时还穿着棉衣棉裤,热的他差点都中暑了,所以没能很好的感受羊城的冬天。
倒也不是在火车上的时候不能换,只是他衣服里头藏着钱,若衣裳穿的单薄了,藏的钱就更加容易暴露,最后的结果,就是今儿个他果真只穿着一身夏装出门了,外套那个褂子还是朝明岳好歹劝着穿上的。
他以为太阳升的高点儿就好了,哪里知道这都快九点了,他还是冻的直打哆嗦,再被一吓,出了汗后就更冷了。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人家去约好的地方,拿了钱直接跑了怎么办?”
朝明亮被吓得心中惶惶不安。
钱没了,人又没救出来,他能怎么办?
要命了!
所以这个诊所是不得不进了是么!
想到这里,朝明亮颤抖的更厉害了,总觉得进去了他们兄弟就出不来了。
突然,诊所的门“哐哐”响了几声,然后门上的帘子唰的一下被拉开了。
“咦?”
门内的女人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两个傻佬,打开了门,问道:
“两位是来看病的?我们麦医生正在吃早茶,两位若是不要紧的话,还请稍微等一下。”
说着,女人把俩人迎进去坐下,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那个,谢谢哈!”
朝明亮本来想解释一下,再看到对方倒热水后就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他现在冻的慌,就差喝杯热水暖暖身子了,要是他现在把目的说了,说不定就没的热水喝了,索性等喝完了暖和暖和再说。
朝明岳也没解释,他转着脑袋四处看了一下,诊所空间不大,能看见的人就他们仨,往里还有个屋子,因为门是关着的,看不清里面是干什么的,旁边还有个楼梯,也不知道那女人说的麦医生在哪里,是不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
女人坐在接诊台后面,先是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在看书,时不时就呵呵呵的笑一下。
兄弟俩在喝完水后就老实的坐着,乖的像坐在班级上课的小学生一样。
约莫半个小时后,楼上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二楼下来了。
那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板板正正的穿着白大褂,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已经成了地中海。
男人看到有“病人”在等着,再看了眼放在一旁的两个用过的杯子,却并没有批评正在“看书”的女人,直接问道:
“你们两个哪里不舒服?”
“麦医生好!我们没有生病,是李先生让我们过来的。”
朝明岳的话,让麦医生微微挑了挑眉,说了句“请便”,便转身去了里面的那间屋子,随后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朝明岳才知道那竟然是厕所。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声是来自厕所,一声是诊所大门,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来的竟然是一群人。
朝明亮和朝明岳立马站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人群中的毕猴泽。
“你们俩就是毕先生的亲人?”
打头的一个壮汉气势汹汹的对着朝家兄弟俩问道。
兄弟俩点头,不等他们说什么,麦医生皱眉提醒道:
“去楼上说话。”
“好嘞!”
打头的壮汉立马乖巧的跟在麦医生身后上楼,其他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楼上,除了麦医生的办公室,就只有一张张病床。
麦医生进了办公室就关上了门,明显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
带头的壮汉随便坐了张病床上,床的另一边就是他带来的那些人以及毕猴泽,他指了指他对面的病床,对着兄弟俩客气的说道:
“坐。”
兄弟俩过去坐下了,拘谨的很。
壮汉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来,冲床头的垃圾桶里呸了一口痰,又吸了一口烟才抖着腿问:
“怎么样,钱都带来了吗?”
“带,带了。”
俩字儿,朝明亮都说的磕磕巴巴,紧张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往朝明岳身边凑了凑。
那么多大汉盯着他们兄弟俩,哪怕人家啥也没做,表情也没有特别凶,他也害怕!
壮汉嗤笑一声,看兄弟俩的眼神就跟看蝼蚁差不多,呸了一口痰问道:
“还不拿出来?怎么?想送毕先生去吃免费饭?”
“不不不不不!”
朝明亮吓得直接蹦了起来,顺带着把朝明岳拉起来,然后用胳膊肘儿捣了朝明岳两下,两个人一起往外掏钱。
床上的钱越来越多,壮汉的表情终于带上了几分喜色。
直到朝明岳两人停下掏钱的动作,壮汉的表情立马变得凶狠,声音狠戾的说:
“别告诉我,这就是五万块钱。”
“这,这,这,不是,具体多少我们也没数,在火车上被三只手给摸了去,看看我这衣裳,连着棉袄都给我划破了!我家老幺的也是!那些人,实在是太猖狂了!”
说到这个,朝明亮就只剩下郁闷和气愤了,哪里还顾得上紧张,话里满满的都是怨念。
“那剩下的,你们准备用什么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