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顾烨的畅想，让他的意识重回现实，他总感觉自己的武器，好像轻了不少啊。
抬头一看，因为自己刚刚轻轻甩动的那一个动作，自己的灵剑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似乎是只要再轻轻点一下，就会彻底破碎，一阵微风吹过，噼里啪啦的几声脆响后，顾烨的手中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顾烨愣住了，自己这柄武器，可是用了大量的天材地宝，仅仅只比问天剑差上几分的顶级灵器啊，这是什么情况。
“罢了，碎了就碎了，定然是承受不住我这千年磨炼的一剑，我这一剑怕是不弱于仙人的一击了吧。”此刻信心暴涨的顾烨，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烟尘渐渐散去
烟尘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正笔挺的站立着。
“嗯？”顾烨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啥情况这是又来了个人了？
至于苏羽，顾烨自认为在他这一剑之下，一切生灵都会被霸道的剑气泯灭，苏羽怕是连渣子都不剩了吧。
烟尘彻底散去，里面那道人影缓缓开口。
“顾长老啊，你这一剑差了点意思吧。”苏羽将天穹剑抱在怀中，懒洋洋的开口道。
“不可能！”顾烨看着毫发无损的苏羽，甚至连剑鞘都没有丝毫的磨损，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到底是谁？！”
“之前那个小子，不是已经彻底被我泯灭了吗？！”
顾烨完全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此刻出现在他身前毫发无损的苏羽。
他宁愿相信这是交战后才来的人，也不相信在自己千年磨炼的一剑之下，还能有人生还。
“我是谁？你们怎么老是喜欢问这种重复的问题呢。”
“我啊，我就是个刚好路过的，普通苍穹剑宗弟子罢了。”苏羽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普...普通弟子！”顾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他想要让自己的心神短暂的安宁下来，却是发现这似乎是徒劳。
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那是对自己剑道一途的动摇。
他自认为，此世间已经没有人，能在剑道一途上比的上他了，却是不曾想到，崭露头角的第一剑便是遇到了苏羽。
他这耗费了无数岁月，无数心血打磨的一剑，居然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有划破一点，连刮痧的水平都没有达到。
“我不信，我不信！这都是幻觉！”顾烨的眼中满是血丝和癫狂。
手中一闪，自须弥戒之中再次取出了一柄灵剑，他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朝着苏羽劈砍着。
一道道强大无比的剑气，自他手中的灵剑之中激射而出，剑气携带着巨大的威势，朝着苏羽不断扑来，源源不断。
苏羽这回却是连天穹剑都懒得动用，将天穹剑夹在腋下，让天穹剑不断颤抖着，异常的不满。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伸出中指，隔空朝着顾烨看似随意的比划了几下，一道道不弱于顾烨挥出的剑气，自苏羽的指尖蹦出，迎向了那几道充满凛冽的剑气。
两人挥出的剑气碰撞在了一起，随后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让人惊奇的是，苏羽看似随意释放的剑气，居然威力与疯狂状态下，顾烨挥出的一模一样，威力没有强过一丝，也没有弱上一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顾烨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即便是在战场最外围的人，都能清晰的听到他那癫狂的叫喊声。
顾烨挥出的剑气，威力越来越弱，他已经彻底对自己的剑道一途产生了动摇。
“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可能，所谓的不可能，无非就是一群井底之蛙的自以为是罢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让你品鉴一下我这一剑吧。”
“让我想想，嗯，就叫随意一剑吧。”
苏羽摩挲了一下子自己光洁的下巴，随后在顾烨满脸的不可置信之下。
苏羽瞬间幻化出了十道身影，这十道身影开始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天穹剑。
“应该是这十种剑意吧，第一次试哦，要是发现什么问题，记得讲出来，我虚心接受。”这十道苏羽的身影，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十道身影，完美的复刻了刚刚顾烨的动作，赫然就是顾烨那一剑的翻版，与顾烨的那一剑相比，苏羽的一举一动，似乎显得更加的浑然天成，蕴含的剑意更加的浑厚。
真就翻版比正版更正是吧！！！
顷刻之间，十道身影重新汇聚到了苏羽的身上，苏羽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凛，学着顾烨之前那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的挥出了一剑。
“这...这不可能！”顾烨愣愣的看着眼前，让他有些惊悚的一幕，连抵抗的动作在此刻都已经被他忘却的一干二净。
他只是看着苏羽挥出的这一剑，企图寻找到这一剑与他之前的差别，但是他却是发现，以自己的眼界，却是根本发现不了两者丝毫的区别。
甚至苏羽的这一剑，比他更加的娴熟，那十道剑意也是更加的浑厚，彻底融为一体，甚至还产生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剑意。
自己的那一剑，自己花费千年光阴不断磨炼，自认为完美无缺的那一剑，在这惊艳的一剑之下，显得错漏百出，犹入东施效颦一般可笑。
“哈哈哈哈！呵呵呵！”顾烨发出了令人有些发寒的笑声，他张开了双臂迎向苏羽挥出的那一剑，甚至可以说是拥抱向那一剑。
那一剑准确的命中了顾烨张开的怀抱，与之前顾烨挥出的那一剑相比，苏羽的这一剑，有些悄无声息，或者说是内敛了不少。
在承受了苏羽这随意的一剑后，顾烨脸上的笑意越来的浓郁了。
他在这一刻，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那是自己一直追寻的剑道，他在苏羽的这一剑下，看到了自己已经走到尽头的剑道一途，那已经昏暗无比的狭窄小路，在这一刻不断扩大，不断延伸。
眺望道路的远方，一个年轻的身影，正不疾不徐的，在这条已经被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光明大道之上，优哉游哉的前行。
那道身影缓缓回过了头，顾烨总算是看清了他的脸。
“剑道一途，你还差的远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