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镇外不知道多少里,一座毫无人烟的小山山顶。
一块岩石之上,深深的插入了一柄血红色的残破长剑,此刻正在不断摇晃着。
“该死的苏公允!”
“该死的苍穹剑宗!”
“你们都该死!”
“老夫的老腰啊!”
血红长剑之上,依稀能听到李有财的怒吼声,这便是灵剑宗的秘术,身化灵剑。
以神识为锤,以自身精血和元婴为材料,在瞬间将自身打造成一柄剑,可以大幅度提高速度和杀伤水平,可以说是灵剑宗的立宗根本。
唯一的缺点,就是会修为大幅下降,短时间内再难恢复回人形。
就比如现在李有财的修为从炼虚巅峰,一下子降低到了炼虚初期,可以说几百年的修为都彻底耗费了。
“该死回不去了,宗门五天内会派人赶到十万镇,来不及通知了!”
“苏公允!我李有财和你不共戴天!!!”
......
义薄云天苏公允的消息,渐渐在十万镇淡了下去。
毕竟也不是什么很劲爆的消息,很快就被某某女修和同门师叔不得不说的故事、某某宗第一美女白小洁的风流韵事等等八卦消息给覆盖。
唯一让人奇怪的一件事便是,之前嚷嚷着要让苍穹剑宗给个说法的灵火门,突然安分了下来,甚至连此次远古秘境都不准备参加,连夜就带着人回灵火门了。
根据内部人士透露,这次灵火门带队的王戈壁长老是被人用担架抬上飞舟的,据说是从高处摔断了浑身的骨头,要回灵火门静养一段时间。
苏羽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苍穹剑宗,这个该死的灵剑宗李长老,跑路倒是挺快的,自己围绕着十万镇方圆千里,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他正待要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是心头一动,眼神突然凛冽了起来,腰间的天穹剑已然出鞘。
“哼,没想到都摸到我住的地方来了,灵剑宗的杂碎倒是有些本事啊。”
苏羽的房间布设了潜心多年研习的剑阵,不是他吹牛,即便是渡劫期的修士都不能轻松进入。
虽然这八千年他还没突破到筑基期,但是别的副职业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剑阵这一个技能,他花费的时间最多,毕竟他还奢望着哪天,可以复刻一下某位圣人大佬的诛仙剑阵的。
猛的一脚踢开房门,身上浑厚的剑意已经是蓄势待发,正待要一剑挥出。
却只见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正趴在地上酣睡,嘴中还不时呢喃着。
“祖师啊,我错了!”
“义薄云天舍您其谁啊!”
那人嘴角溢出的口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痕迹。
苏羽一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怪不得这几天在外面的时候,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
听到开门声,陈豪猛的挺直腰杆,从趴着的状态转为笔挺,他知道自己尊敬的苏羽祖师回来了。
“祖师,您回来了,这两天我都好好跪着,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我真是该死啊!”陈豪脸上充满了愧疚,他满脸惭愧的再次拜倒在苏羽身前。
“咳咳咳...小陈啊,果然不愧是本祖师平日里最看重的人,你还是没让我失望啊,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苏羽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来到陈豪身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苍穹剑宗的祖师,即使是上了年纪,怎么可能会忘掉自己的徒子徒孙呢。
“宗门和我都是非常看好你的啊。”
“我陈豪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愿为苍穹剑宗效死!!!”陈豪一听,只觉得一股热血自心底深处猛的上涌,恨不得现在立刻为苍穹剑宗抛头颅洒热血。
“宗门还是很相信你的。”苏羽说着,指尖处出现了一柄小剑,这是他对剑道一途的一些浅薄领悟。
小剑在苏羽的控制之下,“嗖”的一下飞入了陈豪的脑海之中。
“祖师这...”陈豪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大脑异常的清明,仿佛是有一个人影在自己的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长剑,那道人影每挥舞一下,他便觉得自己对剑道的领悟又加深了一丝。
细细一看,咦!这挥剑的小人就是苏羽祖师啊!
“宗门对赤胆忠心的弟子,也是会适当奖励的,你且下去闭关领悟吧。”苏羽摆了摆手,一副我很看好你,你要好好努力的样子。
“弟子...弟子!愿唯祖师马首是瞻!”
“说什么话呢,都是为宗门,都是为了建设更好的苍穹剑宗啊!”
“是是是,为了宗门!”陈豪感觉自己的眼眶又红润了起来,和祖师接触的这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总是特别容易感动。
陈豪再次拜倒在苏羽的身前,连连叩首了三下,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和苏羽告别。
“我的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弟子,还是太憨厚了啊。”苏羽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八千年了怎么就是蓄不出点胡子呢,跟着小辈出门特别容易产生误会啊。
“咦!感觉来了,我感觉今日能突破到筑基了啊!”思绪万千之下,苏羽的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关上门就开始盘膝坐下吐纳灵气。
虽然,这种感觉他已经感受过了两千三百多次了。
五日未到
一艘规模大小不亚于苍穹剑宗的飞舟,缓缓出现在十万镇的上空。
飞舟最前方位置,镌刻着一柄造型精巧的灵剑,灵剑周围也是被略有心思的,点缀了不少各色的能发光的玉石,远远看过去,晃得所有人的眼睛难受。
一群身着颜色样式与苍穹剑宗众人极其相似的炼气期修士,从飞舟之上鱼贯而出,人人腰间佩戴着一把统一样式的灵剑。
领头的一人瘦瘦高高的,一身修为已是元婴期巅峰,他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扫视了一眼,却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眉头不由得皱起,随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李长老怎么没在啊?”